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嘴什麼的,更是沒有份的,隻能眼巴巴看着家裡頭男娃吃。
也就是沒吃過,還天天看,這實在是饞的很了,所以白青棗才總是惦記着吃的東西。
這也不能全怪白青棗。
白桃枝把眼裡頭的霧氣給壓了下去,拍了拍已經開始小聲啜泣的白青棗,“下回說啥也得記住,不能再這樣了。
”
“你一回兩回的,别人覺得你不容易,小孩子啥的,接了也就接了,可這誰家過得都不寬裕,都心疼吃食,再看到你,就得掂量掂量,再往後,就得防着你了,還得說你沒臉沒皮的。
”
“小姑娘家家的,可不能落下來這麼個名聲,往後尋不到好人家嫁的。
”
托生到這樣的人家,已是這輩子極為不幸的事兒,也已經沒有辦法再改了,嫁人相當于第二次投胎,若是能尋到個好人家,下半輩子也能過上好日子。
白桃枝懂事的早,對這事兒也看的很透。
“嗯。
”白青棗抽抽噎噎地,點了點頭,“大姐,我知道了。
”
“好了,快來燒火吧,得趕緊做飯吃,若是遲了,娘又該罵咱們了。
”白桃枝把手中的火石給了白青棗,自己則是去尋了面缸,準備和面擀面條。
白青棗拿火石打出火星子,引燃了松軟的麥稭稈,又放了枯樹枝進去,把火燒的旺旺的。
白竹葉送走白青棗後,便接着縫衣裳,等手中的袖子逢完後,揉了揉有點發酸的手指,把針線給放好,在竈房門口往裡探頭。
肉包子已經進了蒸鍋,這會兒雖說還沒有熟,但熱蒸汽已經讓包子皮的香氣散了出來。
“好香。
”白竹葉抽了抽鼻子,走到蘇木藍跟前,“娘,我來燒火。
”
“竈房裡頭熱,我來吧。
”蘇木藍張口拒絕,看白竹葉那眼神不住地往籠屜裡頭瞥,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知道香了,這肚子是不是舒坦多了?
”
“嗯,聽娘的空了空肚子,剛又跟青棗踢了會兒毽子,這會兒肚子舒坦多了。
”白竹葉說話的功夫,肚子适時的發出“咕嘟”的聲響。
惹得蘇木藍都笑了起來,“看來是真好了。
”
“好了,你也别在這兒受熱了,那壺裡頭我剛才蒸包子前剛起的熱水,你倒碗裡頭晾一晾,等你大姐他們仨回來,估摸着也渴得很。
”
先前交代過這仨蘿蔔頭要早些回來,别等到正晌午才知道往家走,可這個時候還不見人影兒,肯定是貪心想着多拾點蟬殼,帶的竹筒裡頭的水,肯定是不夠喝的。
白竹葉應了,去院子裡頭晾水去了。
蘇木藍見鍋裡頭水開了,把竈膛裡頭的火燒的小了一些。
鍋裡頭的水,咕嘟咕嘟冒泡了足足一刻鐘,蘇木藍掀開籠屜伸手摁了摁包子,松軟的白面皮被摁下去一個坑,又快速第彈了回去,恢複原貌。
完工。
竈膛裡頭的火大部分抽出來埋在草木灰裡頭熄滅,蘇木藍把籠屜端下來,舀了碗涼水,開始将籠屜上頭熱騰騰的包子,往笸籮裡頭撿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