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被綁在刑訊室,受盡酷刑,全身血迹斑斑,葉天宇從沒管過她,一切按照規矩辦事,該怎麼打就怎麼打,該怎麼逼供就怎麼逼供。
不管是哪個組織,逼供的花樣總是千奇百怪,可再千奇百怪都不離其宗,肉體折磨從不間斷,總是這樣的嚴酷,總是這麼令人無法忍受。
第一恐怖組織自然也是如此,溫靜在酷刑下,已經不知道昏迷多少次,也不知道被鹽水潑醒多少次,可始終沒有承認自己是叛徒。
溫靜是一名剛硬果敢的女子,敢愛敢恨,敢于承擔,雖然她剛進來不久,許多和她接觸過的人都了解這位小姑娘的性格,年紀不大,性子卻十分硬。
她咬定一件事,哪怕你再用酷刑,也無法改變她的說辭。
逼供的人在她身上發洩怒氣,葉可岚的死幾乎都被歸結在溫靜身上,從來不用酷刑對付自己的人的第一恐怖組織把簡直十八般酷刑都往溫靜身上招呼,溫靜被關了十幾個小時,仿佛在地獄走過十幾回。
死亡是最好的止痛藥,可她不甘心,不甘心背負着這樣的罪名死去,所以她咬牙吞下所有的痛苦,折磨,明知道清醒會遭受什麼樣的痛苦,他仍然一次又一次地醒來,哪怕再昏迷,哪怕再痛苦,她也要忍住。
“為什麼你要背叛我們嗎?
”方蘿問,她一直站在一旁看着溫靜承受酷刑,下一任朱雀人選有四人,方蘿是其中一位,她和溫靜年紀相仿,自幼在第一恐怖組織長大,訓練側重在醫學。
比起溫靜,方蘿具有更多成為朱雀的優勢,年輕,能幹,忠誠,第一恐怖組織對從小在組織長大的特工總比半途加進來的人要有好感,且更信任。
溫靜便是一個例子,溫靜最大的優勢就是葉天宇親自看中,親自訓練,親自調教。
雖然是競争中,方蘿卻是一名落落大方的女孩,雖然隻有十七歲,卻是明白事理,舉止大方的女孩,她和葉可岚感情很好,溫靜雖然剛進來不久,兩人相處得也極好。
葉可岚的死方蘿很傷心,溫靜的背叛也讓方蘿痛心。
除了方蘿,刑訊室裡還有範圓圓,張穆行。
幾人都是少年人,年紀相仿,平時都處得不錯,這一次溫靜受刑,他們痛心,憤怒,卻又無可奈何,葉天宇丢下一句,審訊,十餘個小時不見蹤影,他們想勸都沒法勸,隻在一旁眼睜睜地看着溫靜受刑。
範圓圓脾氣火爆,最是忍受不住這樣的畫面,“溫靜,你認了吧,别死撐了,沒有人為救你,黑j也不會改變主意,你認罪,一死了之算了。
”
葉天宇在第一恐怖組織的代号黑j。
從葉甯遠那一代開始,所有的第一恐怖組織領導者和繼任者的代号都是黑j,真實姓名隻有少數人知道,大多數人隻知道黑j。
認罪伏法,人便不會再手這樣的酷刑。
她痛苦,他們看着也無奈。
溫靜疲倦地睜開眼睛看着她的同伴們,她到中東這邊來才認識他們,隻有幾個月的時間,感情卻都很好,彼此間也很信任,溫靜輕聲說,“我要見他……”
哪怕她不說,大家也知道她說的是誰,溫靜要見葉天宇,可這不是他們能做主的,沒有人有權力回答溫靜這個問題,溫靜被綁在十字架上,身上有一種濃濃的悲傷和絕望,她的衣服被鮮血染紅了,嚴刑拷打下,除了臉蛋,身上沒一處好的肌膚,十七歲的少女正在流逝她的生命裡,腳下一灘血迹。
張穆行說,“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說不是你,那你給誰打電話,錄音都錄下來了,你怎麼還能否認?
”
溫靜迷迷糊糊中,頭昏腦漲,因為太過疼痛,她的意識又開始漂浮,逐漸又失去了神智,葉天宇緩緩走入刑訊室,他帶着一副**,他在第一恐怖組織總是帶着這樣的面具,看起來是二十七八歲,模樣斯文,彬彬有禮,如一名紳士。
可他卻是一名殺伐決斷的閻羅。
“出去!
”葉天宇冷漠出聲,衆人魚貫而出,不敢在留在這裡。
“黑j好可怕,溫靜會不會死?
”方蘿擔心地問範圓圓,範圓圓毫不留情地說,“她害死了可岚,她該死。
”
張穆行沉默不語,隻是擔心至極地看着刑訊室内,刑訊室有攝像頭,葉天宇沒有關,所以他們從外面的電腦屏幕上能看到裡面的情況。
他們三人都知道,葉天宇喜歡溫靜,至于喜歡到什麼程度,恐怕隻有葉天宇自己知道。
溫靜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模糊,刑訊室裡空蕩蕩的,什麼聲音都沒有,她感覺到有一道人影站在她面前,她卻不知道那人是誰。
溫靜努力想看清楚這人是誰,她閉上了眼睛,暗自咬着自己的舌頭,逼自己清醒一些。
葉天宇臉色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看起來仿佛已經把身上的血都流光了,狼狽不堪,奄奄一息,可她畢竟是活着,一想到視頻中的畫面,葉天宇的情緒就開始失控。
為什麼會是她?
為什麼會是溫靜?
阿靜,為什麼會是你?
葉天宇把自己關了十餘個小時,試圖給溫靜找借口,試圖找到蛛絲馬迹幫溫靜脫罪,可他失敗了。
葉天宇拔出自己的手槍,上膛,對準溫靜,外面的人都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葉天宇竟然把槍對着溫靜,對着他心愛的女人?
任由是誰都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事實就是這麼發生了,張穆行安慰自己,或許,隻是葉天宇虛張聲勢而已。
然而,葉天宇的行事作風從來沒有虛張聲勢這四個字。
溫靜逐漸看清眼前的人,卻沒想到看到的是黑乎乎的槍口,葉天宇一身夜行衣站在她面前,還穿着一件黑色的長披風,在刑訊室昏暗的燈光中,仿佛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