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有心孝敬吳田福,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尤其是在吳田福的兒子兒媳,也就是他的堂弟和堂弟媳因為意外去世之後,魏家便越發對他警惕,尤其是魏氏,更是在他旁邊耳提面命的,不許他過多跟吳田福來往,為的就是防止他趁機接濟他二叔一家。
吳卓遠為此,還跟魏氏乃至魏家吵過幾次,但胳膊擰不過大腿,自己當初走投無路時,也是受了魏家極大的恩惠,又身為贅婿,實在不能做出過于出格之事,便也隻能妥協,面上盡量不過多來往。
甚至吳田福時常在集市上賣豆腐,十分勞累,他也不敢帶吳田福去鋪子裡頭坐坐,吃頓飯啥的,隻能偷偷的買點馄饨,拿些點心啥的塞給吳田福。
這般時日長了,吳田福也察覺了出來,知曉吳卓遠的難處,便讓他少來往一些,見吳卓遠不聽,幹脆就時不時冷言冷語,讓他知難而退。
吳卓遠知道這事兒,也明白吳田福的苦心,這心裡頭卻是越發有些酸澀的點了頭,臉上勉強的擠了絲笑容,“我聽二叔的就是。
”
“聽我的就對了,往後啊好好看着你那鋪子,多用些心做生意,生意做的好才是正經事那。
”吳田福道。
“話是這麼說……”吳卓遠見吳田福提及生意的事兒,下意識的撓了撓頭。
“咋的,是最近生意不大好?
”吳田福見狀,問。
“也不能說不好,但也不能說太好,也就那樣,隻能說湊合吧。
”吳卓遠歎了口氣道,“這店先前是我嶽父開的,裡頭的那些糕點也是我嶽父年輕時候去府城那學回來的手藝,論滋味是不錯的,吃過的都說不賴,可這些糕點自我進了魏家後就一直是這些,從未變過。
”
“聽魏氏說,自她小時候記事起,便一直是這些東西,什麼酥麻花,桃酥,綠豆糕,桂花糕什麼的,到現在二十多年了,是一丁點樣子都沒變過。
”
“二叔你也知道,咱們鎮上滿共就是那麼些人,可以說沒有誰家沒來過鋪子裡頭買糕點的,可買一回兩回的,算是嘗個新鮮,架不住這二十年吃來吃去都是這些東西,所以也就是誰家走親戚了或者家裡頭老人孩子啥的嘴饞想吃些甜的,這才來鋪子裡頭買上一些。
”
“所以這生意也就……害,隻能說吃不飽也餓不死吧。
”
吳卓遠提及此事有些頭疼,話裡頭也滿滿都是惆怅,隻聽得吳田福直皺眉,“那你不想想法子?
做些新樣式的糕點啥的?
”
“自然是想過的。
”
吳卓遠的情緒越發低迷,“隻是嶽父不肯,隻說這些糕點都是他從府城學來的,都是上百年老字号的招牌,東西是不可能差的,沒人來買,隻能說那些人不識貨。
”
“且這糕點的做法,嶽父防備我,盡數都交給了魏氏來做,我有心想改進做法或者做些新的糕點來,奈何自己壓根就不會做糕點,更别說做新奇的糕點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