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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無雙從皇宮回來,跟孟年說了一件事:“皇帝給周琰取了個小名,叫阿布。
”若不是前兩日孟年跟他說被周璟殺了吃的那條狗叫阿布,對于這麼一個小名燕無雙還真不會多想。
孟年愕然:“這是将周琰當寵物的意思?
”若不然,為什麼會取這麼一個小名。
燕無雙也有這個想法,隻是沒說出來罷了。
孟年故意說道:“王爺,要不就将周璟換下,讓周琰上吧!
周琰還隻是一個黃口小兒,就算想鬧出事來也得十多年以後了。
”周琰滿虛歲也才五歲,等他親政,得十二年後了。
燕無雙一字一句地說道:“周琰跟我可是有殺父之仇。
”周璟跟周琰,其實并沒有區别。
孟年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不管誰上位,于我們都不利,除非是王爺你自己上位。
”隻有燕無雙自己當了皇帝,這才從根本上解決了問題。
燕無雙道:“時機未到。
”他對那把椅子是真的沒有興趣,可是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退路了,隻能往上爬,因為一旦退就代表着死。
他這條命也是好不容易撿回來的,豈能丢在别人的手中。
傍晚的時候,玉辰派了桂嬷嬷來請燕無雙到過去用晚膳,這還是玉辰進燕王府第一次放下身段。
目的,不言而喻。
燕無雙也很給面子,晚上就去了玉辰的院子。
用完膳之前,燕無雙說道:“有什麼事先說。
”其實燕無雙知道玉辰所求,不過是想見兒子了。
玉辰見狀,也不再拐彎抹角了,說道:“我已經三個多月沒見琰兒了,我想去皇宮見他一面,求王爺能成全。
”
燕無雙也沒拒絕,這對他來說隻是小事一樁:“隻要你将我伺候好了,我自然滿足你的要求。
”
玉辰低着頭,半響後說道:“好。
”之前已經有了夫妻之實,現在再扭扭捏捏的隻能讓覺得矯情。
再者,玉辰是真的很想念兒子。
之前兒子隐藏起來她一直擔心兒子會被抓住丢命,現在兒子在皇宮她沒見着心裡也不踏實。
燕無雙的體力,是周敬無法比拟的。
玉辰第二日醒來的時候,連路都不能走。
桂嬷嬷看着玉辰身上又青又紫,抹了一把眼淚。
以前自家主子何曾遭過這樣的罪:“娘娘,水已經備好了,你泡一泡吧!
”現在,主仆兩人又恢複到之前的生活水準了。
下午的時候玉辰才進宮,見到周琰玉辰沖上去将他抱在懷裡,淚如泉湧:“琰兒,我的琰兒。
”
皇家的孩子早慧,周琰虛歲有五,已經懂事了。
而玉辰再嫁的事,身邊的人也早就告訴他了。
周琰對玉辰是有怨恨的,隻是面對疼他如珠如寶的親母,他也說不出來狠毒的話。
隻是奮力将玉辰推開,大聲叫道:“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東躲西藏的日子并不好過,這幾個月周琰也是吃足了苦頭。
被抓的時候,他也很害怕。
玉辰怎麼可能放開,這是她唯一的牽挂,唯一的念想了:“琰兒,是娘對不起你,當日娘應該跟你一起走。
”跟着周琰一起走,就算真出事也死在一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受那麼多的磨難。
桂嬷嬷跪在地上,哭着說道:“太子殿下,這些日子娘娘擔心你的安危,茶飯不香,人都不成樣子了。
你說這樣的話,不是再割娘娘的心嗎?
”玉辰這些日子瘦了很多,如今真正是身輕如燕了。
玉辰摸着周琰的臉,淚眼連連的地說道:“琰兒,我知道你恨娘,是娘對不起你父皇。
娘也想一死了之去見你父皇,可是娘放心不下你。
若是娘也沒了,留下你一個人該怎麼辦?
”
周琰也很委屈,當即也哭了起來。
母子兩人抱在一起,哭了半天。
桂嬷嬷說道:“娘娘,我們的時間不多,你好好跟殿下說說話吧!
”天黑之前,他們要趕回王府的。
玉辰擦了眼淚抱着周琰坐待榻上,摸着周琰瘦削的臉問道:“琰兒,這些日子可還好?
”周琰是玉辰一手帶大的,感情非常深。
就算有旁人挑撥母子關系,但因為母子兩人分開的時間并不長,所以效果不顯大。
當然,玉辰骨瘦如柴的模樣也是讓周琰心軟的原因之一。
周琰搖頭道:“不好。
”被人追殺,哪裡能過得好。
為了趕路,吃了上頓沒下蹲。
甚至為了避開追殺,還要躲到山林之中。
在山中不能生火,打到獵物隻能生吃。
第一次吃活物,吃得他都吐了。
玉辰的眼淚差點又來了,不過她生生地忍住了。
當即跟周琰說了不少的事,這些事都是第一回說的。
以前她覺得周琰還小,有她護着不擔心。
可現在,卻是能說多少是多少了。
哪怕是龌蹉的事,她也不再保留了。
說得玉辰嗓子都沙啞了:“琰兒,以後在宮中若是碰到什麼為難之事,你派人告訴娘。
”為了兒子,她必須改變當下的處境。
周琰畢竟隻是五歲都未滿的孩子,這些日子的逃命生涯也讓他惶恐不安。
現在被玉辰這麼一通安撫,心裡也踏實了不少,當即點頭到:“好。
”說完,拉着玉辰的手說道:“娘,你下次什麼時候來看我?
