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忠子應是,連忙對廚房吩咐了下去。
雲遲梳洗穿戴妥當後,又倚回床邊看了花顔一會兒,才出了房門。
東宮的人見雲遲出來,紛紛見禮道喜。
雲遲心情不錯地說了句,“所有人,都有賞。
”
以福管家方嬷嬷為首,一衆人等,齊齊謝恩。
雲遲對方嬷嬷吩咐,“本宮去書房,太子妃醒來後派人知會本宮。
”話落,又補充,“吩咐廚房做些溫補的湯品,待她醒來喝。
”
方嬷嬷應是。
雲遲邁出了房門。
今日天氣晴好,豔陽高照,冬日裡的風似乎都暖了,大紅的燈籠高挂,紅綢等物依舊如昨日一般布置,整個東宮依舊喜慶得很。
雲遲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腳步輕快地緩步走向書房。
小忠子跟在雲遲後面,想着殿下穿紅衣也是極好看的。
雲遲來到書房,清聲喊,“雲影。
”
“殿下。
”雲影應聲現身。
雲遲負手而立,站于桌前,看着桌案上的卷宗,問,“安書離送來的那個人可審出來了隻言片語?
”
雲影垂手,搖頭,“殿下恕罪,那人還未吐口。
”
雲遲眯起眼睛,“再審。
”
“是!
”雲影應聲。
雲遲擺手,雲影退了下去,雲遲沉思片刻,對小忠子吩咐,“去武威侯府,喊蘇子斬過來。
”
“是。
”小忠子立即去了。
副管家在外小心翼翼地問,“殿下,午膳可要此時端來?
”
雲遲想了想,道,“等蘇子斬來,本宮與他一起用午膳。
”
副管家應是。
小忠子匆匆出了東宮,到了武威候府,來到府門口,正遇到了要出門的武威候,小忠子連忙見禮。
武威候微笑詢問,“公公不在府中侍候太子殿下,怎麼來了侯府?
”
小忠子笑着道,“殿下有要事請子斬公子前往東宮一趟,特意吩咐奴才來請。
”
武威候聞言歎道,“太子殿下大婚,本該休息,卻依然為國事操勞,實在辛苦。
”話落,擺手,“子斬今晨才睡下,不知此時醒了沒有,既然殿下有要事兒找他,您快去喊他吧。
”
小忠子點點頭,辭别了武威候,去了蘇子斬的院落。
蘇子斬一夜未睡,清晨才睡下,剛醒不久,牧禾正在詢問他可否用午膳,便聽聞小忠子來了,他擺擺手,讓人将小忠子叫到面前問話。
小忠子見了蘇子斬,比對武威候恭敬,“殿下請您過去一趟,如今殿下正在書房等着您。
”
蘇子斬揚眉,“他今日不好生歇着,又出了何事兒?
”
小忠子搖頭,“一定是頂重要的事兒。
”
“太子妃呢?
”蘇子斬問。
小忠子立即說,“太子妃還在睡着,未曾醒來,殿下也還沒用午膳。
”
蘇子斬颔首,雲遲沒用午膳,醒來便去了書房,且喊他過去,可見是緊要的事兒。
他披上披風,道,“我這便随你去。
”
小忠子連忙打了個千。
小狐狸聽聞蘇子斬要去東宮,立即跳進了他的懷裡,一人一狐,出了房門。
走到門口,遇到了柳芙香,柳芙香走在前面,她身後的婢女挎了個籃子,籃子裡放着幾碟吃食,她見到小忠子與蘇子斬,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試探地問,“公子要出門?
”
蘇子斬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腳步不停,沒說話。
柳芙香習慣了蘇子斬的冷臉,也不覺得難堪,跟了兩步說,“公子是要去東宮?
”
蘇子斬當沒聽見,依舊麼答話。
柳芙香咬唇,“公子昨日喝了不少酒,我命人做了些公子愛吃的……”
蘇子斬忽然停住腳步,冷冷地看着柳芙香,“繼夫人已嫁給我父親多年了,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
”
柳芙香面色一白。
蘇子斬不再理會她,快步越過她,向府外走去。
小忠子都覺得這一刻蘇子斬身上的寒氣能冰凍三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子斬公子未解寒症時的模樣。
他暗想着,這繼夫人也真是,腦子被驢踢了,都成了子斬公子的繼母了,還想着勾搭子斬公子回頭嗎?
做白日夢呢。
柳芙香眼看着蘇子斬離開,直到身影不見,她忽然蹲下身,抱着手臂哭了。
蘇子斬很快就到了東宮,因柳芙香那一樁事兒,直到他進了東宮依舊寒着臉。
雲遲見到蘇子斬時,微微揚了揚眉,“怎麼了?
