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和夏緣的婚事兒實在是好商量的很。
夏緣自小在花家長大,根本就早已是花家人。
她與花灼兩情相悅,花家一衆長輩樂見其成,而夏桓認回了女兒,自然是怎麼着都千好萬好,花灼這個女婿,更是天下打着燈籠都難找的萬裡挑一的佳胥,他見了更是滿意的很。
所以,兩家人做一家人,你說一句我點頭,我說一句你沒意見地答應,一頓飯下來,一場婚事兒,已商量了個大概,沒半絲意見。
介于花顔如今的身子骨不好,花灼和夏緣都沒心思在她大婚後急着大婚,所以,商定待花顔身子好了,安穩無憂時,明年再定大婚之期。
畢竟,親哥哥大婚,親妹妹屆時即便嫁入京城東宮,也是要回臨安的親臨婚禮的,如今的花顔,大婚怕是都沒力氣,更遑論大婚後再立即折騰奔波回臨安了。
若非雲遲和花顔二人無論如何都決定不改已訂好的婚期,花家的一衆長輩們還想将二人的婚期延後的。
所以,兩方親事兒商定的很順利,宴席後,太祖母、祖母等幾位長輩不放心,前來花顔苑看望花顔。
花顔在前方宴席過半時就醒來了,她睜開眼睛,對采青說,“前方好熱鬧啊。
”
采青立即說,“前方設宴呢。
”話落,小心地問,“您身子骨不好,要去前面湊熱鬧嗎?
花灼公子吩咐讓您休息,不讓人打擾。
”
花灼搖頭,“不去了,沒力氣,我若是去了,他們總要照顧我,該吃不好了。
”
采青連忙道,“神醫方才給您新換了安排的藥膳,小廚房一直等着您醒來做,現在奴婢就去吩咐一聲。
食材都準備齊了,就等着您醒來了。
”
“嗯,去吧。
”花顔點頭。
采青立即去了。
花顔支撐着身子坐起來,盤膝而坐,試探地感知調動自己身體的内力和靈力,發現依舊沒有氣流在竄動,死寂沉沉一片,如幹涸的大海,雖靠五百年人參滋養得不再焦灼如焦土一般,但也沒好到哪裡去,依舊貧瘠荒涼的很。
她試探了半晌,額頭後背已冒冷汗,無力地放棄,軟軟地靠在了靠枕上。
采青告知了廚房後進屋時,看到花顔臉色發白冷汗森森的模樣吓了一跳,連忙沖到床前,“太子妃,您這是怎麼了?
哪裡難受?
”話落,她轉身就要去喊天不絕和夏緣。
花顔伸手攔住她,“我沒事,剛剛探知身體,耗費了些力氣,緩一緩就好,不必叫人。
”
采青停住腳步,緊張地問,“您……真的不用叫人嗎?
”
“不用。
”花顔肯定地搖頭,“給我倒一杯熱水就好。
”
采青立即給花顔倒了一杯熱水。
花顔伸手接過熱水,熱水的溫度透過冰涼的指尖漸漸地似溫暖了整個身子,她喝了兩口熱水,對白着臉盯着她的采青微笑,“沒什麼大事兒,你是被嫂子弄的太緊張了,我的身體我知道,當日沒死成,如今也沒那麼容易死,放心吧。
”
采青紅着眼睛說,“早知道您這麼受苦,奴婢當日拼死也要攔下您,少夫人私下也十分後悔沒攔您。
”
花顔淺笑,“所謂積德行善,善有善報,不是一句空話。
我救了百姓們,也是在給自己積福報。
我能活着,已是福報了。
這副身子如今雖看着兇險,大約要将養很長一段時日,但定不會斷了生機的,我自己清楚。
”
采青聞言寬了心,“隻要您沒事兒就好,方才您睡着時,殿下來信了。
”說着,便走到桌前,拿起雲遲的信箋遞給花顔。
花顔見到了雲遲的信,頓時精神了兩分,連忙打開信箋。
雲遲在信中先是問了她身體如何,可還好,言他人回了京城,卻放不下她,十分挂心。
又提了回京當日夜,識破了王公公,王公公在被他識破後,咬舌自盡在了他面前,早朝上,他震懾了朝野一番,封了蘇子斬任職戶部尚書,待陸之淩帶兵進京後,他會将京城守的固若金湯安排他們大婚。
