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正好碰到路邊有一家客棧。
玉熙下馬車以後,望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說道:“今晚不住客棧了,往前走。
”甯願多吃一晚上的苦,也不願意冒險。
黃镖頭沒有異議:“那成。
”轉身吆喝衆人繼續往前走,東西少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速度加快了。
紫堇不解,問道:“姑娘,這家客棧有問題?
”
玉熙搖頭說道:“有沒有問題我不清楚,不過這家客棧肯定跟猛虎山那些土匪關系匪淺,這樣的店還是不要住的好。
”
一行人又走了一個時辰,在一個村莊落腳。
衆人吃飽喝足以後,駱水貴跟黃镖頭将值夜的人增加了一倍,防備着有人來襲。
若是以前,黃镖頭肯定會跟玉熙保證說猛虎山的人不會做趕盡殺絕的事。
可有了呂凱這個變數,什麼保證都是沒用的。
加強戒備,才是最穩妥的。
卻沒想到,當晚什麼都沒發生,一晚上,風平浪靜。
梳洗以後,飯菜也做好了。
白媽媽将做好的紅棗粥端上來,另外還有兩個雞蛋餅。
玉熙拿起勺子,隻吃了一口臉色微變,放下調羹立即喝止了正在吃的紫堇跟紫蘇:“不要吃,這東西不幹淨。
”
紫堇聽了這話,立即扔了筷子。
紫蘇吓得臉色又白了起來:“姑娘,難道這些飯菜裡有毒?
”
玉熙搖頭說道:“不清楚,不過應該不是。
”若有毒,他們早就毒死了。
紫堇立即将這個消息告訴了其他人,讓他們不要吃。
白媽媽聽到這個消息,臉色有些發白,跪在玉熙面前說道:“姑娘,這些東西都是我做的,沒有假手于人。
”
曲媽媽也在旁邊說道:“姑娘,米跟那些蔬菜我們都是檢查過,确定沒有問題才用的。
若是出問題,絕對不是飯菜出問題的。
”
玉熙自然不會懷疑白媽媽跟曲媽媽,都是自己帶來的人,怎麼可能跟土匪勾結在一起。
聽了曲媽媽的話,玉熙說道:“水,你用的水是從哪裡打的?
”
白媽媽忙說道:“院子裡的那口井。
姑娘,那水我用銀簪試過了,沒有問題。
”也是因為試過,所以才放心使用的。
駱水貴立即打了一桶水上來,看着清澈見底的水。
白媽媽去院子裡抓了一隻雞來,這隻雞準備晚上吃的。
她給這隻雞灌了半瓢水,過了一會,雞還是好好的。
玉熙見狀說道:“不一定要放毒的。
”放一些其他的東西,吃了讓你們身體難受,到時候不能反抗,那就就足夠了。
身體難受,如何跟人打鬥,三下五除二就被人收拾了。
紫堇冷哼一聲:“真下作。
”
駱水貴笑着說道:“既然是土匪,還有什麼是他們幹不出來的。
”就不要指望着這些人能有什麼好品德。
大毛頭有些舍不得,他肚子餓得很,看着那麼多的好東西她真的舍不得!
所以當下忍不住,問道:“韓姑娘,你怎麼知道這東西不幹淨呢?
”
玉熙望了大毛頭一眼,說道:“你若是不相信,可以繼續吃。
”做藥膳非常講究,藥材放得必須剛剛好,不能放多也不能放少,火候也得把握好,每一步驟湊不能出錯,最後熬出來的藥膳才是最好的。
玉熙就是被全嬷嬷這樣訓練的,數年下來,讓她對藥材這類東西非常敏感。
今日吃的紅棗粥,雖然有紅棗的香味蓋住了,但她還是吃出粥裡有淡淡的藥味。
至于是什麼藥,她道行太淺吃不出來,不過,肯定是害人的東西。
黃镖頭也不廢話,高聲叫道:“收拾東西,離開這裡。
”一頓不吃也餓不死,可若是這東西真有問題,那就危險了。
玉熙說道:“東西都帶上。
”這屋主肯定也是從犯了,若是将東西留下來會讓他們懷疑。
也幸虧他們給了屋主錢,将房子騰出來給他們,沒讓他們知道屋子裡的情況。
對于屋主會幫助土匪害他們,玉熙也不奇怪,就住在猛虎山附近,會聽他們的話也很正常。
東西也不多,不到一刻鐘就收拾好了。
走了大概一個時辰,白媽媽之前灌了水的那隻雞拉得身下木闆不成樣子,也是拉多了,這隻雞也恹恹的,沒一點精神。
大毛看着那隻雞,隻一句話:“韓姑娘,真是神了。
”他們隻吃出飯菜的香味,一點都沒發現不對了,就是他們镖頭,走南闖北的,都沒發現不對呢!
黃镖頭望着玉熙的馬車,很是奇怪地說道:“韓姑娘不是國公爺的妹妹嗎?
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
”這一路上的表現真不像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若不是韓吉對她恭恭敬敬的,黃镖頭都懷疑這個人是冒充的。
等一行人走到有水源的地方,玉熙跟黃镖頭說道:“大家早上都沒吃,就再煮兩鍋飯吃吧!
