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窩火了,臉上熱烘烘的。
可那又有什麼關系,反正都拿了。
溫暖随意翻第一頁,看了第一頁,目瞪口呆,竟然是葉非墨執筆所寫的簡短本小說,主角就是葉非墨和溫暖,寫的是他們日常生活中的小事情。
溫馨,搞笑,而且……感人。
特别是江邊的那一幕,溫暖重新去看都覺得非常的動人,環境氣氛都如此的動人,讓她覺得自己是被深愛的,被寵着的,這個男人會永遠愛着她,不離不棄。
她心中一陣發酸,若是平常看見他們的故事,且挑選的都是他們之間比較有趣,笑鬧的畫面,她會大笑,可此刻看着就覺得很心酸。
物是人非的心酸。
從這十幾則小故事中,足以看出葉非墨對自己的那份心思,深情,令溫暖無比感動。
她知道,非墨愛她。
一直都知道。
可世間相愛的情侶那麼多,又有多少白頭偕老?
有多少情侶相知相愛相伴一生?
别人看着有趣的事情,她看着莫名想落淚,若不是葉非墨在一旁,她真的會落淚,他灼熱的視線都落在她臉上,試圖看出她的表情,溫暖一直面無表情地翻閱着,不管心中如何驚濤駭浪,臉上都沒有表現出來。
葉非墨到底在做什麼?
有些日常對話她都忘記了,他卻記得那麼清楚,他們之間,到底誰更用心一些?
溫暖心頭澀澀地疼痛起來,指尖也忍不住顫抖。
這個傻瓜,究竟在做什麼?
溫暖不知道的是,葉非墨除了把這份資料爆給安甯,也爆給綠光,安甯和綠光的讀者都不一樣的,且是對立的,他這麼做隻是想讓更多人知道,他和溫暖之間隻是一對平平凡凡的夫妻,和普通人一樣,有喜怒哀樂,也有高低起伏,也想告訴哪些說溫暖潛規則,虛僞的觀衆看一看,讓他們了解更真實的溫暖。
更想讓所有人都知道……
他愛溫暖。
這樣簡短的生活體小說,光是記憶是沒用的,是要用心。
他對溫暖用了心。
他承認,他是不擇手段地想要溫暖不要離婚,留在他身邊,所有的辦法他都用過了,沒辦法之下,才想到這一招笨辦法,企圖挽回妻子的心。
宣告全世界又怎麼樣,他愛她,何必怕人知道。
這樣孤注一擲的做法,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葉非墨的性格,哪怕是學着墨玦給葉薇洗腦也不會做這樣的蠢事,可偏偏他做了。
程安雅都覺得非常意外。
溫暖看完了這份雜志,出了葉非墨寫的這些故事,還爆料了她小時候的趣事,小時候在照片,又爆料了很多她曾經做過卻沒有被媒體知道的善事。
這份雜志除了是他對溫暖的表白,還有給那些等着看溫暖笑話的人看,溫暖是穩穩當當的葉家二少奶奶,隻要她願意,他永遠為她敞開心門。
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溫暖連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滿滿的,都是感動。
可她卻面無表情地把雜志交還給溫媽媽,冷漠地閉上眼睛,把他的失望和失落關閉在視線之外,看不見,也就不會很心疼。
溫媽媽看了溫暖一眼,再看葉非墨,葉非墨也垂了眸,看不清表情。
她一聲歎息。
這兩孩子,一個比一個更難懂。
雖是如此,溫媽媽也沒說什麼。
飛機很快就到雅典,已是傍晚,溫媽媽和溫暖定了酒店,下飛機的時候,幾人一起走的,溫媽媽和葉非墨的話蠻多的,溫暖和張玲幾乎沒說什麼話。
“媽,我在市區有一幢房子,你們去的地方離我也近,不如你們住我那裡吧,出入也方便。
”葉非墨善解人意地建議,一路上都打嶽母牌。
溫媽媽糾結了,此行的目的,溫暖和葉非墨的婚姻問題,權衡之下,溫媽媽正打算說好,溫暖就截了話題,“媽,我們都定好酒店了,不要麻煩他了。
”
葉非墨從善如流地說,“一點都不麻煩,你們去哪裡我可以接送,我對雅典很熟悉,想去哪兒玩,我可以當導演,當翻譯。
”
溫暖冷漠地看向葉非墨,“你不是來工作嗎?
很閑啊。
”
葉非墨非常好脾氣地說,“接送老婆和嶽母,再忙也有時間。
”
一聽老婆這詞,溫暖臉上大熱,不自在地别過臉去,暗自生悶氣,溫媽媽則是一笑,說道,“既然不打擾到你工作,那就住你那裡吧。
”
“媽!
”溫暖急忙喊住把自己賣掉的媽媽……她恨恨地看向葉非墨,說是怒,不如說是嗔,說不出的嬌俏。
葉非墨圓滿了。
張玲一路很鎮定,不管葉非墨怎麼說,她都沒什麼表情。
雅典這邊有人來接葉非墨,張玲一個人打車去酒店,司機是中年斯文男人,很紳士地把行李搬上車,溫暖剛要繞過去做副座駕,溫媽媽很機靈地把她拉住,以一種溫暖很無語的迅速速度開門上車,關門。
葉非墨暗笑,嶽母大人真英明,嶽母大人回他一個那是當然的表情。
司機和葉非墨交談了幾句,說的是英語,溫暖還聽得懂,這男人是一名管家。
她逼不得已,隻能上了車,和葉非墨一起坐。
一路沉默,除了溫媽媽和溫暖偶爾說句話,葉非墨和溫暖幾乎沒說話,溫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窗外,看雅典的風景……可怎麼都看不進去。
雅典很漂亮,可她心不在焉。
狹小的車廂裡都是他的味道,她聞慣了的古龍水味道……這還是她選的,他原來的香水味她不是很喜歡,後來挑了一瓶她比較喜歡的。
他一直用着,且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