同時又預料到了此次那統領折了梅花印衛的頭目與十萬兵馬,定然十分惱恨,不會善罷甘休,他在暗處,大抵如今正在謀劃,怕是會在臨安到京城結親的途中生事兒,他會沿途都布置兵馬與暗衛,沿途的安排還需要花家配合行事,他會在信中與花灼商議制定計策。
雲遲的信箋寫了厚厚的一封,落筆鋒利,字裡行間,是控制不住的思念,似乎恨不得立馬安置好京城中諸事兒前來臨安接親。
信的末尾,是等着他來,多不過七八日。
花顔算了一下大婚的日子,滿打滿算,大約半個多月,她的身體如今是這般狀況,但望争氣些,能有些好轉,讓她有力氣大婚。
無論如何,她與雲遲的大婚,怎麼也不想因她的身體而延遲或者生變。
她想嫁給雲遲,冠他之名,屬他之姓,一輩子都是他的人。
采青在花顔看信時,便去廚房端來了晚膳,花家的廚娘很是厲害,藥膳做的濃濃撲香,采青端着托盤一踏入室内,花顔便覺得肚子一陣餓意,立馬放下了手中的的信箋。
采青将桌子挪來了床邊,将碗碟依次放在花顔面前,侍候她用膳。
花顔對她擺手,“拿碗筷的力氣我還是有的,你與我一起坐下來吃。
”
采青已熟悉花顔的脾性,點點頭,給花顔面前布置好後,便坐了下來,陪着她一起用膳。
也許是收到了雲遲的書信,得知京城一切順利,花顔的胃口很好,吃了兩碗稀粥,用了不少菜品。
用過飯後,采青收拾了殘羹,太祖母等人也來到了花顔苑。
太祖母由人扶着進了屋後,見到花顔,不住地點頭,“睡了一覺醒來,歇了這麼半日,比早先回來是氣色好多了。
”
花顔笑着點頭,往裡側挪了挪身子,讓太祖母坐在床前。
太祖母挨着花顔坐下,伸手抓了花顔的手,皺眉道,“跟你祖父當年一樣,這手也是涼的很。
”
祖母走上前,對花顔歎氣接話說,“真是随了咱們花家的根了,當年你祖父是為了救人,如今你也是為了救人。
你們可真是讓人操碎了心。
”
花顔看着二人,笑嘻嘻地說,“祖父命大,孫女也一樣,沒事兒的。
如今祖父不還是好好的嗎?
”話落,“咦”了一聲,“怎麼沒見祖父,他去哪裡了?
”
祖母笑着說,“他去雲霧山了,當年他在雲霧山遊逛時,遇到了一株野山參,估摸着有七八百年,沒舍得挖,聽說你動用了本源靈力,受了重傷,非五百年以上的人參不能用,便急匆匆跑了去。
都幾十年過去了,不知道那株野山參還在不在?
”
花顔抿着嘴笑,“祖父總是迷路,可有人跟着?
可别迷路在雲霧山裡出不來。
”
“你這孩子,總是拿這件事兒笑話你祖父,等他回來收拾你。
”祖母笑着嗔了花顔一眼,“讓人跟着了,走不丢。
”
花顔點點頭。
有太祖母和祖母在,花顔的父母素來都是靠邊站的,此時花顔的父親接話,“你這副樣子,怎麼能大婚?
不如推遲幾個月吧!
”
花顔的母親也有這個意思,畢竟女兒這副模樣,即便因為對他情深義重,但就這樣子去京城大婚,他們也不放心,跟着點了點頭,附和道,“是啊,你們海誓山盟,情深互許,大婚是早晚的事兒,也不急一時,養好身子再說。
”
花顔堅決地搖頭,“不行。
”
她不多說别的,但态度就是這兩個字,十分幹脆果斷。
花顔父親瞪了她一眼,“早先拖着不嫁,如今倒是急了。
”
“行了。
你說說你,孩子都這樣子,你還忍心說她。
你心是好的,說出的話卻不中聽,不如别說了。
”祖母瞪向花顔父親,維護花顔。
花顔父親無奈地收斂了瞪人說,“她都是被祖母和母親您慣的,從小就不讓人省心。
”
“你也沒讓人省心多少。
”太祖母接過話,“這兩個孩子婚事兒波折多,如今已到婚期,天上下刀子也要嫁娶,此事就别多說了,還是想辦法先讓顔丫頭身子骨好起來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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