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餘氏隻能笑着安慰,「你不是不喜歡出風頭了麼?
這不是正好?
」
「那不一樣啊!
」謝思華半點兒都沒有被母親的話安慰到,「這長甯長公主出閣,一邊是皇室,一邊是文家,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家誰不會去給他們做臉?
我這平日裡交往的不也都是這些人家?
平日裡玩得好的那些人肯定都會去長甯長公主的婚宴,誰還來我這邊?
」
「我去你這邊!
」謝頌華無比真誠地看着她。
那頭謝荼也立刻點頭附和,「還有我。
」
謝思華原本想說她們兩個本來就是謝氏女,怎麼可能會不來她這邊。
但是看着兩個人真誠的眼神,到底還是沒有說什麼。
隻是多少還是顯得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而安氏則又是不免長籲短歎,「你倒是好了,貴女也嫁了,恭哥兒課業也不錯,大老爺都說是個苗子。
文學
這算是熬出頭了,可是我家那兩個,哪裡是兩個孩子,簡直就是兩匹脫缰的野馬。
一匹如今都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還有一匹,哪兒都有他的影子,就是家裡沒有。
」
謝溫華的婚事如今也成了謝家幾個長輩的心事兒,也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麼了。
明明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麼感覺就像是對成家這件事情沒有興趣似的,完完全全還是個孩子心性。
謝老夫人天天看着大兒媳婦那副樣子,心裡也着實堵得慌,幹脆就将安哥兒扔給了安氏。
「這孩子就你來帶吧!
我着實帶不動了,你弟妹又要處理孩子的婚事,又要看孩子的功課,也就隻有你閑了。
」
安氏都以為自己聽錯了,現在府裡的中饋都是她在打理,她着實沒有看懂,自己哪裡閑了?
可是老夫人的話已經放下來了,而謝長清又很是喜歡安哥兒那股子機靈勁兒,還不等安氏同意,就已經将孩子帶回了長房的院子。
安氏也就隻能接受這個事實了。
但是在看到安哥兒那雙水靈靈委屈巴巴的眼睛的時候,原本所有的不耐煩和不樂意都丢到了九霄雲後,「好了好了,大伯母不看賬本了,安哥兒想要什麼?
想吃什麼?
走,咱們去大廚房看看,能有什麼給我安哥兒吃的好不好?
」
謝溫華簡直覺得祖母救了自己一命。
沒有了母親的催婚,又看到母親已經适應了帶着安哥兒的日子,好像并沒有再郁悶,便立刻申請了外調。
這輩子也沒有在京城外面的地方呆過多久,自然是能飛多遠飛多遠了。
兒子都已經跑了,安氏再着急也沒有用,幹脆就不管了,還是将安哥兒好好養大,可能将來還能指望得上。
等到謝思華出閣的時候,果然這邊的喜宴并沒有多熱鬧。
完完全全不能同文家尚公主的排面相比,而謝頌華也終于見到了謝思華的相公。
果然很适合謝思華,一看就是好脾氣,而且在新房的時候,看到謝思華數落那新郎,對方也隻是腼腆地笑。
也是,謝思華那個相貌,一般的年輕人是逃不過的。
尤其當日穿着大紅的嫁衣,明豔逼人四個字竟然都不足以形容了。
作為當日來的地位最高的女賓,謝頌華少不了被灌酒的命運,但是卻被她全部回絕了。
對此跟着過來的翠柳有些不解,可是當着人的面兒又不好問。
想想,王妃不像是那種會記仇的人,更何況,仔細想想柳姑娘和王妃之間也算不得有什麼真正的多大的過節。
不過新郎家門第不高,謝頌華這樣的态度,大家也沒有什麼意見,畢竟能出席就已經是極大的體面了。
卻沒有想到,不但謝頌華來了,蕭钰竟然也來了,在衆人歡呼中,少不得喝了兩杯酒,然後才來接謝頌華回去。
等回去的路上,謝頌華才疑惑地問道:「怎麼不去長甯那兒?
」
「也去了,隻是那邊人太多了,我嫌太吵,就先過來了。
」蕭钰看着她疑惑道,「竟是一滴酒都沒有喝?
少見的老實。
」
謝頌華眼珠子轉了轉,然後趴在他耳邊悄悄地說了一句話。
蕭钰立刻就坐直了身子難以置信地看着她,「真的嗎?
」
「嗯,已經三個月了,」謝頌華眼角含笑地看着他,「這不是怕你太激動了,而且此前我的身體多少有些受了影響,所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度過前三個月,所以……就一直沒有跟你說。
」
蕭钰聞言,臉上就多了兩分自責,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裡,「你應該告訴我的,不然若是真的有什麼事兒,我會無法原諒我自己。
上一次是我沒有在你身邊,這一次我明明在……」
謝頌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反應過來這一次的隐瞞好像确實沒有必要。
便誠心地道歉,「是我錯了,下回……哎呀哪裡就那麼快就要到下回了,總之,我不會再什麼事兒都瞞着你了。
」
蕭钰将她圈在懷裡,然後将車簾拉開,外頭一輪明月。
..
夾雜着花香的暖風從外頭吹進來,似乎都要将人吹醉了。
又是一年的春天,他們似乎已經在一起很久了。
「對了,」謝頌華忽然想到了什麼,「我過兩日要去看看姑母,你要陪我去嗎?
」
蕭钰挑眉,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事兒,她才會提這樣的要求。
「好吧!
」謝頌華笑着道,「是姑母要出遠門了,如今外頭已經太平了許多。
二哥哥那邊任上也很安全,祖母這輩子都沒有去過南方沒有見過海,所以想去那邊看看,姑母便自告奮勇,陪着祖母一道出發。
」
蕭钰聞言眉頭輕輕地皺了皺,「就他們兩個人嗎?
這多少……有些不安全。
」
謝頌華沒有說話,隻是笑看着他。
蕭钰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放心吧!
我去挑四個穩妥的,後日與你一道過去。
」
謝頌華便笑眯眯地點頭,「果然還是知道我的心的。
」
蕭钰不由哭笑不得,「有事兒就不能直接說麼?
這是跟誰學的?
」
謝頌華想了想,然後認真地看着他,「難道不是跟王爺你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