誰惹你了?
”
蘇子斬自然不答,随手解了披風,小忠子連忙接過,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開門見山地問,“找我來做什麼?
”
雲遲道,“先用午膳,用了午膳再說。
”
蘇子斬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福管家立即帶着人端來午膳,擺在了書房裡,知道蘇子斬要來,有幾樣他愛吃的菜。
二人都不是沒話找話的性子,所以,一頓飯簡單用過後,蘇子斬喝着茶,等着雲遲開口。
雲遲也不拐外抹角,對他道,“有一個人,我大約需要你來審。
”
“哦?
”蘇子斬揚眉,倒是意外了一下,“堂堂太子殿下,手下能人無數,審個人也找我?
你覺得我太閑了?
”
雲遲看着他道,“這人不同尋常,是安書離從外面帶回來的與背後之人有牽扯的嫌疑人,應是梅花印衛中的一員。
既是暗衛,雲影用暗衛的那一套審問之法,對他來說無效。
本宮便想着,你興許可以一試。
”
蘇子斬眯起眼睛,“集結東宮、花家、我,都未能查出一人捉到活口。
安書離是怎麼抓到的人?
”
雲遲道,“本宮前往臨安迎親,背後那統領做了布置,本宮與花灼本就打算引出背後之人的勢力順勢徹查,卻不想那統領反應的快,短短時間,斬斷一切消息暗探。
也許正是因為安書離在川河谷赈災,沒被牽扯進來背人防備,所以,所以,他歸京途中,發現了苗頭,當即出其不意,拿了一人,才捉到了一個漏網之魚。
”
蘇子斬點頭,“說得過去。
”
雲遲道,“怎樣?
你可否答應?
”
蘇子斬放下茶盞,“你就相信我能審問得出來?
”
雲遲抿唇道,“本宮覺得你可以一試,這些年,三教九流人物你都能駕馭收服在手。
對比雲影的一套暗衛審問法子不做效用時,你的法子也許能有效。
”
“我的法子,狠辣的緊,若是将人審問死了呢?
”蘇子斬慢聲問。
“若是被你審死了,也就說明這條路走不通,再慢慢查就是了。
”雲遲道。
“行,人在哪裡?
”蘇子斬不再多言,痛快地站起身,答應了下來。
“雲影。
”雲遲對外清喊。
“殿下。
”雲影現身,看了蘇子斬一眼。
雲遲吩咐,“帶子斬前去地牢,審問那人之事,一切交給他,聽從他的吩咐。
”
“是。
”
蘇子斬重新披了披風,出了書房。
雲遲在蘇子斬離開後,吩咐福管家撤了剩菜殘羹,坐在桌前,翻閱卷宗。
一個時辰後,方嬷嬷派了人來禀告,“殿下,太子妃醒了。
”
雲遲聞言立馬放下卷宗,快步出了書房,回了鳳凰東苑。
他走路極快,不多時,便進了院子,邁進門檻時,連方嬷嬷都覺得他如一陣風一般地刮了進來,她都沒來得及見禮,雲遲救進了房間。
花顔剛醒來,連床還沒下,隻懶洋洋地問了一聲,“采青,太子殿下呢?
”,采青剛回了一句,“殿下去了書房,太子妃您是餓了嗎?
奴婢這就讓人端飯菜來。
”,花顔搖搖頭,“不餓,我再躺會兒。
”,主仆二人說了不兩句話,沒想到,雲遲便回來了。
珠簾一陣噼裡啪啦的晃動,大紅身影的雲遲便沖了進來,幾步到了床前。
花顔躺在床上,訝異地看着他,須臾,笑了,“我又跑不了,做什麼走的這麼急?
”
雲遲挑開帷幔,在床前站了一會兒,拂了拂身上的寒氣,才坐下身,握住她的手,自己也笑起來,“聽說你醒了,便急着想見你。
”
花顔笑容蔓開,從他手中撤出手,軟軟地勾住他脖子,控訴昨夜,“雲遲,你是不是昨夜偷偷喂我喝藥了?
苦死個人。
”
雲遲順勢俯下身,低頭吻她唇角,看着她控訴的眼睛,無言了一會兒,笑着無奈地說,“以後不準再胡鬧了,昨夜你昏過去後,我喊了天不絕,被你吓個半死,這般下去,幾條命也不夠被你吓的。
”
花顔眨眨眼睛,想起昨夜,臉紅了紅,小聲說,“洞房花燭夜,情有可原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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