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甯遠和程安雅順着眼光看過去,衆人在有說有笑地和顧睿敬酒,一個一個笑得那叫真誠的。
唐四看一眼,低聲在葉三身邊說了些事,他挑挑眉,丢了兩個字,“幼稚!
”
程安雅一笑,“你老了,羨慕兒子年輕就說,你年輕的時候,更幼稚的事都做過。
”
葉三少冷哼一聲。
唐四道:“安雅,話說你們家非墨到底怎麼和林甯他們打成一團的,我很好奇,他們幾個臭氣相投,怎麼看起來都和冰塊沒話說的。
”
葉甯遠說道,“我們最近在做一項研究,每個人身體内都有一種吸引同類人的特制,神經病比較招惹神經病,淑女吸引淑女,和尚比較吸引尼姑,當然,渣男比較吸引渣男。
”
程安雅大笑,這麼說這幫人全是渣男了?
她笑了笑,“溫岚呢?
”
“她帶小念去洗手間了。
”
他們幾人還在給顧睿灌酒,看架勢是要把顧睿灌倒,溫暖吃了幾口清淡的菜,起身去洗手間,蔡曉靜見她雙頰酡紅,眸光迷離,多半是有些醉意了,本要扶她去,溫暖搖頭,讓蔡曉靜坐下,她自己去。
除了婚宴廳,迎面冷風吹來,溫暖舒服了些,腦子也清醒了,上洗手間,昏昏沉沉坐了好一會兒,倏地聽到外面有一陣尖叫聲,“season,看見了沒有,剛剛那個男人好帥啊,迷死人了,他是誰啊?
”
“你說哪個?
”
“穿銀灰色西裝的男人啊,帥斃了。
”
“不知道呀,好多人都不認識,不過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來這裡都是大人物。
”
……
溫暖坐了一會兒,等外面沒聲音才出來,女人就是八卦,要看帥哥今天有的是,葉非墨那幫人哪個拎出來都不落于當紅男星。
她走出去的時候,鞋子太高,人本身又是半醉,一下子沒踩着台階,腳一崴就朝前面撲去,突然有一雙手穩穩地接着她的身子,淡淡的古龍水味撲面而來,溫暖無力地攀着他。
那一雙很漂亮的手,手指修長,指甲修得很漂亮,指尖圓潤中帶着有點尖,皮膚比尋常男人要白皙得多,手掌很大,一看便知,這是一雙很有力的手。
“小姐,你沒事吧?
”華麗的男中音從頭頂傳來,并扶着她站直了身子。
“謝謝。
”溫暖撫着頭,也沒擡頭,道了謝,微微退開便走,才走兩步又是一個踉跄,男子又攔腰抱着她,聲音帶着笑意,“小姐,我看你醉得厲害了,坐一會兒再走吧。
”
他扶着溫暖到對面的長椅上坐下,溫暖疲倦地靠着,仰着臉閉上眼睛享受着陽光的溫暖,真舒服,倏地眼前一暗,似是有什麼阻擋了陽光的照射,溫暖微微睜開眼睛,男人用手擋住了陽光,她視線上移,看到一張俊美無匹臉,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微揚着。
那不是一眼看過去便很精緻,很驚豔的男人,卻極是耐看,特别是那雙眼睛,深邃中帶着幾分出塵,他帶着淡淡的笑意,很有細心地幫她阻擋了太過刺眼的陽光。
他的笑意,仿佛一股溫暖的風,吹拂過她的眉目,她微微閃了閃神,身子下意識地坐起來,他穿着一身銀灰色的西裝,西裝筆挺,襯得他的氣質如竹如松,她第一次明白,什麼叫溫潤如玉,目光中的溫和笑意,總讓人覺得,你已和他認識了很多年。
“真抱歉,麻煩你了……”溫暖下意識地道歉。
“不麻煩。
”男子輕輕一笑,溫暖暗忖,真的好耐看的男子,笑容令人很舒服,帶給人全心的愉悅,看他的笑容是一種享受。
溫暖也是真心一笑,微熏的她雙眸迷離,透出幾分難言的魅力,男子唇角微揚,陽光很好,微風徐徐,溫暖的心情也難得明朗。
男子輕笑道:“心情不好?
”
“沒什麼,失戀而已。
”溫暖假裝不在意地笑了笑。
男子一怔,“難怪要借酒澆愁。
”
溫暖失笑,微揚着頭看他,“我看起來像是失戀在借酒澆愁的嗎?
”
“很像!
”
“你真無趣,這時候為了安撫我受傷的小心靈,你應該說,不像。
”溫暖嘟起嘴巴。
男子微笑說道,“我看你的小心靈也不似是受傷。
”
“哪有不是受傷,我内傷,疼着呢。
”溫暖說道,癡癡一笑,偏頭看他,像是說小秘密般靠近,“你失戀過嗎?
”
男子想了想,“沒有!
”
溫暖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頗有點語重心長地教育他,“兄弟,沒有失戀過的男人是長不大的男人,不是……不是真男人,嗯,就這樣。
”
男子莞爾,仰頭看着她的面容,頓覺得可愛無比,忍不住伸手,撫了撫她的臉,“你叫什麼名字?
”
“不告訴你,等哪天你失戀了,我再告訴你。
”溫暖嘿嘿一笑,身子往椅子上一倒,男子怕她碰着,伸手抱住她,扶着她的腰慢慢地坐下來,小心且又很溫柔。
“為什麼等我失戀了,你才告訴我?
”
“我失戀了,你也失戀了,到時候同是天涯傷心人,不如湊一對,哈哈……”溫暖撓撓頭,男子一怔,大笑起來。
他似是很少大笑的人,笑聲暖和如春,在冬天裡給人一種無比的暖和,仿佛陽光,籠罩在她身上,舒适無比,溫暖靠在椅子上,微微張開眼睛看着他,俊逸的眉目清潤如早晨的露珠,她伸手,觸了觸他的眉,“你真好看。
”
男子目光掠過一抹寵溺,溫暖已偏頭,閉目養神,她醉了,且醉得不輕,酒的後勁上來,甚至迷糊了,男子搖搖頭,一名穿着黑色西裝的男子匆匆走近,“爺,該回去了。
”
男子點了點頭,低頭看了溫暖一眼,她躺在椅子上均勻地呼吸,睡得安甯,小小白皙的臉上浮着淡淡的紅暈,在陽光的跳躍下極是美麗,他伸手,似是想去碰觸她的臉,半途卻收了手,淡淡說道:“走吧。
”
“是!
”
男子走後不久,葉非墨出來尋溫暖,沿着洗手間這條路,很容易發現她坐躺在椅子上,葉非墨又好氣又好笑,她已經醉了。
酒量不好,還學别人喝那麼多,活該。
他找來一人去通知蔡曉靜和曼冬,溫暖醉了,他先抱着她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