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以及與這個老虔婆打過無數次交道,最後還叫對方死在了自己的手裡,這一輩子,宋錦甯怎麼可能還會受她的窩囊氣?
!
所以,在廖媽媽氣得臉色鐵青的時候,宋錦甯立刻又補了一句,“去廚房去給我下碗餃子來,不要蔥加香油!
”
廖媽媽咬着牙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最終卻不得不承認,宋錦甯說的是對的。
大少爺如今并不像從前那般看重自己,而眼前這個狐狸精卻是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讓大少爺對她神魂颠倒。
若她當真在大少爺跟前胡亂說些什麼,很難說大少爺會不會因此而将自己從這裡趕出去。
所以,縱然十分不樂意,廖媽媽還是安排去了。
宋錦甯也終于徹底冷靜,她慢慢地從床上下來,然後走到窗邊推開窗。
一股夏日裡的涼意帶着水汽撲面而來。
當時她就是覺得這個地方夏日太過于煩悶了,讓齊郁在前頭修了荷池,布了假山。
還特意在裡頭設置了一台水車,讓荷池裡的水動起來,到了這種時候,晚風一吹,便有水汽氤氲而來。
周圍還有些藥香味兒,那也是特意找人配的香,倒不是别的作用,隻是要求宋錦甯住的地方到了這夏日離,不能有半點兒蚊子。
這種香是他專門找人配的,裡頭有一種藥材據說十分稀有,所以這種香也可以說一兩一金。
前世自打齊郁給她弄來了這個香之後,似乎所有的夏天都染上了這個味道。
重生之後,宋錦甯頭一次聞到,越發覺得這世事虛妄,來來回回之間,又是一道輪回。
但是這一次,誰生誰死,還不一定。
沒有多久,餃子就煮好了,端過來的人卻不是廖媽媽。
當看到熟悉的面容時,宋錦甯差點兒沒落下淚來。
林嫂子!
她怎麼又過來了?
這個時候的林嫂看上去還是很謹慎的性子,端着托盤過來,連頭都不敢擡,“見過夫人,大人說夫人喜歡南邊兒的口味兒,所以特意讓小的過來給夫人調理膳食。
小的暫且還不知道夫人的具體口味兒,這碗餃子小的是按照南邊兒的吃法做的,夫人嘗嘗可還能入口?
”
倒是一慣的伶俐。
宋錦甯沒有特意去找林嫂,因為林嫂和其他人不一樣,隻要她不遇到宋錦甯,就不會有前世那樣悲慘的結局。
她是個手藝出色的廚子,隻要給她一方廚房,她就能活得很好。
隻是沒有想到,這兜兜轉轉最後,竟然還是同她一樣出現在了這個清溪閣裡。
“多謝你。
”
宋錦甯在一旁的桌旁坐下,“你随意就好,我沒有那麼挑剔。
”
林嫂擡眼看到宋錦甯臉上淡淡的笑意,一時間有些驚愕。
她雖然沒有多少見識,但是這樣的富貴人家裡,單住着這麼一個女子,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而能夠出現在這裡的女子,容貌自然不俗,
可即便如此,林嫂還是一時間給宋錦甯的美貌震驚了。
然後才是她臉上那份兒淡淡的笑容。
“那……小的先給您放在這裡,晚些時候小的在過來收。
”
林嫂也在這兒,宋錦甯心裡又添了想法。
若是沒有碰到,那自然不用考慮,可是眼下既然碰到了,還在這樣的境地裡,她卻不得不想辦法将林嫂弄出去。
首先以她如今的身份出現在這裡,齊郁就不會允許任何人将這個消息洩露。
也就是說,所有這個小院兒裡的人,以他的性子,最後恐怕都沒有活路,或許,憑着同齊郁母親的情分,那個廖媽媽倒是可以逃過一劫。
可是像林嫂這樣的……
這是齊郁作孽,本來跟她沒有關系,可前世,林嫂已經為了她而死了一次。
前世的恩情,她還沒有償還,如何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落難?
等到了夜裡,第四次發現那隻鳥兒飛回來,宋錦甯才終于确定,齊郁在這周圍有布置。
她的信鳥是個極其敏銳的小家夥,發現了危險便不會踏入。
若是隻普通信鴿,這個時候估計已經被射殺在某個角落了。
齊郁……已經将她嚴實地看管起來了。
而此時的素鸢已經到了金娜的那個宅子裡,隻是這個時候這裡已經人去樓空,隻在後面發現了暈倒的白露。
白露見着素鸢,知道事情已經敗露,斷然沒有幫着隐瞞的道理,“素鸢,我如今也不知道王妃到底去了哪裡,不過……”
她想了想才道:“這事兒你千萬不要聲張,事關王妃的聲譽。
”
素鸢氣得要死,若是依着她的性子,恨不能這個時候挨家挨戶地搜查才好。
什麼聲譽名譽清白,哪裡有性命要緊。
現在根本不知道王妃在哪裡,她心裡一團亂麻。
可她也知道白露是好意,當即隻悶着聲音道:“好了,你不要管那麼多了,我讓人找個地方将你安置下來,等事情過去了,再替你看看有什麼出路吧!
”
白露對此并沒有什麼興趣的樣子,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談影眉頭緊皺着走了過來,“線索到這裡就斷了,沒有人知道那個忽然出現的人是誰,又是誰将王妃帶走了,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
素鸢結結實實地瞪了他一眼,“我還能有什麼想法?
從前看你平日裡總是拽得二五八萬的,這個京城裡就你是第一能耐人,眼下到了要緊的時候,怎麼你就排不上用場了?
”
被素鸢這麼說着,談影也很是尴尬,撓了撓頭道:“那是你從前對我多有誤解,不過你放心,我的人都已經散出去了,雖然時間上會慢一些,但是一個大活人不可能就這麼消失了,最遲明天下午,一定會有消息。
”
“明天下午!
”素鸢踮起腳尖揪着他的衣領,“若是對方是想要王妃的命呢?
到明天下午黃花菜都涼了!
”
談影其實心裡也很煩躁着急,可他知道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而且越急越容易出錯。
所以這個時候反倒顯得他有些冷靜得過分,“我的意思是,王妃手裡的那些人,素鸢姑娘可有辦法調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