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卷 第七百零九章 多喝點熱水吧
嶽承望迅速後退兩步,躲開了巴掌:“嶽成才,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嶽成才沒想到嶽承望會躲開,臉上有了些許怒意:“你居然敢躲?來人啊!給我将他捆起來!今日我就讓他知道我要打他的時候,他隻能将臉湊過來!”
“你欺人太甚!”嶽承望冷眼看着嶽成才,“這裡不是嶽家,我也不是嶽家人!”
“哈哈哈!”嶽成才大聲笑了起來,“就算你被趕出了嶽家,你身上也流着嶽家的血,既然如此,你就隻能被我欺負!哈哈哈!”
嶽承望的手緊緊的握着拳頭:“羽溢,我們走。”
蘇羽溢淡淡的掃了一眼嶽成才。
輕飄飄的,卻是讓人無法忽視。
嶽成才瞪了一眼蘇羽溢:“你跟他一夥的?”
“嶽成才,我警告你,别動我的朋友!”嶽承望直接擋在了蘇羽溢面前。
周圍的人紛紛圍了上來,指指點點。
“你們不知道吧,這人啊,是嶽家的兩位公子,大公子是原配所生,二公子是姨娘所生,姨娘扶正成為了新夫人。”
“聽說這嶽家夫人就是被嶽老爺和姨娘活生生的給氣死的,如今姨娘扶正,自然要蹉跎原配的兒子,這嶽家大公子嶽承望在嶽家可謂是受盡了苦楚。”
“過的比下人還不如呢!”
“偏偏這嶽家二公子又是個混混,根本沒有大公子有才有德。”
“嶽老爺真是魚目混珠,放着德才兼備的大兒子不疼愛,偏偏去寵一個廢物!”
周圍的議論聲自然傳入到了蘇羽溢耳中。
蘇羽溢看了一眼嶽承望,又看了一眼嶽成才:“走吧。”
“嗯。”嶽承望應了一聲,看着蘇羽溢的眼神裡帶着自責,“真是對不住了羽溢,因為我,讓你沒辦法參加詩詞大會了。”
“無礙。”
“你們給我站住!給我站住!”
嶽成才沒有想到這兩人無視他,直接離開,當下氣得不行。
“給我将他們抓起來!”
嶽成才一聲令下,他帶來的小厮迅速沖了上去。
嶽承望大吃一驚,立馬将蘇羽溢拉到自己伸手,迎了上去。
但是嶽承望的三腳貓功夫,連自保都是問題。
蘇羽溢歎了一口氣,是什麼給了嶽兄錯覺,覺得他手無縛雞之力?
“砰!”
“咚!”
“啊!”
嶽承望張大嘴巴,滿臉震驚的看着蘇羽溢。
嶽成才臉色慘白:“你,你别過來!我告訴你,我可是嶽家人!”
蘇羽溢臉色如常,一雙眸子裡卻是帶着冷意。
轉頭,對着嶽承望說道:“我們走。”
嶽承望迅速跟了上去,一雙眸子卻是黏在了蘇羽溢身上,整個腦子暈乎乎的,這也太厲害了吧!
“你有什麼想問的,就直接問吧。”
酒樓裡,蘇羽溢實在是受不了嶽承望的眸子,歎了一口氣,詢問道。
嶽承望眼睛一亮,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會武功?”
“你怎麼會武功?我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會武功的啊!”
蘇羽溢沉默了一會兒:“我們蘇家,雖然走的是科舉的路子,但是家裡人都有去軍營裡曆練,所以對我們子孫後輩的身手也是有要求的。”
“我在兄弟之中,武功并不厲害。”
蘇羽溢一本正經的話讓嶽承望心裡湧現出一股感動之色。
他們并不是什麼知己好友,充其量,隻不過是普通同窗。
在學院,并沒有什麼交流。
但是,他在最無助的時候,看到了蘇羽溢。
本以為蘇羽溢會拒絕,卻沒想到他同意帶着他。
他知道,蘇羽溢心善。
而如今,更是自己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此真誠的人,她當真是第一次見。
深吸一口氣,将眼裡的酸意給憋了進去,這才繼續問道:“那你們兄弟之中,誰的武功最高?”
蘇羽溢神色有些尴尬,幹咳兩聲:“表妹。”
“啊?”
嶽承望錯愕的看着蘇羽溢,見他點了點頭,倒吸一口氣:“沒想到,你們家居然是女眷武功最厲害,可是為什麼呢?”
“你不是說,你們家都是男子,隻有這麼一個表妹嗎?為何……”
嶽承望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有些不解。
蘇羽溢無奈的搖了搖頭:“表妹喜歡。”
“不隻是武功,暖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以說是奇女子。”
嶽承望沒想到蘇羽溢對他的表妹評價這麼高。
雖然知道是表妹,但是心裡卻是有一些不舒服。
“那,你喜歡你表妹嗎?”
