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番外 東王賀仁叔(二)
飛馳的樓船上,團團受到所有人的喜歡,誰都想抱抱她,給她順順毛。
看到終於又搶贏的安安小師姐,顧成姝有一瞬間的無語,她瞥過臉轉向陸靈蹊,“師父,您是不是特別好奇東王前輩啊?
”
一聽說曾經的大反派,原來是道門臥底,還是功德修士,最後卻死活要保著曾當他靈主的月詭,這位師父的眼睛都亮了。
“是啊!
”
陸靈蹊看著沿途的風景,聲音很是感慨,“魔神之下的四王之首呢。
他一路走過的路,一定能比你能想像的還要艱難十倍、百倍、千倍,甚至萬倍!
”
神隕地裡的前輩們,失去了記憶。
哪怕聖者虛乘……,都是被剩下的那一個,他也被月亮宮宮主清川設計著失了記憶呢。
回想往事,陸靈蹊有時候很是唏噓。
哪怕清川的轉世身,已經拜她為師,可是,現在的他到底不是曾經的他。
就算她曾助力清川輪回,卻也不知道,那個被困天罰獄,失去大部分心智,一心隻想輪回的前輩,曾經為那方世界做過那麽多。
陸靈蹊永遠忘不了聖尊焚心焚身的那一天,他看到了前世,他找到了他們佐蒙人失敗的原由。
月亮宮的逆轉大法是他和世尊最忌憚的所在。
所以月亮宮被清川獻祭了,他把他自己也獻祭了,可是,他還不敢死,他躲在天罰獄裡,日日受刑之時,還在等著陸望老祖。
他等到了陸望老祖,然後才有了現在的她。
“成姝,你要明白,死——其實是最簡單的。
”
難的是死都不敢死。
難的是不能死時,身與心還要承受的折磨,“這世上的英雄有很多種!
當場死了的英雄,其實最幸福!
”
沒遇到則罷,遇到了……,陸靈蹊希望能幫幫東王賀仁叔。
那是殺了很多自己人,滿手血腥,站到詭修中最高王的功德修士呢。
每殺一個……,他的心也一定在滴血。
雖然他殺的那些人裡,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己送給他殺的,但換成她是東王賀仁叔,陸靈蹊感覺她也會承受不住,會在半路瘋狂。
所以聽徒弟說,東王曾是四王中最瘋的那一個,其他三王都不敢惹時,她就越加敬佩。
一方世界走向末路,世界意志在尋求自救的同時,少不了各方的自我救贖。
但是在各種尋求自救的路上,最不好走的,就是東王賀仁叔走的這條。
“……我知道。
”
顧成姝的聲音低沉。
隻看西傳界修士的態度和肖盟主的態度,她就知道,東王賀仁叔殺的人很多,但救的人更多。
整個西傳三宗,明裡暗裡,都受過他的惠。
所以,西傳界的修士哪怕恨透了月詭,對大破也是睜著一隻眼,閉著一隻眼。
她親自參與了伏牛城的守城之戰,那裡的艱難……從堂舅薛福那裡一目了然。
滿頭白發的堂舅以命守城,最後全城的人都退了,他在那裡。
西傳界如堂舅那樣的修士有很多,顧成姝感覺,他們知道東王賀仁叔是他們的人時,奉上性命時,心裡恐怕都是笑著的。
隻是他們可以笑著死,東王賀仁叔……
“那你理解他為大破做的這一切嗎?
”
沒有大破,他現在的日子應該非常好過。
陸靈蹊看向自己的徒弟。
“……不太理解,但是我尊重!
”顧成姝歎了一口氣,“剛上來的那兩年,我曾有好幾次在殺月詭的時候,遇到他們。
”
“噢?
那時候大破是什麽樣?
”
“它……很照顧賀前輩!
”
顧成姝回想那幾次的放過,“當時月詭太多了,相結在一起橫掃各方時,如果沒有十面埋伏,沒人能擋得住它們,而所有組出百人以上大隊的月詭,都是比較厲害的,大破的修為和出身,注定了,它加入它們也隻是非常普通的存在。
月詭把修士當血食,找不到修士,普通的一二階妖獸血肉對它們都有緻命的吸引。
”
說到這裡,顧成姝又歎了一口氣,“而在那樣的地方,保著賀前輩……,我想大破也用盡了全力。
”
所以她尊重!
她願意在可以的情況下,能助就助上一把。
“這隻能說賀仁叔很好。
”
盧悅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大破……,在某些地方也還好。
”她看向徒弟顧成姝,“我和吳師姐研究了他們的契約,作為隨時掌控契約靈仆生死的月詭,隻要大破想,賀仁叔在它面前就無所遁形。
它沒那麽做,一在賀仁叔掩飾的好,二在……,它在某些方面,也給了賀仁叔一定的尊重。
”
她也問過肖禦,西傳界當了詭修,最後反水死在自己靈主手上的修士,每年都有很多。
也就是說,那些月詭常查靈仆的心思。
賀仁叔能走到如今,大破一定不完全是粗心大意。
真要粗心大意,是不能在大大小小一堆魔王那裡,一直保著賀仁叔。
“不過,給它弄那個讓外人安心的禁製……,你們也得注意著,被人反過來用了。
”
域外饞風雖是這方世界的磨難,但月詭也不惶多讓。
“尤其賀仁叔還住的那麽偏。
”
地底世界的修士和仙界移過來的修士中,難保沒有一二偏激者。
“那……師父,您有更好的辦法嗎?
”
呃~
面對徒弟一副求知的樣子,盧悅頓了頓。
她沒有,她就是提個醒。
瞅瞅陸某人那似笑非笑的樣子,她隱晦的給了個白眼兒,“我沒有更好的辦法,但是你師祖紀長明號陣屠子。
”她朝某個家夥得意的挑了一下眉,“看在同是功德修士的份上,為師可以送他一個厲害的防陣和殺陣。
”
陸靈蹊:“……”
她朝呆了的徒弟眨眨眼,“還愣著幹什麽?
快點謝啊!
”
相處了一段時間,徒弟性子挺好,就是被師妹影響,在該收好處的時候,反應慢了那麽一些。
好在是個聽勸的,要不然就要跟酒兒一樣,一直窮哈哈了。
“不是,師父,我也是功德修士,我還是您徒弟。
”
顧成姝已經知道不同於柳師父,這兩位師父都特別豪橫,聞言哪能放過,“對賀前輩,您都有好東西給他,那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