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酒店訂的是一家靠海的五星級酒店套房,一開窗,窗外不遠處就是沙灘和一望無際的藍色海洋。
年餘餘隔着窗戶眺望遠處的風景,被忽悠來瓊市的心情終于明媚起來。
她扭頭正準備招呼楚宥過來一起看,卻發現他沉默的坐在沙發上,一臉郁郁。
“不是吧!
”年餘餘憋笑,“你還生嫂子的氣呢?
”
“我覺得嫂子的話說的有道理,你們男人确實不如女人心細。
”
剛剛走之前,阮子鋒的老婆孟鈴專門把年餘餘拉到一邊,彼此加上了聯系方式,還額外給她推薦了瓊市好玩又小衆的旅遊景點。
按照孟鈴的話說,阮子鋒推薦的或者楚宥提前做的攻略,肯定都是大衆眼裡好玩的地方,已經完全商業化。
在國慶假期這個旅遊旺季,去了也隻能看人山人海。
所以她給年餘餘推薦了一些地方,專門提到了好幾個景色好的沙灘,據說那邊有很多八塊腹肌的帥哥教練,教沖浪的、教遊泳的……
年餘餘剛在車上就不小心說漏嘴,結果某個小心眼的男人耿耿于懷到現在。
楚宥擡眸看了她一眼,繼續用沉默表達自己不滿的态度。
在某些事情上他就是格外執拗。
八塊腹肌的帥哥?
看他還沒看夠?
臉有他帥的,身材一定沒他好。
身材有他好的,肯定臉沒他帥。
他才是她獨一無二的完美人選。
年餘餘完全不清楚楚宥心裡的想法,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笑着說他無師自通的學會了自戀。
此刻,她确實理虧,于是走到他面前,坐到他腿上撒嬌。
“我錯了~”
“我們就去你定的地方玩。
”
“你做的攻略才是最好的。
”
楚宥故作矜持的嗯了一聲,卻不想承認自己也有幼稚的一面,于是言不由衷道:“想去嫂子推薦的地方也可以,我……”
話沒說完,年餘餘立馬高興的跳起來,“好啊好啊,那我們傍晚就先出門去買泳衣。
”
“去沙灘上怎麼能不穿泳衣呢!
”
說着,她又跑到窗邊,隔着窗戶盯着不遠處燦金色的沙灘,即使外面陽光烈溫度高,但還是有些人在曬日光浴。
嗯,要是有個望遠鏡就好了。
口是心非的楚宥:……
突然有點後悔改道來瓊市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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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六點,外面的陽光收斂了幾分。
在酒店房間呆了三四個小時的年餘餘徹底養好了精神,還叛逆的穿上了吊帶和熱褲,極力迎合當地的穿衣風格。
她站在全身鏡面前整理頭發,瞥見楚宥盯着她看,立馬理直氣壯道:“大家都這麼穿!
我們要随大流!
”
随大流?
楚宥沉默不語的拎起她随手扔在沙發上的防曬衣,走到她身後替她披上。
“防曬。
”
年餘餘:……
楚宥又低下頭盯着她裸露在外的兩條細白的長腿。
年餘餘反抗:“我不要穿長褲!
”
五分鐘後,兩人出門了。
楚宥依舊是白襯衫黑西褲,年餘餘則是熱褲吊帶防曬衣,兩人各自妥協了一半。
距離酒店不遠處就是一條美食街,此刻還不是飯點,但美食街上到處都是遊玩閑逛的遊客。
傍晚的這座海島城市,徹底展現出了它作為黃金旅遊城市的魅力。
年餘餘不想去正規的餐廳,就拉着楚宥這家買點小燒烤,那家買個椰子汁,最後兩人拎了滿手的食物。
她興沖沖的,“我們去海邊,找個人少的沙灘坐着吃。
”
楚宥當然沒意見,“好。
”
海風席卷而來,裹挾着濕漉漉的水汽,清涼又醒神。
兩人沿着沙灘走了很長一段距離,最後完全放棄掉找個人少的地方,因為現在這邊隻有人很多和人特别多的區别。
不顧周圍還有其他嬉耍玩鬧的遊客,年餘餘拉着楚宥坐在一片稍微幹淨點的沙灘上。
他們的左邊是在用沙子堆城堡的一家三口,右邊是兩個迎着夕陽拍照的年輕女生。
“明天去哪裡玩?
”年餘餘吃着烤鱿魚,心裡還惦記着明天的行程。
楚宥瞥了眼她的嘴角,抽出一張紙巾替她擦幹淨油漬。
“包了船,去海釣。
”
海釣!
年餘餘眼睛亮了。
然後,喜悅的心情還沒持續太久,又聽見楚宥道:“所以得早起。
”
早起兩個字完全戳中年餘餘的命門,喜悅憑白少了一大半。
然而,俗話說來都來了,而且度蜜月這輩子也隻有一次。
“早起就早起。
”她故作不在意。
隔了兩秒,還是沒忍住問,“多早?
”
楚宥忍俊不禁,摸了摸她的腦袋,“上船了可以補眠。
”
“下午帶你去沖浪。
”
沖浪兩個字又喚回了年餘餘的精神,她扭頭看向海面,海風一陣陣,海浪翻滾間,依稀可見一些穿着潛水服的人影踩着踏闆乘風破浪,飒爽又潇灑。
她向往極了!
“可是,我不會哎。
”她很快認清現實。
潇灑的是别人!
她壓根不會沖浪。
楚宥笑,拿起放在沙灘的椰子喂到她嘴邊,“我會,我教你。
”
她不需要教練。
“你還會沖浪?
”年餘餘有些驚訝。
“嗯。
”楚宥望着遠處沖浪的那些身影,清隽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些回憶的神色。
“讀研期間,和阮師兄來這邊度假,體驗過沖浪後,順便考了個證。
”
“所以我也是專業的,教你綽綽有餘。
”
他的語氣稀松平常,好像在陳述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而這些話落入年餘餘耳中,她腦海裡莫名飄過三個字。
凡爾賽。
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嗎?
順便考個證,好像就和她順便再吃一碗泡面一樣輕松。
哦,現在這個天才已經從她的男朋友升級成了她的老公。
往後,他們将共度餘生。
年餘餘預料到以後這種猝不及防被打擊到的時刻還有很多,莫名的,她想到了中午在阮子鋒師兄家裡看到的兩個小朋友。
她已經開始同情她和楚宥以後的小孩了。
“在想什麼?
”楚宥看出她在走神,順口問道
年餘餘脫口而出,“在想我們的孩子該怎麼辦。
”
楚宥怔住。
孩子,她在暗示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