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蘇羽溢臉上的神色緩和了幾分:“自然是喜歡的,如若不是暖暖,我們或許活不到今日。”
“她拼命算計一切,就是為了讓我們都好好的。”
“如此情意,這輩子都無法報答了。”
想到血海之中的人兒,想到為了他們不惜面對權貴的人兒。
蘇羽溢隻覺得心裡暖洋洋的。
嶽承望單手撐着下颚,看着蘇羽溢的神色,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惡心,他們應該是真正的手足之前,當下羨慕不已:“你們兄弟姐妹的關系真好。”
“不像我家……”
嶽承望搖了搖頭,抿了一口酒水,緩緩說道:“我娘還在世的時候,其實挺好的,娘親對我和兄,咳咳,和我妹妹極好,爹爹也喜歡我們。”
“後來有了姨娘後,爹爹便偏心了,但是沒關系,我們還有娘親。”
“再然後,妹妹為了我被嶽成才害死,我娘也被姨娘給毒死。”
“這一切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我想報仇,但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我挺沒有用的。”
嶽承望長歎了一口氣:“如果不是答應了娘和妹妹,我想,我會活不下去的。”
“我既然答應了他們要好好活着,就隻能好好活着了。”
“為何不報官?”蘇羽溢皺着眉頭詢問道。
嶽承望抿了抿嘴唇:“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我父親偏向于姨娘,找了背黑鍋的人,就算告官也沒有用。”
蘇羽溢眉頭皺的更深了:“親人之仇,不可不報。”
嶽承望咬了咬嘴唇:“我知道,我在等,等一個時機。”
“我現在脫離嶽家,就是為了讓他們忘記我,到時候我潛入嶽家,開始尋找證據。”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管是十年,二十年,還是一輩子,我都要讓他們繩之于法,不能讓我妹妹和母親就這樣死去!”
想到此,嶽承望的心裡隐隐作痛,手中的酒水一杯接着一杯喝了下去。
臉上已經滿是淚水,無聲的哭泣着。
蘇羽溢見此,倒是沒有勸說,隻是坐在一旁,靜靜的陪着嶽承望。
“真難受……”嶽承望趴在桌子上,臉上紅撲撲的,“喝酒難受。”
“嗯,所以我不喝酒。”
蘇羽溢語氣裡沒有絲毫的起伏。
“呵呵。”嶽承望不禁笑了起來,拿起酒杯,靠近了蘇羽溢,“那就今天破例吧!一起喝!”
蘇羽溢眉頭緊皺,直接拒絕。
然而嶽承望卻是仗着自己喝醉了,一個勁的讓蘇羽溢喝酒。
喝到最後,兩個人都醉了。
“來,我們繼續!”
“喝!”
“再喝!”
翌日,蘇羽溢睜開疲憊的雙眼,揉了揉發酸的腦子,動了動身體。
突然之間,一個身體直接撲了過來,抱住了他。
蘇羽溢刹那間醒了過來,看了過去,微微松了一口氣,還好是個男人,這要是自己醉酒睡了個女人,就完蛋了。
蘇羽溢推了推嶽承望,自己爬了過去。
而蘇羽溢的動作,也将嶽承望給喚醒過來。
嶽承望打了一個呵欠,起身,看着蘇羽溢在他面前穿衣服,瞳孔陡然變大,迅速看向自己的衣服,見好好的,這才松了一口氣。
然而,剛要離開床鋪時,隻覺得腹部有些脹痛,再然後就是一股暖流……
嶽承望整個人都緊繃起來,臉色有些難看:“羽溢,這裡是酒樓的房間?”
“嗯,百年酒樓都自帶房間,可供喝醉酒的客人休息。”蘇羽溢淡淡開口,“你不起來?”
“呵呵。”嶽承望尴尬的笑了起來,“那個,我想換一身衣服。”
蘇羽溢點頭:“我們回客棧去換。”
“不,我不換衣服,身上不舒服,畢竟酒味太大了,你能不能回客棧幫我把包袱拿過來?”
蘇羽溢有些奇怪,但是看着嶽承望小小的縮成一團,一雙眸子裡帶着水潤。
這讓他想到了之前養的小狗。
咳咳。
蘇羽溢别過臉,點了點頭:“好。”
說着,便走了出去。
聽到關門聲後,嶽承望掀起被子,看着床單上的一抹深紅,一張臉上滿是糾結之色。
想了想,飛快的将床單給拉了下來,然後剪成碎片片。
蘇羽溢來的很快。
看着包袱裡面的月事帶,嶽承望松了一口氣,連忙換好,将衣服和碎片都給扔在了包袱裡,找了個機會,将包袱扔了。
兩人慢悠悠的出了城。
隻是,一路上,一向叽叽喳喳的嶽承望卻是沉默了,興緻不高。
蘇羽溢想着,可能是因為昨天嶽成才的事情。
等到了鎮子上後,找了一家客棧,嶽承望直接睡了過去。
途中蘇羽溢實在是擔心,便拿着嶽承望給的備用鑰匙,進了嶽承望的房間。
“嶽兄,不如先吃點東西再睡覺,你覺得如何?”
嶽承望睜開迷糊的雙眼,坐起來,臉色有些慘白:“我肚子疼。”
此時此刻,嶽承望的語氣裡帶着撒嬌。
但是蘇羽溢卻沒有發現,疑惑的看向嶽承望:“肚子疼?”
嶽承望聳耷着腦袋,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蘇羽溢看了一眼四周,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嶽承望:“是藥三分毒,如果沒有什麼其他的痛苦,不如多喝點熱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