”吃飽喝足,才好殺敵,都不用猜測,前面定然有埋伏了。
如玉熙所預料的那般,等她們吃飽了上路,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就碰到埋伏的土匪。
這些人帶了弓箭,隐藏在暗處,若不是他們早有防備,肯定是要吃大虧的。
這些人躲在山上,有地理上的優勢,不過她們看到一行人恹恹的沒精神,以為放的那些藥粉起了作用,放松了警惕。
因為要抓活口,所以有幾個急不可耐地從山上重來下去。
不管任何時候,輕敵都是要付出慘重的代價的。
黃镖頭跟興隆镖局的镖師都憋了一口氣,尼瑪這次真是太丢人了,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這次在不出了心中這口惡氣,都得氣出毛病出來,當下就跟這群土匪殺了個昏天暗地。
紫堇這次沒主動去殺敵,而是就護在馬車前,誰敢靠近馬車,大刀伺候。
砍了七八個人以後,再沒人敢靠近馬車了。
六十多個土匪,逃走了二十多個人。
這些土匪對地形熟悉,從山上逃走,衆人也不敢追。
玉熙走下馬車,望着這些躺在地上缺胳膊斷腿的土匪,眼神定定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駱水貴突然開口說道:“姑娘,不對……”
這話将玉熙的思緒拉了回來:“怎麼了?
哪裡不對?
”
駱水貴将一個死了的土匪的一隻手攤開,說道:“姑娘,這雙手的繭子,一看就知道是常年握兵器留下的。
”另外的疑點駱水貴沒說,但他相信玉熙已經看出問題來了。
玉熙瞳孔一縮,說道:“趕緊離開這裡?
”之前她還在忖度這個呂凱到底是跟韓家還是雲擎有仇了。
這會不會猜測了,百分百跟雲擎有仇了。
隻是到底跟雲擎有什麼仇,這得到了榆城問雲擎才能知道。
到這會,玉熙心裡也忍不住爆粗口了。
還沒嫁就碰大雲擎的仇人,這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以前别人說她是個倒黴催的,她還不相信。
可現在玉熙相信了,嫁給雲擎,可不倒黴催的。
現在沒嫁都這樣,可以想象,嫁給雲擎以後,這樣的事情估計經常會上演。
這天晚上吃飯完,衆人舉着火把繼續趕路。
大家都一個念頭,趕緊離開這地,過了這地界再好好休息。
呂凱聽到自己派去的人折損了一大半,恨得牙根直癢癢。
這些人可都是他的心腹,竟然就折在這個女人手中。
回來禀報的人心有餘悸,說道:“老爺,我們沒想到他們根本就沒中招。
而且護衛韓氏那十幾個護衛,全都有弓箭,一射一個準,我們根本打不過他們。
另外,韓氏身邊的那個丫鬟更是兇狠得不的了,一個人就殺了我們七個弟兄。
”
呂凱手裡的筆都折斷了,冷聲說道:“這女人這般厲害,若是真讓她平安到榆城,對雲擎來說豈不是如虎添翼?
不成,不惜一切代價也得将這女人除了。
”這個女人,太危險了。
呂凱真名姓張,叫張勇,本是榆城人,因為身體弱不能上戰場,他任百戶的哥哥就給他謀了個軍需庫的職位。
一家人原本過得很好,可惜,這一切都給雲擎毀了。
雲擎不僅殺了他哥哥,帶人抄了他的家,還害得他無處容身,隻能躲到這土匪窩裡。
張勇原本是想抓了玉熙到猛虎山當人質,拿玉熙來羞辱雲擎的。
可是他卻沒想到玉熙竟然甯願死也不願意上山,還放出豪言說雲擎會為他報仇。
而猛虎山那群土匪又貪生怕死,擔心雲擎報複,不敢下死手。
而他才來猛虎山半年多,根基未穩,也不能跟其他人對着幹。
下屬見狀擔心地問道:“老爺,不用兩日這群人就過了猛虎山的地界了,我們要殺她,難上加難。
”
呂凱冷笑道:“不怕,跟雲擎有仇的不隻我一個。
”跟雲擎怨恨最大的就那些個北擄蠻子。
那些蠻子恨不能吃雲擎的肉喝雲擎的血。
隻要他将這個消息透露給北擄蠻子,相信那些蠻子會不惜一切代價抓了韓氏的。
就是不知道,雲擎知道未婚妻被北擄蠻子抓走了以後會如何做?
是去救,還是冷眼旁觀呢!
呂凱的下屬聽了這話,心裡一緊。
老爺為報仇,真的上門都不顧了,連北擄蠻子都敢利用上。
不知道以後還會做出什麼更瘋狂的事。
玉熙并不知道呂凱會想着利用北擄人來對付她,不過玉熙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非常危險。
所以,她在考慮之前紫堇的提議。
紫堇聽到玉熙想要跟着楊師傅跟餘四哥走,雙手雙腳贊成:“姑娘,跟着楊師傅還有餘四哥一起走的話,不僅快,而且還不引人注意。
”相反,跟着車隊走,不僅慢,還是活生生的靶子。
玉熙點頭說道:“等見到楊師傅在說。
”之前跟楊師傅約定在東平小鎮碰面的,而這裡離東平小鎮還有一百多裡的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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