”
玉辰摸着周琰的頭,說道:“娘過幾日就會來看你。
”
回到王府,玉辰跟桂嬷嬷說道:“嬷嬷,我不能再有孩子了。
”燕王府裡,伺候燕無雙的女人都沒有服用避字藥,玉辰也不例外。
可玉辰并不想要燕無雙的孩子,她有琰兒就足夠了。
桂嬷嬷知道玉辰所想,說道:“娘娘,想要尋到絕子藥很難。
”不是很難,是非常難。
就算弄到了藥,也沒辦法在王府裡吃。
如今院子裡的幾個丫鬟婆子,她們都還沒籠絡住,隻要一有異動就會被發現。
再有,桂嬷嬷其實是想玉辰給燕無雙生個孩子的。
有了孩子玉辰在王府才算站穩了腳跟。
否則,等過些年年老色衰了,到時候在王府裡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她是半截身子都埋土裡的人,也沒幾年好活了。
可玉辰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她不想玉辰下半輩子過得凄慘悲涼。
桂嬷嬷會這般想,是因為她覺得周璟跟周琰都長久不了。
燕無雙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他不會久屈人下的。
玉辰道:“事在人為。
而且,我也不是現在就要。
”
桂嬷嬷歎了一口氣,說道:“娘娘,你可一定要保重身體。
”這段就時間都瘦得脫形了,再這樣自虐下去,都不知道能熬多久。
玉辰道:“我會保重好自己的。
”為了兒子,她也得保重好自己。
這些日子玉辰渾渾噩噩的,可現在為了兒子,她必須振作起來。
在西北,秋氏跟玉熙也說起了玉辰的事:“我聽你大哥說,玉辰的兒子被燕無雙找着了,還被冊封為皇太弟了?
”
玉熙點頭道:“這事是真的?
”
秋氏說道:“玉辰也是個命苦的。
”可不就命苦,原本是母儀天下的皇後,現在卻被逼為側室。
玉熙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世道,誰都不容易。
”沒有足夠的權勢保護自己,就要成為被人案闆上的魚肉。
這也是當初她要雲擎謀反的主要原因。
也多虧了她當初的破釜沉舟,否則哪裡有現在的安甯日子。
再說句誇大的話,沒有他們夫妻,西北的百姓也沒有現在的好日子。
秋氏忍不住又想起了沒了的賈姨娘跟孩子,當即眼眶都紅了:“是啊!
都不容易。
若是你大哥沒有帶着一家人到西北還在京城,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呢?
”不僅那幾個姨娘姑娘孩子沒了,他們可能也都會沒命。
假設的事,玉熙從不去想,因為沒有任何意義。
秋氏感歎道:“要是玉辰不是那樣的容貌,可能也不會必備為妾了。
”想想當初,老夫人一直以玉辰的容貌為傲,對玉辰千嬌百寵。
若是老夫人還活着,知道玉辰現在的處境,不知道會做如何的感想。
玉熙點頭道:“禍福相依。
若是玉辰沒有傾城的容貌,可能活不到現在。
”她幫不了玉辰,不說他們的人接觸不到玉辰。
哪怕能接觸到玉辰,她也不會這麼做的。
為了玉辰,讓下面的人去涉險不說她不能做,就是雲擎也不會答應的。
而且,就算接觸了也沒有用,根本救不出玉辰來。
秋氏想起這些事的源頭,忍不住說道:“都是宋太後跟宋家造的孽呀!
”
玉熙搖頭道:“桐城事變最大的禍首不是宋太後跟宋家,更不是周宣,而是光宗皇帝。
若他是明君,就不會有桐城事變這事。
”桐城事變罪魁禍首是光宗皇帝。
若不是他貪戀美色不務朝政,也不會讓宋家機有機會下這樣的毒手。
不得不說,玉熙現在是越來越理智,看問題也更透徹了。
秋氏想了一下,點頭道:“你說的是。
若光宗皇帝是明君,不僅燕家不會被滅,天下也能太太平平的。
”可惜,光宗是個昏君,從而導緻外戚勢大,權臣當道。
玉熙神色很平靜,說道:“有因有果。
燕家被光宗滅了族,現在燕無雙來報仇,也無可厚非。
”周敬死後,皇室族人被燕無雙料理得差不多了。
秋氏皺了下眉頭,說道:“不管如何,也不能濫殺無辜。
”死在燕無雙手中的人,不計其數。
玉熙并不像跟秋氏讨論這個問題,就如她當初跟大哥韓建明說的,沒有過慘痛經曆的人,是沒辦法理解那種絕望與悲痛的。
而她,卻是深有體會。
當然,也有區别,燕無雙是滅族的滔天仇恨,而她隻是個人的仇恨。
所以燕無雙的痛,比她痛十倍甚至百倍。
玉熙笑着說道:“若是人人都能跟娘一樣,做善事積福德,那這世間就美好了。
”可跟她娘這樣的人,世間又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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