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村子裡頭挨家挨戶的找,非把我們沈家村的媳婦兒找出來才成!
”
沈立言說話時,沖旁邊幾個長得虎背熊腰的年輕後生擺了擺手。
幾個人得了命令,便要往前沖。
“誰敢!
”白康元怒喝了一聲。
身邊也有一些白家村的人,往前站了站。
這其中,便包括了白石堂。
在這些年輕人中,屬白石堂身形高大,不怒而威,單單是站在那裡,就讓人不免心生畏懼。
尤其是看到白石堂站在那裡時,雙手十分自然地搭在腰間,腿微微彎曲,俨然是個練家子,保持着一副随時都要跟人打鬥的模樣。
。
沈氏一族的年輕後生也都不傻,看到這幅模樣時,下意識往後退了一退。
“沈裡正,念在你與我一同都是裡正,你也是為了族人的份上,我才好聲好氣地給你說上幾句,不曾想你竟是這般欺人太甚!
”
白康元喝道,“你是何身份,因何緣由,可以帶沈家村的人來我白家村挨門挨戶的搜查,是誰給你的膽量和權利!
當朝律法中又有哪一條規定你可以如此行事!
”
“實在不成,咱們也去縣太爺跟前好好問一問,看看這事兒是你沈家人的不對,還是我白家村的過錯!
”
“倒也不瞞你們,我家二小子就在臨縣做主簿,我也把他叫回來,好好問問,像這種事兒,到了衙門的話,縣太爺該怎麼處置!
”
白康元早些年也是讀過書的,能養出白子實這樣能當官兒子的人,都是有些威嚴在身上的,這會兒說話時,字正腔圓,氣勢十足,每一句都似砸在了地上一般,震得沈家村的人心尖兒有些發顫。
白康元家二小子是做官的,這件事兒沈家村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
這會兒一聽到這話,心裡頭都有些犯嘀咕。
民不與官鬥,自古的道理。
連個秀才都比他們這些農夫高一層次的時代,主簿這樣的官,那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就單單往那一站,不必做旁的,縣太爺多少也會給些顔面,該向着誰,不該向着誰,心裡頭也是有數的很。
事情都不是非黑即白的,這個度就變得十分微妙了。
到時候沈家村的人沾不到半分便宜不說,興許還會惹上一身的麻煩,且到時候還挑不出人衙門的過錯來。
給自己村子裡頭的人出出頭,出出氣那是可以的,可真惹上衙門,他們倒也不敢。
白康元這話一出口,沈家村人的氣勢可以說至少弱了一半。
包括那沈立言,臉色都變了一變的,想了一會兒後,道,“白裡正,我們這也是一時心急,想着早些把沈家村的人找回來,白裡正也體諒體諒。
”
語氣明顯軟了七分。
“身為裡正,維護自己族人,那是應該的。
”
白康元剛剛惱怒歸惱怒,可這種事兒最終還是要奔着和解去,沈立言既然好言好語的說,他自然也沒有非要去吵鬧,語氣也平和了一些。
“隻是這事兒,說來說去,還是兩家的私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