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進來便直接稟報:“主子,那邊的人來回話了,說宇文灼在花園逛了一圈,去了百花園的小梅園待了半柱香,如今已經回安福殿了。
”
雖然讓宇文灼在宮裡走動了,但是是有人形影不離跟著的,他去了哪裡做了什麽,還是要來報的,畢竟是敵國王爺,哪怕同一陣營聯手了,該防的還是要防。
葉歡顏有些吃驚:“小梅園?
傾城不是帶著玉兒和無憂去了小梅園摘梅花?
”
月影回話道:“是的,平陵王去的時候,她們就在裡面摘花,便遇上了,而且據說平陵王和郡主還單獨一起聊了一會兒,看著挺投契,不過至於聊了什麽,因為是郡主在,跟著的人謹記分寸,並未靠近偷聽,隻在原處瞧著。
”
葉歡顏點點頭,若有所思。
唐笙倒是笑了,隨口道:“難得傾城那性子會搭理一個男的,這倆人不會是看對眼了吧?
”
葉歡顏道:“姨母,這種事情不能玩笑,這話可先別說,不好。
”
唐笙擺擺手道:“曉得了,也就在你面前隨口一說,別當回事兒就行。
”
然後站起來道:“好了,脈也看完了,走了。
”
說完,瀟灑走人。
她出去後,葉歡顏依舊坐著沉思,抿著有些幹了的嘴。
月影上前,拎起爐子上的茶壺就給葉歡顏倒了一杯藥茶,放在葉歡顏跟前,葉歡顏也順手端起來抿了一口,潤潤嘴。
月影才道:“主子,您其實也和唐笙前輩一樣的想法吧?
”
葉歡顏放下茶杯,笑道:“也不是吧,不過姨母說的也對,傾城那性子,雖也和我說過有再嫁的打算,可是她可不是會輕易搭理男人的,除非看得上,竟然會和宇文灼聊了有一會兒,還瞧著投契,可見相談甚歡,挺難得的。
”
月影問:“那您是覺得如何?
”
葉歡顏輕笑:“我覺得什麽呀?
事情怎麽回事還不知道呢,也就我們在這裡看圖說話,興許是我們想多了,我可不敢深思,何況,這種事情也輪不著我評斷,她的心思最要緊。
”
頓了頓,她又有些憂心的想著什麽。
“話說,宇文灼這個年歲身份,怎麽都該有女人孩子了吧?
”
月影一想,搖了搖頭:“這個……好像沒有。
”
“沒有?
”
月影解釋道:“屬下記得,三月的時候兩國談及聯姻結盟,除了說要將北靖公主嫁來給先帝為妃之外,也有人提議在大啟宗室中選一個宗室女封為公主嫁去北靖,以加深兩國關系。
”
“當時有說給宇文燼做妃子,也有說讓平陵王娶了做王妃的,那時候就有說過,平陵王無妻妾子女,隻不過這個提議先帝沒同意,也就算了,也沒傳開。
”
葉歡顏倒是不記得有這個,因為她不知道這事兒。
不過月影作為她的耳目眼線關注著郢都的一切情況,自然該知道的都知道,也都會把該告訴她的意義稟報,至於這事兒,不了了之了自然不用告訴她,本來也不是什麽要緊事。
她思量著,擰眉淡淡道:“有沒有也都不重要了,不管如何,宇文灼也不適合她。
”
月影不置可否,確實是不適合。
葉歡顏擺了擺手:“算了,不在這裡杞人憂天了,等她回來我側面探一探怎麽回事,或許就是我們眼皮子淺了,見著一男一女,就總想著男女之間那點事,可能隻是聊得上幾句話罷了,壓根沒什麽事兒,是我們想得多。
”
隻是,她自己也覺得有點玄乎。
元傾城搭理宇文灼就挺稀罕了,而宇文灼這個時候應該一心都在除掉宇文燼的事情上,無心理會其他才對。
便是出去走走,應該隻是透氣,也不會輕易與人接觸,知道小梅園有人,還有女子在,以他的性子行事,應該懂得避開才對,為什麽會明知有人還進去呢,還和元傾城說了話,總不會是元傾城自己要和他說,隻能是他主動。
也是怪了。
……
等元傾城忙完來了,葉歡顏也不廢話,直接問了宇文灼的事兒。
“聽人來報說,宇文灼今日去了小梅園,以你接觸了,他可有和你說了什麽?
或是問了什麽?
”
元傾城側目瞅著她,笑問:“這麽謹慎,這都要問,你難道還怕他找我套話或是想利用我啊?
”
葉歡顏道:“我總要以防萬一,他畢竟不是個簡單的人,明知你們在小梅園還特意進去,與你說話,要說無意也不能信,我總要知道怎麽回事才能放心。
”
元傾城微微垂眸,思索著須臾才莞爾道:“就是一些閑談的話,就不一一跟你說了,你放心,他沒問什麽要緊的,也並沒有其他用心,這點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
葉歡顏詫異的看著她。
看來倆人相談的內容,元傾城並不想她知道。
那就有點意思了,元傾城現在對她大緻是沒什麽秘密的,有什麽都可以和她說,如今能讓元傾城連她都不說的,就有些耐人尋味。
元傾城揚了揚下巴:“怎麽著?
你還不信我說的?
”
葉歡顏笑:“不是,就是有些驚訝,鮮少見你會搭理一個無關的男人,而且看你的意思,好像對他挺有好感的。
”
元傾城聳聳肩:“你不是說了麽?
他也是個可憐人,既是可憐人,給予幾分好感和善意也是應該的,難道我還能不理會人家?
別忘了,他是你的客人,我也是要幫你好好招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