蕭赫兀自喝着酒,眼中寒星點點一般,周身散發着戾意。
這生辰宴,真是無趣得很。
使臣與南齊官員們争執不休時,西女國的使臣又開口了。
“齊皇陛下,不妨各退一步,鄙國可以不要玄英石,但也請南齊停止制那新式竹火槍,以免引起各國人心惶惶。
”
其他使臣也都紛紛響應。
“這提議不錯!
”
“齊皇,貴國研制新式竹火槍一事,外臣也有所耳聞,這着實令人心慌啊!
”
“南齊是大國,應當以和為貴。
梁國已成了你們的藩國,如今你們還要窮兵黩武,是沖着我們這些小國來的嗎?
”
“齊皇陛下,若貴國真有這等打算,别怪我們醜話說在前頭,屆時我們幾國定會聯手抵抗!
”
原本安甯祥和的生辰宴會,瞬時變得針尖對麥芒。
鳳甯萱沉靜不言,一雙眸子宛若深潭水,所有的情緒都藏在底部。
一旁,蕭赫那張臉冷若寒霜。
他掃視着那些使臣的嘴臉,薄唇輕啟。
“南齊的内政,何時輪到你們置喙?
”
帝王一發話,衆使臣歇了聲兒。
唯獨那西女國使臣振振有詞。
“齊皇陛下,那新式竹火槍威力太強,外臣等有諸多擔憂,也是人之常情。
”
鳳甯萱當即反問。
“北燕的‘火龍’,一隻足以毀一座城,怎的不見你們聯手抗議?
“難道,我南齊這新式竹火槍比‘火龍’還可怕嗎?
”
西女國使臣微微咋舌。
總不能承認,他們就是欺軟怕硬吧。
座中的甯妃也忍不住開口。
“今日是我們皇上的生辰,你們這般咄咄逼人,真是來慶賀生辰的嗎?
”
蕭赫雷霆手段。
他冷冷地發話。
“朕在位一日,玄英石,絕不外送。
竹火槍,絕不停制。
”
衆使臣聞言,敢怒不敢言。
西女國的還想據理力争,蕭赫直言。
“今日這生辰,朕很不滿意。
“來人,請幾位使臣上馬,助興!
”
他一發話,陳吉便帶着衆侍衛,将方才那些不懷好意的使臣綁了,繩子的另一端拴在馬上。
鳳甯萱見侍衛們有條不紊,意識到,蕭赫這是料到今日會有使臣鬧事,因而早有準備。
那幾位使臣吓得面色蒼白。
“齊皇,您這是要做什麼!
”
蕭赫眼神中滿含暴戾殘忍。
“不是說了麼,助興。
”
他手一揮,侍衛便駕着馬疾馳。
衆使臣當即驚懼大喊。
“不要――”
但,為時已晚……
使臣們被繩子拴着腰,掙脫不開。
眼看馬兒飛跑起來,為了活命,他們隻得拔腿快跑。
兩條腿哪裡跑得過四條腿,不一會兒就摔倒在地,被活生生的拖曳。
即便是沙土地,也整得幾人夠嗆。
幾圈下來,場地上方環繞着幾人的慘叫。
他們的衣服被磨破,破肉也被剮蹭開,在地上留下斑駁血迹……
求饒聲不斷。
“齊皇!
齊皇饒命啊!
”
“齊皇……外臣不敢……外臣不敢了!
”
剩下的使臣見狀,隻慶幸方才沒有多嘴。
蕭赫對那些人的求饒聲置若罔聞。
他照樣喝酒吃菜,完全不怕鬧出人命來。
但這宴會的氣氛頗為沉重,人人都大氣不敢喘。
阮浮玉是特例。
哪怕她南疆的使臣也在馬場上,照樣毫無負擔地吃喝,還讓宮女繼續上酒。
之後喝多了,遂中途離席醒酒。
鳳甯萱不動聲色地瞥了眼阮浮玉的身影,眸光清冷,藏着暗芒。
兩盞茶後,一位老臣忠心勸谏。
“皇上,到底是别國派來的使臣,萬一真的出事,有失我南齊大國風範。
”
瑞王溫潤良善,也出面求了情。
妃嫔中,唯有素來菩薩心腸的慕容婵站起身來,頗為良善地勸道。
“皇上,今日是您的生辰,不宜見血,免得沖撞了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