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甯臉上一亮,“公主,您真的願意幫助妾嗎?
妾這輩子跟定公主了。
”
嘉禾在心裡嗤笑了一聲,臉上卻是難得的和風細雨,“說什麼傻話?
我不護着你,誰護着你啊?
”
她說着,思索了一番,“不過這事兒得先放放,本宮得思量思量。
”
喬玉甯原本充滿期待,聽了這話,未免有些失望。
誰知嘉禾下一句就是,“說了這半日,渴了吧?
”
然後像是忽然想起來,“對了,這茶是宮裡才送過來的,驸馬都還沒喝過,正好喬姨娘在,不如你給驸馬送過去?
”
喬玉甯呆了呆,說起來可笑,她心心念念地嫁給溫良,哪怕不惜做妾。
可嫁過來這麼久,她僅僅見過他幾次,兩個人甚至都沒有單獨相處過。
而此時終于有了機會,卻是嘉禾公主的賞賜。
她第一次開始懷疑當初姨娘跟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正确。
真的隻要有手段,攏住男人的心,就能把日子過起來嗎?
心煩意亂間,就端着托盤到了溫良的書房。
見着她過來,溫良先是吃了一驚,然後趕緊看了看窗外的院子,“你怎麼來了?
”
原本以為他會是驚喜,至少會有疼惜,這段時間,她過得如何,他不可能一無所知。
可是沒有,他第一個反應竟然是驚慌。
喬玉甯忽然自心底生出一股極大的惱恨來,卻不知道這惱恨是沖着誰。
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
在嘉禾公主面前,絲毫自尊和脾氣都沒有,如此軟弱,如此不堪!
可她還是将情緒壓了下去,極力露出溫婉的笑容,“是公主讓我過來的。
”
聽到她這話,溫良滿臉不可置信,然後才是巨大的驚喜。
他連忙走上來,将喬玉甯手裡的托盤放到一旁,兩隻手扶住她的肩膀,驚喜地打量着她的臉,“你是說真的?
公主讓我們倆見面了?
”
他還是這樣熱切,眼神裡也能看出許多的愛意,從他的言語中,喬安也能聽得出來他與嘉禾之間應該是有些事情。
可喬玉甯卻驚奇地發現,她心裡竟然一點兒不起波瀾。
甚至在溫良抱住她的時候,還有點兒惡心。
“甯兒,我們……好久都沒見面了,你……你怎麼看上去,不怎麼開心?
”
喬玉甯心下一驚,回過神來,擡頭便神色委屈地看着他,“四爺,難道,我們以後都要這樣過日子嗎?
我們連見一面,都要公主的首肯,從前咱們說過的話,都不作數了嗎?
”
看到心愛的人垂淚,溫良臉上滿是心痛,“不會的,不會的,甯兒,你相信我,我們以後一定能長相厮守,我會屬于你一個人,你先忍耐,公主……”
他想了想,似乎在猶豫,終于還是道:“公主脾氣不好,但是,她對我們沒有惡意。
”
喬玉甯心下一動,擡眼看向他,“是嗎?
”
溫良卻不再往下說了,他扶着喬玉甯在旁邊坐下,“好了,到底是公主的事情,咱們也不好多說,你還是跟我說說你吧!
我一直不得去看你,你那兒怎麼樣了?
”
盡管不願意承認,喬玉甯也知道,如今的溫良不再是從前那個能讓她任意擺布的男人了。
縱然心裡很好奇,她還是壓抑下自己的沖動,婉轉小意地與他溫存。
隻是當他的手開始不老實,往她的衣襟理鑽時,她到底還是有些受不了,盡力裝作害羞地往外推。
溫良卻被她推得急不可耐,幹脆一把将人直接按到在書案上,開始撩她的裙子。
“甯兒,你現在是我的人了,咱們是一體的,你我這是應有之分,你不必怕人撞見。
”
喬玉甯看着頂上的橫梁,心底冰涼一片。
這是她的初次,就在這裡?
就這麼倉促,這麼不堪嗎?
在這個時候,她忽然想起自己年少時的夢。
那時候喬玉言還沒有出現,徐氏寵愛着她,父親也待她很好,還有娘親溫柔地陪伴,底下人個個都對她恭敬順從。
她每每出門,看着其他人看自己的目光,總想着,自己要嫁這京中最好的兒郎。
十裡紅妝,滿目堂皇。
她的夫君必然是人中龍鳳,她要與他并肩站在一起,可在閨房裡,他卻獨寵她一個,給她百般寵愛。
她的洞房花燭夜,該是多麼濃情蜜意!
兩個人應該在溫軟的被窩裡,交頸而眠。
可是此時,她除了身體上的痛,就隻有浸透她渾身的涼。
在男人粗重的喘息聲中,喬玉甯蓦然想起,那不是自己年少時。
實則,她如今也還未滿十四歲。
不過是兩年前,如今竟然恍然若夢。
溫良并沒有太久,喬玉甯甚至覺得自己咬咬牙就忍過去了。
縱然心裡覺得一陣陣的惡心,可面上卻滿是嬌羞,似乎不敢看他。
溫良眼中皆是餍足,親了親她的額角,才自顧自起身,去一旁淨手的架子上取了手巾收拾自己。
他甚至都沒有将她扶起來。
喬玉甯心裡冷笑了一聲,然後自己撐着桌面起了身,忍着極度的不适,将衣衫整理好。
隻是發髻已經亂了,沒有人幫忙,她也沒法再梳回去,隻能盡量攏了攏,叫自己看上去沒有那般狼狽。
“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
她用輕細的聲音怯怯地說了一句。
溫良也将自己收拾利索了,轉身走過來,臉上滿是不舍,卻終是抱了抱她,“嗯,你去吧!
”
喬玉甯錯愕,“我就這麼走嗎?
”
溫良竟笑了一下,然後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傻瓜,你現在是我的姨娘,咱們兩個發生點兒什麼事兒,難道還有誰說什麼不成?
别人也隻是看到了我對你的恩寵而已。
”
喬玉甯差點兒沒被這句話說得掉下眼淚來,可她終究是将到了喉頭的苦澀給咽了下去,“好,那妾身就回去了。
”
溫良似乎還沉浸在方才的歡愉中,甚至沒有聽出來她已經換了自稱。
喬玉甯麻木地從書房離開,才走出院子,就看到公主院子裡那些丫鬟異樣的目光和恥笑的神情。
公主跟前的大丫鬟撷蘭出現在台階上,“公主說了,姨娘勞累,不必再請安了,回去好生歇着吧!
”
勞累一詞,幾乎是直接将喬玉甯的臉皮扯下來放在地上踩,她幾乎都能聽到其他人的竊竊私語和偷笑聲。
可她隻能咬牙受着。
沒一會兒功夫,她在溫良的書房承寵的消息就偷偷在府裡傳遍了。
元寶聽到後第一時間就跑回來告訴喬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