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學文思想先進,不但覺得姑娘入族學沒什麼不妥,反而覺得應該鼓勵女子讀書習字,增長見識。
白康元這個裡正也頗有見地,做事公正不說,也能為整個村的未來考慮。
白家村的人,大部分也都是不錯滴。
蘇木藍想到這些,臉上笑意更濃了一層,然後進了竈房,準備把紅糖棗泥糕再做一些出來,讓白水柳下午給白學文還有白康元家裡頭送去。
三觀這麼正的先生,還有對村民也這麼盡心的裡正,都得好好犒勞一番才行的說。
且他們兩個這一番動作下來,也能讓白水柳她們姐妹仨上族學變得越發名正言順,也算是間接幫了她一把,也算是感謝的心意。
下午,紅糖棗泥糕做好,白水柳領着白立夏一并給白學文和白康元家送了過去。
兩姐妹回來的時候,這手中的紅糖棗泥糕還剩了一份。
“這是誰家的沒有收?
”蘇木藍問。
“先生沒收。
”白水柳答道。
蘇木藍張張嘴,許久才說了話,“這到是稀罕的很。
”
白學文明顯也是個喜好美食的人,原本蘇木藍還有點擔憂這些紅糖棗泥糕會不會不夠吃,結果人家竟是沒有要。
“先生說,這些都是他分内的事兒,讓娘不要多想。
”白水柳又道。
蘇木藍抿了抿唇,越發驚訝,心中更是頗為感慨,隻覺得這白學文面上如老頑童一般,實際上當真個有大智慧之人,把她的用意猜的這般清楚明白。
不過既然這白學文是個極為聰慧,顯然也不刻闆的人,這考取功名之事上,竟是止步于童生,還真是有些可惜了。
蘇木藍正想着,白水柳又道,“先生還說,這紅糖棗泥糕還是拿了回來,讓咱們自己吃就是,若是真要給,隻給些鍋巴,幹脆面什麼的,也就是了。
”
蘇木藍,“……”
得,這不是不貪嘴,而是不貪這紅糖棗泥糕,是惦記着旁的吃食的。
就說嘛,這白學文,絕對不會做這些客套事的。
蘇木藍把滿頭的黑線甩了甩,笑道,“那成,等明兒個多做些這鍋巴和幹脆面,你們給先生帶去。
”
“好。
”白水柳和白立夏點了點頭,接着去捧着沙盤練字去了。
到是白竹葉,早已拿起了針線,在那紮呀紮的。
先生布置的字,她到是也早就寫了,也會寫。
不過僅限于會寫而已,寫成什麼樣,卻是毫不在意。
蘇木藍曉得她的心思不主要在讀書上頭,倒也并不多說話,隻由着白竹葉去。
隻是這會兒看白竹葉在那繡的認真,便走過去瞧,看她繡的是什麼。
是照着那幾個荷包其中的一個,繡了上頭的蘭草。
圖案到是簡單,寥寥幾根的蘭草葉子,上頭有兩朵藍紫色的小花,但蘇木藍卻瞧得出來,這若是想繡出來,卻也十分複雜。
圖案小,花線顔色多,想要繡的平整,且整體還要跟原圖案比着,看起來協調一緻,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
尤其是對于白竹葉這種初學者來說,更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