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寒眉心微微一沉,卡卡眸光掠向朱雀,微帶冷意,那目光病不帶責備,卻夾着一絲如初春的寒峭,冷得朱雀打了一個寒顫,心底莫名地恐懼起來,連指尖都微微顫抖。
好可怕的眼神。
卡卡總說笑着微笑的,卡卡式的微笑給第一恐怖組織留下很深刻的印象,這兩代領導人,不管說葉甯遠,還說楚南楓都喜歡笑,不管什麼時候看見他們都帶着微笑。
唯獨不同的是,葉甯遠的微笑很優雅,紳士,卡卡的微笑睿智且陰險,捉摸不透,時而覺得他高深莫測,時而又覺得他仿佛沒什麼攻擊性,如開朗的大學生。
這麼多年,幾乎沒有人見過他發過一頓脾氣,他們都是鐵哥們,彼此十分信任,感情要好,都是出生入死不離不棄的交情,平時也愛開玩笑,卡卡卻不曾有過什麼不悅,更不會和他們說什麼重話。
如此冷厲的表情,比說重話更讓朱雀覺得難受。
她甯願卡卡一言指出她的不對之處。
也不願意他如此看着她。
玄武、白虎和青龍三人聰明地沒有說話,别開眼光,周暮寒也沒有解圍的意思,雖然朱雀方嘉琪和他的交情不錯,他也欣賞她們的能力,可這一點不足以讓他為了她們說話。
無雙若無其事地打了一個哈欠,十指纖纖捂着小嘴,有些困頓地問卡卡,“楚先生,如果我說我命令你跟我去中東,你有意見嗎?
”
她重重地強調了命令二字。
朱雀等人微吃一驚,這世上誰敢用命令二字和卡卡說話?
一聽這稱呼,卡卡便失笑,無奈說道,“沒有!
”
無雙似乎很滿意,笑意溫軟地看向朱雀,魅力四射,又表現得風度大好,彬彬有禮,“你聽見了。
”
沒有炫耀,也沒有憤怒,她仿佛隻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朱雀無話可說,心中卻有些反感無雙這種态度,在他們心裡,卡卡是第一恐怖組織的領導,又是他們的好朋友,他們自然不樂意看見别的女子如此“欺負”他。
更何況,第一恐怖組織準第一夫人是方嘉琪,高層領導人誰不知道卡卡和方嘉琪的關系,心中也認同了方嘉琪,無雙的到來本就讓他們反感了。
再加上無雙的身份,她對卡卡的态度,都不是他們樂意接受的。
墨無雙我行我素,潇灑不羁,從來不介意别人怎麼看她。
朱雀那話顯然犯了她的禁忌,也觸動無雙心底最敏感的一根線,唯獨卡卡知道,她動了怒。
“我帶你去兜風。
”卡卡微笑說道,餐廳已是一片死寂,沒人說話,連周暮寒也不說話了,卡卡也不想無雙和他們的關系弄僵了。
無雙笑眯眯地問,“她說方嘉琪快回來了,你陪我去兜風不怕女朋友吃醋?
”
“小白癡。
”卡卡低低說了聲,拉着她起身,頭也不回丢下一句,“類似的話,下次别再讓我聽見。
”
那一句小白癡,誰都聽得出,寵溺珍愛,仿佛捧着一塊珍寶,可最後那句話,猶如西伯利亞最寒冷的風掠過,絲絲冷硬,整個餐廳鴉雀無聲。
卡卡最後那句話,是說給他們四人聽的。
這樣的偏愛和維護讓他們都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他們犯了錯都不曾被他用這樣的重話說過,這一次竟然下了警告。
墨無雙對楚南楓,到底多重要?
周暮寒掃了他們一眼,“我記得我警告過你們,不要招惹無雙?
”
白虎嗤笑一聲,漫不經心說,“可不關我的事。
”
朱雀蹙眉,豔麗的臉上布滿了不贊同,“我又說錯了嗎?
嘉琪過幾天就回來了,我又沒說謊,再說,南楓是怎麼一回事?
不是有嘉琪了嗎?
為什麼和墨無雙這麼暧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墨無雙才是他的未婚妻呢。
”
這一點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出來了。
“不關你們的事,這麼多是幹什麼?
最近很空閑嗎?
我看布魯諾一個人在中東也忙不過來,誰要有空過去幫他。
”周暮寒淡淡地說,話音剛落,餐廳就剩下他一個人,其餘人跑得蹤影不見。
卡卡帶無雙兜風,銀色的跑車在公路上奔跑,快意舒暢,無雙眯着眼睛,享受着微風從臉上吹拂而過的舒服,唇角揚起淡淡的笑容。
“無雙,朱雀說的事别放在心上。
”卡卡微笑說道,聲音在微風中她聽得清清楚楚,無雙眼睛都沒有睜開,倫敦的秋天感覺很不錯,氣溫剛剛好,不是很冷,也不是很熱。
她很喜歡……
“你想太多了,她說得又沒錯。
”
卡卡微笑,這丫頭分明口不對心,轉了話題,“還有要辦的事情嗎?
”
“這麼快就想趕我走?
”
“停停停……朱雀惹你生氣,别對我句句是刺,我要上訴,這是不公平待遇。
”
無雙微笑着睜開眼睛,一手打他的肩膀上,霸氣一露無疑,傲慢又嚣張,又有着霸道的自信,“上訴無效,在我的地盤,我就是公平。
”
“真野蠻,難怪龍承天不肯領你的情。
”
“楚先生,别哪壺不開提哪壺行不行,要不你給點意見,怎麼才能把他泡上手?
”無雙笑問,對怎麼泡上龍承天,無雙顯得特别的執着。
卡卡微笑不語,車子到了海邊。
藍天白雲,碧海白沙,高大的棕榈樹團團繞繞,怪石嶙峋,五顔六色的太陽傘下躺着在曬日光浴的遊客,孩子們在放風筝,白沙上奔跑,穿着比基尼的熱情女郎在沙灘上秀身段,風情萬種走過,搖曳一地風情,這是度假的好地方。
“陽光這麼好,陪我去曬日光浴吧。
”
“别轉移話題,承天和你是一類型,怎麼才能泡到手,你最清楚了。
”無雙一拍他的胸膛,笑得妩媚豔麗,明亮奪目。
卡卡問,“你真的就這麼喜歡龍承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