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如保持沉默,這時候她不該多說話,說什麼都是錯,反而會陷入娛記的問話陷阱裡去。
她不說話,問題更犀利。
“陳小姐,你也演過小三的角色,難道戲裡和生活裡的人都是别人的小三嗎?
”
溫暖蹙眉,她已經不是當初那麼沖動的溫暖,可聽到這話仍覺得氣氛,恨不得扇那記者一個大嘴巴,陳雪如臉色如水,并不動怒。
從樓上下來的工作人員也叫人攔住娛記,敢在安甯電視台樓下放肆,簡直是不想活了,就在現場一片混亂的時候,一隊黑衣人闖進來,個個看起來幹練又精明,七八個人,才五分鐘就把所有的娛記隔開了,娛記們不甘,溫暖清楚地看見其中一個黑衣人往記者小腹上毫不留情地打了一拳,又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立刻安靜了。
溫暖隻覺得爽快,她們當藝人的對娛記,真是又愛又恨,有些時候真是恨得牙癢癢的,探人隐私,瞎編亂造,特别是八卦娛樂報的娛記,更是反感,這些惟獨的記者大多是八卦娛樂報的,被揍溫暖也開心。
陳雪如不解,他們是什麼人,看起來有點黑社會都感覺,唐舒文走了過來,雖然被隔了兩米外,記者們還是很盡責地一陣猛拍。
唐家大少爺來了。
溫暖下意識地站離了陳雪如幾步,她是演員嘛,這個站位和搶鏡的問題最能把握了,眼下這情景嘛,分明男女主角的戲份,她在一旁是很礙眼了。
雖說不知道唐舒文為什麼來,然而,他來了,終究是好的,免得矛頭直指陳雪如,男人本來就該為女人擋下他惹來的風波。
他朝陳雪如一笑,親昵地牽起她的手,“走吧,我接你回家。
”
十指交纏,陳雪如有些僵硬地跟着他走,準新人感情不和的傳言也被打破,這分明是伉俪情深,哪有什麼感情不和。
鎂光燈一陣亂閃,唐舒文眼角一掠,有幾名記者沖出來問,“唐少,關于今天直播的事,你怎麼看?
”
陳雪如有些緊張,臉上試圖平靜,唐舒文淡淡笑道:“隻是捕風捉影的事情,大家不要當真了,我們夫妻的感情好着呢。
”
“趙小姐又是怎麼一回事?
”
唐舒文笑道:“趙小姐曾經和我交往過一陣子,她也好,其餘的情人也好,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們也别揪着這問題為難雪如,她要是不高興,我也不高興,我要是不高興,肯定有人不痛快。
”
他說罷,沒在說什麼,在保镖的護送下上了車。
車子開出一段路,總算甩開了記者,陳雪如松開他的手,唐舒文也不勉強,臉上的笑容也随之失去,冷峻森寒,陳雪如怕惹了他,也沒主動說話。
兩人一路沉默,氣憤低沉,絲毫不像明天要結婚的人,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隻是碰巧搭車,互不相識。
“以後遇到這種問題,推到我身上就好。
”唐舒文冷漠說道,陳雪如抿唇不語,推到他身上,說得容易,不過這人的心思的确難捉摸。
“我知道了。
”陳雪如說道,唐舒文側頭看她一眼,這女人一直對他這麼冷淡,他不免有些不忿,該答應她的,他都做到了,她就不能給他一個好臉色?
除非有小念在場,否則她不會理他。
他生氣,陳雪如感覺得到,卻摸不準他的脾氣,不知道為何生氣,靜了一會兒,陳雪如問,“唐舒文,你真的不後悔嗎?
”
雖然這麼問有點晚了,他們都登記了,法律上也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婚禮舉行不舉行似乎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可她還想确定他的心思。
唐舒文以為她後悔了,冷冷一笑,“如今的形勢容許我後悔嗎?
”
他口氣不善,帶着幾分冷硬,陳雪如卻聽成了他後悔之意,心中歎息,他并非一個冷酷無情的人,相反的,他算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男人,隻是對她,總是很冷硬的。
“你剛剛在節目上說的強求,是在說誰?
”他目光冷銳地掃向她,陳雪如一震,他在看節目?
所以才回來陪她做這場秀給别人看,給她面子,不讓流言傷害她?
是如此麼?
陳雪如自嘲一笑,她自作多情了些,即便真是如此,恐怕也是爸媽的意思,并非他的意思。
“沒說誰,不過是有感而發,你多心了。
”陳雪如言不由衷地說道,那句話在外人聽來,是說趙雨凝,可唐舒文知道,其實陳雪如是說他。
強求!
的确是他強求她嫁給他,可陳雪如這語氣唐舒文很不舒服,敢情嫁給他,她還委屈了不成?
她有什麼好委屈的?
“你分明在說我。
”唐舒文沉聲道。
陳雪如偏頭,見他生氣,莫名其妙,忍不住反問,“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
“你是不是覺得嫁給我,你很委屈?
”唐舒文冷笑問,壓住心中湧起的不痛快,這種莫名其妙的不痛快讓他失去了往日的風度。
他待人接物,一向是溫和有禮的,沒有葉二少那麼冷硬,也沒有林迪雲那麼疏遠,也沒有蘇然那麼親切,總是彬彬有禮,唯獨對陳雪如,脾氣總是很壞。
“沒有!
”
“撒謊!
”唐舒文冷哼,冷冷地睨着她,“你分明覺得很委屈。
”
“你憑什麼說我,你不是也覺得很委屈嗎?
”陳雪如的好脾氣也被他激起,既然彼此都覺得委屈,幹嘛要結婚……
“難道我不委屈嗎?
我不能和我愛的人結婚。
”唐舒文道,其實他并沒有覺得多麼的委屈,當初知道陳雪如和小念的存在,他憤怒居多,憎恨居多,可後來,這些情緒都慢慢的淡了,他的确覺得自己對不起趙雨凝,一時也忘不了她,可和陳雪如結婚,他并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