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四百五十七章:倆詩
“【《賦得郎君科考有感》】。
”陳大人坐得無聊之極,幹脆走下來,開始滿場溜達,行至安嶼考案前,他忍不住定睛看去,剛好看見這小郎君寫好的詩句。
“【吾本為楚郎,志高意氣強;彎弓騎射好,百步可穿楊;動筆如揮劍,刀刻著文章;持身唯自立,立功須己強。
沙場多敵手,科試盡同窗;摘冠争魁首,何分男女郎。
】”
“喲?
!
”陳大人暗自覺着不錯,這小郎君作詩水準好像有所提高。
“也不知那兩個和他形影不離的女郎郎君寫得如何?
”陳大人這般想着,快速踱步朝着盧晟和盛苑位置走去。
因着他過去的時候,盧晟還在整理史論,詩作尚未寫成,故而他溜達到了盛苑那邊兒。
剛好她準備将答案謄抄到考卷上,讓陳大人可以順利看清她那首【《賦得女郎科考有感》】。
“……”雖說沒有繼續看下去,但是就這倆人寫的詩題,若不是考題乃是今早他臨時想的,陳大人他自己都要以為考題洩漏了。
“這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還真不一樣啊!
心有靈犀啊!
”
陳大人揣着手,繼續往下看。
“【初生為女郎,自幼喜雲裳;擡首愛花木,低頭劃水忙。
垂髫始讀書,總角入學堂;從習文武後,科場欲名揚;所知作兵器;試卷當疆場;征馳殺伐過,勝負不彷徨。
】”
“……”看過盛苑詩作之後,陳大人颔首之餘,總感覺她這首詩和安嶼那首可以聯和。
尤其是頭一句,那句式相似得,他感覺這倆人是不是之前押過題,這裡拿準備好詩填充呢!
當然,這個可能是可以接受的,畢竟很多人都這樣準備。
讓他不能接受的,是他想象出來的另一種可能!
小纨绔們該不會爬他家牆頭偷聽了他自言自語吧?
!
或者,他們給他下了藥,讓他迷迷糊糊不知不覺透題了?
!
雖說陳大人很清楚這兩種想法兒完全是無稽之談,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他還是忍不住快步走回盧晟考案。
盛苑不清楚他們仨給這位陳大人帶來了多大的心理陰影,還詫異他為何行走如風,都不考慮考生試卷的安全。
陳大人有些沖動的情緒在看清盧晟那首和安嶼、盛苑截然不同的詩題和完全不一樣的詩作後,終于平複下來。
“看來就是巧合。
”陳大人松口氣,用袖子擦擦額角不存在的汗珠,歎口氣。
幸好院試監考主要由學政負責,他可以歇歇了。
至于取魁首這件事兒,他要對不起言學政了,就讓他這位愛才惜才之人承擔壓力好了。
這樣想着,陳大人得腳步走出了輕松愉悅。
當然,陳大人高興的可能有些早了。
因為在考試成績公布的當天,排名第五的考生出痘了!
問題的關鍵是,這位考生五歲時候種過痘了!
“按說這不應該再出痘才對啊!
”陳大人急得一頭汗的跟言學政說,“當然,這不是關鍵,關鍵的是這位考生家裡還有兩個親哥、三個堂哥、十五個族兄弟分布在這次考試的不同考場!
按照太醫的建議,是要将所有考生都關在别苑留看!
這裡面涉及的就更多了!
”
言學政也是一臉嚴肅:“學生們的家裡怕是也要自檢自查,怕是順天府和巡城司都要忙起來了。
”
陳大人聽得牙花子發酸,還要勉強寬心:“還好!
還好!
主要是差役們忙些;就是考生這裡……聽給第五名考生看過的大夫說,很可能這次要留印記了。
”
大楚科考選才第一關就是儀容要好,不是說不能有痦子、麻點,可是也不能都是坑印。
“這樣厲害?
莫不是第一次種痘沒有成?
”言學政歎息一聲,又道,“他許是個例。
”
陳大人不由苦笑:“若是這樣就好了,那學子的二十多個親族,約有過半的人重又出痘,看樣子怕是大多要影響容貌了。
”
“竟是這般?
!
”言學政唬了一跳,“這情況可曾上報?
!
”
陳大人連忙點頭:“這等要事吾怎敢瞞報!
”
言學政頭疼了:“怕是這次院試要延期了!
”
陳大人也想哭:“希望院試時還能有考生有資格參加吧!
”
……
“苑姐兒,這是怎麼個情況啊!
”安嶼都傻了,隔着窗跟盛苑招手。
他們仨不過是來看看成績,怎麼就給扣下了呢!
“不清楚啊!
”盛苑看着狹窄的小屋,踮着腳往外瞧,“好像有人喊了句‘出痘了’,然後沒過多久咱們就被趕羊似的趕到這裡來了。
”
要說驚惶也不是沒有,隻能說幸好有系統和倆小夥伴在,她才不至于發慌。
“晟哥兒,你還好吧?
!
”安嶼感覺臉上有些癢,邊撓邊喊着說,“咱們應該沒事兒啊!
我記得咱們仨都種過痘的!
我跟你說,有些人家真不像話,朝廷有專門設置種痘所,還有好多人不給孩子種,現在好了,鬧得人心惶惶!
咱們沒事兒的都給關在這兒出不去了!
忒可惡!
等我當了官,一定要糾正他們這等不負責的行為!
”
他嚷嚷了一通,臉上的癢還沒下去,頭發竟然也癢起來了。
有些煩躁的他,拍拍被鎖着的門,大聲喊着盧晟:“晟哥兒!
晟哥兒!
你怎麼了?
說句話啊!
”
再次沒聽到回答,安嶼這次慌了,隔間兒的門讓他拍得晃蕩起來:“晟哥兒!
晟哥兒!
回句話啊!
哥們兒!
你可别吓唬咱!
”
盛苑一開始沒聽到盧晟回答就有些擔憂,使勁兒摳着門窗上的格子往上爬,想要透過縫隙看看情況;雖說盧晟在安嶼房間的另一邊兒,她就是看清楚了也沒用。
“嶼哥兒!
嶼哥兒!
晟哥兒那裡什麼情況啊!
”盛苑找了一圈兒,沒找到腳凳,唯一的那張床她還拉不動;又聽着安嶼呼喚盧晟的聲調兒都開叉了,登時急得又蹦又跳,忙不疊扯着嗓子跟着“晟哥兒”“晟哥兒”的喊了起來。
“你們喊什麼呢!
”外面把守的官差聽到動靜跑了過來。
剛湊近門前,就見到倆顆圓乎乎的腦袋貼着門窗朝他招手。
“喲嗬!
”官差吓了一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