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能逃出去嗎?
”
聲音怯怯的,帶着顫音。
白青棗也是吓壞了。
她和白桃枝自小過得什麼日子,她也是清楚明白,她更明白自己姐姐有多厭惡痛恨現在的家,是多想盼望着能夠嫁出去。
盼望着嫁出去後能夠安安生生的過日子,窮一點苦一點沒關系,能被正常當個人看就好。
可現在,白桃枝過得還是不是人的日子。
方才讓白石堂和蘇木藍看的,隻是胳膊上的傷,在家的時候,白青棗看到了白桃枝滿身的傷。
尤其是胸前,看的她後背發涼,汗毛都豎了起來。
。
白桃枝過得是這樣的日子,緣由是因為她們的爹娘眼中隻有兒子,沒有閨女。
想着用閨女去換高價的彩禮,好給兒子們蓋更大的房子,娶更好的媳婦兒,所以連閨女過成這個樣子,也根本不去管。
白桃枝已經被推進了火坑,下一個,就該推她了。
所以在白桃枝說要帶她逃走時,她沒有絲毫猶豫,跟了出來。
但現在是跟出來了,想想沈家人會來尋白桃枝回去,家裡頭也會來尋她回去,她們姐妹倆能不能順利逃走,真的很難說。
一想到要是逃不掉,姐姐還會繼續被折磨,自己早晚一天也會這樣,白青棗臉眼睛都不敢閉上。
怕睡着了會被家人帶回去,也怕睡着了後會做噩夢。
白桃枝看着白青棗滿臉的驚恐,一個“能”字在嘴邊轉了許久,終究沒有說出口。
“我也不知道,但是不試試的話,就真的逃不走了。
”白桃枝道。
“這次多虧了蘇嬸子和石堂叔肯幫忙,等咱們順利逃了出去,能好好過日子的話,往後一定要好好報答蘇嬸子和石堂叔才行。
”
“嗯。
”白青棗用力點了點頭。
救命之恩,當然要盡力報答。
尤其這個救命,還是冒着給自己家惹來麻煩的情況下。
“快睡吧。
”白桃枝摸了摸白青棗的臉頰,把淚擦了一擦。
白青棗往被窩裡縮了縮,将頭埋在了被子裡頭。
夜裡,外頭起了風,呼呼的響。
白洪富家裡頭,這會兒格外的熱鬧。
沈五金兄弟三個,這會兒正在白洪富家裡頭,臉黑如鍋。
“爹,你要這麼說,那可沒意思了,今兒個是閨女回娘家的日子,桃枝早早就回來了,這會兒還沒回去,我來娘家尋人,你說人不在?
”
“那你說說,這人這會兒去哪兒了?
”
“這……”白洪富臉色也不好看的很。
白桃枝今天的确是回來了,回來後就央求着要跟沈五金和離。
這和離的話,男方退嫁妝,女方退彩禮,從此之後兩不相欠,各走各的路。
白桃枝成親的時候,那是拿了大筆的彩禮,陪嫁隻有兩床薄被,還是新被面舊棉絮的那種,和離明擺着是個不劃算的事兒。
所以白洪富罵了她一通,把她給攆走了。
當時見白桃枝走的幹脆,白洪富隻當時回沈家去了,不曾想這會兒沈家找上們來,隻說白桃枝根本沒有回家,這會兒也尋不到半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