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五百三十四章:想通
“你個小屁孩兒,問這許多緣何?
”
盛苑沒想到,她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我又不是兩三歲娃娃……”
“好!
好!
好!
等你長的比我大了,你再來跟姐姐讨論這個問題吧!
”
盛苑聞言還沒琢磨過來,就讓她姐姐給送出了門。
“鄉試資格試在即,你今兒複習功課了麼?
大字兒練了沒有?
作詩幾首?
文章幾篇?
曆屆考試題掌握多少了……看來是沒有哈!
還不趕緊回去!
”
盛苑感覺她姐姐這一口氣連問,不停在她腦袋瓜兒上盤旋,讓她暈暈乎乎有些發懵,直到站在儲秀宮外,她才反應過來!
“壞姐姐!
”盛苑氣得想要跳腳!
什麼叫等比她大了再跟她說!
誰家妹妹長着長着比自己姐姐大了的!
“趕人走就直說!
怎麼還糊弄人!
”盛苑氣呼呼的原地打轉兒,要不是她懂事兒,她肯定要回去質問!
哼,她可不是怕了誰!
跺跺腳,盛苑打算去跑馬。
“苑姐兒!
”
剛走了沒幾步,一直等在外面的安嶼追了過來:“你怎麼沒找我?
”
“……”
盛苑沒好意思說自己剛剛太氣憤了,把他給忘記了。
安嶼見她臉上還有惱意,就曉得她大概是跟蒽姐姐那兒碰釘子了,連忙關切詢問。
好友這一鋪墊,盛苑的傾訴欲頓時爆發了。
叽裡呱啦一通說後,她不僅沒開懷,竟然更氣憤了。
“嶼哥兒,你評評理,我是小屁孩兒不?
!
”
“那肯定不是啊!
你都長大了,是大屁……呃,是大批同齡人都比不上的大孩子哩!
”
盛苑瞪了眼跟這兒谄笑的安嶼,撿着好聽的話聽了聽。
“要不然那,這事兒咱還别管咯!
”安嶼小心翼翼的看着盛苑,小聲勸,“剛剛你進去,我跟外面就琢磨,這事兒不簡單!
二皇子的性子較我表哥強了許多,他動一動,外人看着好像是走了一步,可實際上,他是走的平地還是山路,是渡河還是沙漠,是爬坡還是下滑,是行在灘地還是處在沼澤,怕是隻有他自己清楚。
”
“……”盛苑聞言,忽而緩下腳步,若有所思的看着安嶼,“你能說的更确切些不?
”
“我隻怕是姑父有意舊事重提。
”
“噢~~是啊,你說的有道理!
”盛苑恍然大悟,“他看着好說話,端是個無利不起早哒!
定然是讓皇上點撥了,這才找我姐姐套近乎!
”
“……”安嶼撓撓臉,猶豫着言說,“苑姐兒,你說這有沒有可能,就是說,其實二皇子喜歡蒽姐姐呢?
畢竟上一次他可沒主動接觸啊。
”
“那我們家是不是要對他感恩戴德啊!
”提到上一次,盛苑就想跳腳,“這合着他喜歡他主動,我們這邊兒就得颠颠兒直樂!
”
安嶼見盛苑揮着拳頭,登時吓得抱着腦袋往後跳。
沒想動手的盛苑:“……”
說真話,嶼哥兒這樣,她不打的話很尴尬啊!
“苑姐兒,等你想講理的時候,能不能考慮一下,其實人都是有遠近親疏的!
”安嶼從石頭後面探出腦袋,小聲說,“就像之前在書院時,我聽見有女郎打架,以為是你時,我就特别擔心,定要追過去看個究竟;可若與你無關,我連過去看看的興趣都沒有……苑姐兒,這樣的安嶼,于你而言是不是很壞呢?
”
“……”盛苑瞬間冷靜下來。
她看着朝自己嘿嘿傻笑的安嶼,眨眨眼,大聲的哼了哼:“愛咋咋地吧!
讓姐姐和爹爹發愁去吧!
我不管咯!
”
主要是也管不了啊!
“苑姐兒!
”安嶼沒想到自己又成功的勸住了發脾氣的盛苑,見她大踏步朝前走,也不像要揍他的樣子,登時樂得蹦跳着追了過去。
“苑姐兒!
苑姐兒!
你還沒回答我,這樣的我是壞人不?
”
“你可太吵了!
”盛苑趕蚊子似的揮手轟他。
安嶼也不介意,繼續繞着盛苑轉:“苑姐兒!
苑姐兒!
你回答我呗!
”
“哎呀!
你可太聒噪啦!
”盛苑捂着耳朵直搖頭。
“說吧!
說吧!
你給我個答案好不好啊!
”安嶼追到最後,幹脆跟盛苑面對面的倒着走。
“啊!
!
!
”盛苑讓他鬧沒脾氣了,無語的抓抓頭,兩隻手戳着自己腦袋,問他,“你是不是傻?
你是我朋友,你要是壞人,那我成啥啦!
笨蛋!
”
“哈哈!
苑姐兒!
苑姐兒!
這是不是說你很喜歡我這個朋友啊!
我是你最要好的朋友了,對不對啊!
”心花怒放的安嶼,原地蹦了樹下,緊接着繼續契而不舍的追問。
“哈?
哈!
安嶼同學!
請問你是夢回遊園會,以為自己還是羽林苑裡那個找朋友的小胖子嗎?
!
”盛苑覺得這家夥太幼稚了!
要不是這家夥癟着嘴裝可憐,她肯定不搭理他!
“對對對!
我可喜歡你啦!
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行吧?
!
幼不幼稚啊!
”
“哈哈哈!
我就說,咱倆最好啦!
”安嶼前一秒還可憐巴巴的,轉瞬就雙手叉腰得意的直笑。
盛苑無力的拍拍額頭:“呵呵,最好的朋友啊!
”
跟這麼個傻乎乎的家夥做朋友,還是好朋友,最好的那種……好像襯得她都不聰明了。
不過……不聰明就不聰明吧!
傻乎乎的更快樂!
盛苑眼珠兒一轉,倆手在臉上一乎撸,快樂的表情就重又浮現出來。
喲呼!
兩個傻樂呵的朋友要快意跑馬場咯!
盛苑和安嶼在馬場恣意馳騁,笑聲環繞得賽場都要暈眩了。
而儲秀宮這兒,盛蒽卻是另有一番心思。
她真是沒想到,國子監裡的對手竟然是二皇子!
前次去慈甯宮,太後曾暗語點撥,她隻猜出皇上有意将她賜婚皇室,卻不想賜婚對象竟然是他!
見到這人的刹那,她就意識到謝鸢乃是假托之名。
不管她原先有多少說不清道不明的遐思、萌動,在那一刻,在意識到自己是誰、他是誰的刹那,竟都悉數清空。
這個心理過程,是她都沒想到的。
在那一刻,竟将她吓得倒退一步。
也是那一刻,她無比清晰的意識到,面對家人以外的人,她能那樣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