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廚這會兒這麼說,這麼做,也是有些想要教導學徒們一番的意思。
這是鴻運樓内部的事兒,旁人自然是不能說什麼的。
蘇木藍和白石堂也隻能點了點頭,待羅大廚喊了幾個人過來時,幫着把這幾口大箱子搬到了院子裡頭,剩下的便交給了羅大廚這邊。
時候不早,白水柳這裡也已經安頓了下來,便沒有理由在這裡過多叨擾,蘇木藍和白石堂便領着孩子們,往附近的客棧去了。
白水柳送到鴻運樓的門口,聽了蘇木藍的一番叮囑,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去取一些飯食和熱水來。
而這些學徒在看到這三口大箱子并不是白水柳自用的東西,而是帶給鴻運樓,送給大廚們的東西時,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是剛剛那些覺得白水柳過于招搖,過于金貴的人,這會兒更是臊的滿面通紅,恨不得尋了個地縫鑽進去。
趙武這會兒,尤其如此,在猶豫了一會兒後,站了出來,沖羅大廚賠了禮,“是我的過錯,我這就去罰自己颠勺一個時辰。
”
“嗯。
”羅大廚點頭認同,繼而道,“此事不是單單罰了就成,也是得長了記性為好。
”
“是,我明白了。
”趙武作了揖,去拿了鐵鍋和砂石,到一旁去練颠勺去了。
而其他的學徒,也紛紛表示,要自罰自己一番。
“你們心裡有數,那是最好,往後也是要記得,有些事情,眼見未必屬實,千萬不要多加評判,需得靜觀其變為好,否則的話,容易傷了旁人,也容易傷了自己。
”
學徒們皆是重重點了頭,接着便都去拿了鐵鍋和砂鍋,開始罰自己颠勺。
羅大廚見狀,心中寬慰,在院中巡視了一圈後,便離去了。
學徒們倒也都不偷懶,隻按着所說的時間,隻颠夠了才停歇。
這邊,白石堂和蘇木藍領着孩子們,在鴻運樓附近的水雲間客棧安頓下來。
兩間上房,白石堂和蘇木藍一間,顧雲溪,白立夏和白竹葉住了一間。
等孩子們洗漱完,睡熟了,蘇木藍這才放下心了,回了房間。
“這羅大廚瞧着到是頗為可靠。
”蘇木藍感慨道。
“嗯。
”白石堂點頭,“水柳在這裡大約也不會受委屈的,估摸着明兒個水柳便要開始學廚了,咱們既是送到了,倒也不合适時常去看望。
”
鴻運樓對白水柳,可以說,已是有極大的照顧了。
但身為一個酒樓,有酒樓應有的規矩,時常去探望,容易讓人心不穩不說,去的時間也未必合适,極易打擾了鴻運樓。
“是這麼說。
”蘇木藍歎了口氣,“隻是水柳這麼多年,算是頭一回要這麼久離開家。
”
她也是頭一回,離開白水柳。
怎麼都覺得,揪心的很。
兒行千裡母擔憂,這哪怕是百裡,也是同樣擔憂的。
白石堂明白蘇木藍此時的心情,将她攬在懷中,輕輕地拍起了她的後背。
許久後,道,“難得來趟府城,多住兩天,也帶着孩子們來府城多轉一轉吧,碰巧我也想看一看這裡的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