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吃肉帶喝湯,大口呼噜着,舒坦無比。
再來上一個發面餅,一口幹糧一口湯,大冷的天兒裡頭竟是喝上一身汗出來,渾身通透,過瘾十足!
大鍋羊湯的提議受到了福管事等人的一并認可,夏明月也以極快的速度開始擺攤試賣,看一看市場反應。
從前的擺攤三人組是夏明月、莊翠和江竹果三人,但近期考慮到江竹果往後要留在夏記這裡長期管理,夏明月有意将自己手中的許多事情放權于她,便讓她将主要精力放在管理夏記之上。
而隻憑兩個人,又要賣羊湯,又要現做燒餅确保口味,難免有些忙不過來,夏明月便打算再找尋一個能夠幫忙之人。
紅蓮見狀自告奮勇,“夏娘子,我可以麼?
”
她這段時日跟着莊媽媽和銀巧做事,廚房的事做了不少,自認為手腳麻利,不把活給夏明月落在地上。
“好啊。
”夏明月喜歡主動之人,含笑應聲,“不過你擺攤經驗不多,剛開始得多學一學,且擺攤的活也要比你想象中的重上許多,你需得有心理準備才行。
”
“嗯!
”紅蓮用力點了頭,當晚便對着鏡子,将臉上的妝畫了又畫。
眼角多敷些脂粉掩蓋,再用眉黛在眼角處往下刻意地挑上一挑,讓原本的狐狸眼耷拉下來些許,好看起來不那麼凸出。
待這些都收拾完畢,紅蓮仍舊看着不太滿意。
脂粉敷的太多,顔色也太白,顯得妝容極為厚重,有濃妝豔抹之感,反而更突兀了一些。
紅蓮思索許久,在第二日上街時去街上的脂粉鋪中尋找顔色暗沉一些的脂粉,待買下之後,将整張臉塗的暗沉且略顯蠟黃。
如此一來,原本妩媚嬌俏的面容,頓時遜色許多,眉梢眼角處再稍稍裝飾,便看着和諧許多。
紅蓮仔細看了之後覺得頗為滿意,這才吐了口氣。
大鍋羊湯的攤位很快妥當,試營業正式開始,為防止第一日擺攤手忙腳亂,夏明月特地比較早出門準備。
莊翠和紅蓮急忙跟上。
夏明月瞧見紅蓮與尋常頗為不同的面容時,先是一怔,在想到其用意後,便沒有多言。
各樣食材運到攤位之上,大鍋熬煮羊湯,夏明月則是開始打燒餅。
發面揉搓到面團徹底光滑,用打擀杖擀成橢圓形的大片,塗抹上适量的鹽巴和椒鹽,再卷成長條,切成大小合适的劑子,擀成橢圓形的燒餅,依次放入大平底鍋中,直煎烤的兩面金黃熟透即可。
這般做出來的椒鹽燒餅,鹹香十足,百吃不膩,因着是發面的緣故,内裡松軟喧騰,極其美味。
鍋中的羊湯很快沸騰,即便蓋上了大木頭蓋子,香氣仍舊是順着鍋沿兒飄散了出去。
燒餅的香氣随着燒餅一個個的熟透,也散發出陣陣幽香,兩樣香氣混合,直引得街上的人忍不住駐足觀望。
在發覺街上多了一家售賣羊湯的攤位,且那攤位上挂着的乃是長洲府城近些時日十分出名的夏記招牌,有些人便到了攤位前。
要上一碗湯,來上兩個燒餅,湯喝完了再續,過瘾十足!
且夏明月三人擺攤,對客人熱絡,笑臉相迎,羊湯喝得越發舒心。
于是,從第一日大鍋羊湯擺攤之日起,攤位上的客人便絡繹不絕,接連幾日之後,随着寒意持續,越來越多的人願意在這冷意十足的天氣中,喝上一碗熱乎乎香噴噴,且飽腹感十足的羊湯。
“走,喝羊湯去。
”
成為了街頭巷尾中招呼朋友口頭禅。
羊湯攤位生意紅火,夏明月頗具信心,開始着手發展有關羊湯的加盟。
眼瞧着這生意越做越大,每日進口袋的銀錢越來越多,福管事這臉上的笑意也是越來越多。
但有人歡喜有人愁,此時的青蓮别苑,可謂愁雲密布。
而同樣密布的,還有崔文棟身上的傷。
自崔文棟在中秋晚上被人襲擊,又在第二日被人光天化日毆打之後,便似推開了一扇神秘之門一般,毆打接二連三地到來。
隻要他一出門,無論要去何處,身邊跟上多少人,仍舊會碰到蒙面行兇之人。
甚至有些人直接闖進清廉别苑,将他揍上一頓後揚長而去,其嚣張程度,令人發指!
那些人根本不聽他的自報家門,甚至無視他要報官的威脅,掄起拳頭就是揍,且揍的穩準狠,既讓他感覺到足夠的疼痛,又不讓傷痕看着太重。
且那些人也是十分奸邪狡猾,揍人時專門挑衣裳能夠遮住之處,以至于他表面看起來,根本無事。
這也就罷了,崔文棟還發現,那些上門哐哐揍他的人,似乎還不是同一人派來的。
因為他曾有過同時被兩撥人,甚至三撥人揍的情況。
各撥的人起初十分意外,更十分警覺,但在得知目的相同時,頓時變得十分友好和睦,有些惺惺相惜之感,更是在揍他這件事上十分有秩序的排隊進行,絕不逾越分毫。
甚至有兩撥人竟是還互相謙讓了一番,期間還探讨揍人時如何才能省力奏效……
嚣張,過于嚣張!
崔文棟自認打從娘胎裡生下來後便不曾受過這樣的委屈,遇到這樣的事情後氣得七竅生煙,忍不住破口大罵。
而這般舉動,換來的自然是變本加厲地毆打。
崔文棟不得不學乖了一些,從最初的謾罵變成了張口求饒,絲毫不在意曾經口中的尊嚴。
大約是因為他乖覺很多,那些人下手的力道小了一些,且這兩日也不再上門。
崔文棟松一口氣的同時,原本壓下去許久的怒火,再次沖到了腦門。
“這些惡棍,别讓本公子查出來你們是誰,否則必定将你們碎屍萬段!
”
屍首也一并丢到山中喂狼!
“公子英明!
”一旁的青松連連點頭。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崔文棟最近被人狂揍,他作為其身邊的小厮也在劫難逃,一并被揍成了豬頭,受了極大的罪。
但這話又說了回來,現如今他與崔文棟下場越慘,越說明他的事做的極佳,是不是可以問三公子讨上一些賞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