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公主喜歡打葉子牌,一般參加什麼活動,都要抓兩三個貴女與她一起玩。
不過好在她牌品還不錯,不仗着公主的威風欺負人,輸了錢也給的痛快,所以倒是有不少人願意陪她。
這會兒便幾個人在一起玩開了,眼看着要赢了,自己的貼身宮人悄無聲息地過來了,她便手上一抖,牌都掉到了桌子上,立刻毀了。
“哎呀,本宮這是打多了,眼睛有些花,誰來替替本宮?
這一局算本宮的,待會兒本宮歇夠了再來。
”
然後便潇灑地離開牌桌,走到一處清淨的地方,嫁妝在看遠處的姑娘們放風筝。
“怎麼樣?
”
“消息是今日傳出來的,”宮女跟在嘉禾的身後,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所有人都是今日才知道這事兒。
”
嘉禾聞言便皺了皺眉,“那這是有人在針對喬玉甯。
”
“是!
”宮女很肯定地回答,“不過此事并非空穴來風,前不久溫家與喬家确實是有議親的架勢,但是後來忽然就冷了下來,且與此同時,那喬玉甯就日日往月華庵去上香欺祈福了。
再過了一段時間,兩家才又互相走動,而那個喬玉甯,也不過就這幾日才沒有去月華庵而已。
”
“中間不會有誤會?
”嘉禾好看的眉頭微微打了一個結,謹慎地問。
宮女道:“方才聽到喬家大姑娘親口跟宋大姑娘承認了此事,應當不會有假了。
”
宮女說完之後,嘉禾公主沒有再開口,隻是許久之後,才終于露出一絲笑容,“看來這是天要助我,我根本就不用自己動手,就有人送了過來。
”
宮女不敢說話,隻垂頭等在一旁,好一會兒才聽到自己主子帶着笑意道:“好好盯着那個喬玉甯,她這樣的性格,今日還會出現,就說明她是見不得她那個姐姐風光,且看看她要做什麼,我們将計就計。
”
“是!
”
喬玉言不知道今日溫家有什麼安排,但是溫家對她的熱情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不光如此,因為溫家人的态度,今日來的姑娘們對她都特别和善,這是從前聚會上從來不曾有過的。
而這一切,都是溫叔叔費心去張羅促成的,他是這樣一個溫柔而又周全的人。
隻是不知道這場謠言,是不是跟他有關系。
難道是為了喬玉甯之前動的那番心思的懲罰?
喬玉言有些想不通,她下意識地去找喬玉甯的身影,就看到她身邊那個消失了有一會兒的丫鬟出現了。
似乎是叫晨星,當初千挑萬選地送到了梧桐苑,隻想着她年紀小,又沒見過什麼大場面,老老實實的,正好派過去。
誰知道竟然就被喬玉甯給買通了,等她發現這個丫鬟很得喬玉甯器重的時候,才發現她一家子的身契都已經不在公中了。
喬玉甯竟然還有這樣的手段,不但能神通廣大地将人家一家人的身契拿走,還能将那麼一個小姑娘,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訓練得得心應手,果然,喬玉甯自有她别人所不及的能力。
而此時的喬玉甯卻顧不上思考自己的能力或者是晨星的能力,晨星的話,讓她心裡很是擔心。
晨星說溫良根本就隻是在人前露了個臉,然後溫大老爺便向衆人告了罪,說是他身體不舒服,今日不能陪客,送回自己屋子裡去了。
“明明方才瞧着那一眼還好好的,縱然看着有些不大精神,卻也不至于要閉門謝客。
”
喬玉甯喃喃了兩句,忽然轉臉問道:“你能不能打聽出溫四公子的住處?
”
“姑娘你……”晨星被吓得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家姑娘,畢竟這個提議也太大膽了些!
“你到底能不能?
”
喬玉甯眼中的陰郁将晨星吓到了,她最怕的就是喬玉甯發火,因為那代表什麼都可能會發生。
她連忙點頭,“可……可以,四公子的小厮還在外面行走,似乎是溫家人手有些不夠,隻要能找到他,就要可以問出來了。
”
“那就趕緊去,另外,給我找個清淨地兒,我要給四公子寫封信。
”喬玉甯說着話,心裡已經暗暗思索了一遍該怎麼說。
晨星覺得自己是瘋了,竟然敢答應喬玉甯這樣的請求,可是她若是不答應,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或許自家姑娘還有成功的可能呢?
喬玉甯的手抖得厲害,也顧不上平日裡的稱呼,隻寥寥寫了幾句話,她隻要将溫良約出來就行了。
方才在與其他人打招呼的時候,她已經将着片花園都轉了一圈,在花園到浮橋之間有一座假山,那裡最好藏人,卻也最容易被發現。
她隻要将溫良約到那裡,再被别人看到點兒什麼,嚷嚷出來,她就赢了。
畢竟喬玉言和溫停淵訂婚的事兒,也隻是訂婚而已。
而她若是與溫良有了實質性的接觸,就算是溫家再恨,為了臉面,也隻能成全了她!
想到這裡,喬玉甯有些激動,說出來的話,便又纏綿悱恻起來。
等晨星問明白了,接了自家姑娘寫好了的信,又花重金買通了一個才留頭的小丫頭,命她無論如何都要将信送到四公子的手裡。
那小丫頭顯然是沒有見過這麼多錢,當下便對天發誓,一定聽從她的吩咐,立刻将東西帶去。
喬玉甯見着她的身影走遠了,心裡的一塊大石頭才落了地。
目光瞟過那個被衆人圍起來說話的喬玉言,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來,“你且笑吧!
晚一點兒,我就叫你笑不出來!
”
喬玉言妄想用這樣的方法,就叫她再也沒有翻身之地?
簡直是癡人說夢,等她和四公子成了親,這點兒微不足道的流言算什麼?
自古都是成王敗寇,輸了的那個,連哭的資格都沒有!
到時候她就要看看,喬玉言是不是還像現在這樣風光得意的樣子。
可她不知道的是,那個小丫頭還沒走出一半的路,就被兩個人給攔住了去路。
“你要去哪兒?
手裡拿的是什麼?
趁着客人多,私相授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