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花顔入住敬國公府,敬國公府的一切布置安排當真是用盡了心思,一眼就能看出來。
尤其是花顔下榻入住的院落,更是應有盡有,一切布置精緻華貴。
陸之淩領着花顔和雲遲走往住處這一路,詢問花顔身體是怎麼治好的?
花顔也沒隐瞞,對陸之淩簡略地說了經過。
陸之淩聽聞雲山禁地,好奇不已,“原來這世上當真有雲山這樣的地方,我還以為隻是傳說。
”
花顔笑了笑,“不是傳說。
”
陸之淩欷歔,“雲山之地不能讓外人踏入吧?
”
花顔笑着點頭,“嗯”了一聲。
陸之淩撓撓腦袋,有些遺憾地對于将來有機會去一觀作罷了。
三人一路說着話,進了花顔安置的院子,陸之淩介紹了院子,領着二人進了屋,知道花顔累了,也不多留,讓二人休息,便出了房門。
他剛邁出門檻,一道白影“嗖”地從他身邊竄進了屋,他應激性反應地随手一抓,卻是沒抓着,愣了一下,也轉身跟進了屋,同時喝問,“什麼東西進了屋?
”
按理說,以他的武功,不該撈一把什麼也沒抓到才是,這速度真是快的不可思議。
花顔剛要進内室,小狐狸竄進屋,撲進了她懷裡,她伸手接過,聽到陸之淩的喝聲,笑着轉過身,對他說,“大哥,是小狐狸,無礙。
”
陸之淩也看清了花顔懷裡的小狐狸,通體雪白的皮毛,無一絲雜色,分外漂亮,尤其是一雙眼睛,被花顔抱在懷裡,好奇地打量他,滴溜溜的,他頓時笑了,“哪來的小狐狸?
真漂亮!
”
花顔笑道,“是從雲山帶出來的,是雲族的靈寵靈狐。
”
陸之淩猛地睜大了眼睛,驚訝,“怪不得看起來似乎與尋常的狐狸不同。
”
花顔微笑,雲族靈寵,自然是不同的。
陸之淩對于雲山敢興趣,可惜,去不了,如今突然竄出個雲山的靈寵,他自然不想放過,十分想要研究一下,于是,對花顔伸出手,“來,給我玩玩。
”
他剛要去抓,小狐狸“嗖”地一下子又竄去了雲遲的懷裡。
從正院的廳堂來到這院子的一路,雲遲沒怎麼說話,都是陸之淩與花顔說話,他這個大哥當的有模有樣,顯然對于妹妹的關心勝過對他這個太子的關心。
如今,陸之淩見小狐狸竄到了雲遲的懷裡,終于看向雲遲,“咦?
他聽得懂我說話?
它是不想讓我玩?
”
雲遲瞥了陸之淩一眼,“這位是個小祖宗,不是你能随便玩的,小心他的爪子撓你,隻要它撓了你,你的傷口很難好。
”
陸之淩看着小狐狸可愛,搓了搓手,“這麼好玩的……小祖宗?
”
花顔給陸之淩解釋,“雲族的靈寵,活的數千年,自然是位小祖宗。
”
陸之淩睜大眼睛,看着小狐狸,“那……我不敢玩了,我抱抱總成了吧?
”
雲遲摸着小狐狸的皮毛,“你想抱,也得它樂意,顯然,他不樂意。
”
陸之淩自然也看出了小狐狸的不樂意,他有些不甘心,數千年的雲族靈寵,他想摸摸抱抱什麼感覺。
他覺得求教雲遲這家夥估計很難告訴他,于是,他轉頭問花顔,“我怎麼樣它才讓我抱?
”
花顔微笑,對小狐狸說,“小東西,他是陸之淩,我大哥,給它抱抱你呗。
”
小狐狸将頭一扭,往雲遲的懷裡一埋,耳朵也被埋了起來,意思不言而喻,裝作沒聽見,很傲嬌地不想陸之淩抱。
陸之淩愕然,這個小東西,奇了!
它若是這樣,他越想跟它說話跟它玩抱它,于是,他悄聲問花顔,“妹妹,有什麼法子嗎?
”
花顔笑着說,“簡單,你跟它說你帶它去玩,國公府有許多好玩的東西,有許多好吃的東西,它保準動心被你抱跟你走。
”
陸之淩頓時樂了,立即說,“國公府玩的東西多了,我小時候最愛玩,各種好玩的東西收藏了不知道多少,你要不要跟我去?
還有,我娘做的東西最好吃了,你若是跟我去,我讓她親自下廚,給你做好吃的……”
他話未說完,小狐狸從雲遲的懷裡鑽了出來,跳進了陸之淩懷裡。
陸之淩頓時伸手接住了它,高興了一瞬,又對花顔擔憂地說,“這家夥這麼好哄,會不會被壞人哄走了啊!
”
花顔笑着對他擺手,“不會,我剛剛不是跟它介紹你了嗎?
它聰明,分得清好人壞人。
”
陸之淩頓時開心了,抱着小狐狸摸着它的毛,大踏步往外走,“那你們歇着,我帶它去玩。
”說完,人出了房門。
花顔好笑,看向雲遲,“雖然我們大婚之期還有三日,你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呢。
當真要跟我一起在這裡歇着?
”
“歇一會兒。
”雲遲握了花顔的手,拉着她進了屋,同時道,“那些事情不急。
”
花顔點頭,笑着由了他。
内室一應擺設都十分精緻,素雅華貴,處處皆顯露用心,真是無一處可挑剔。
雲遲随意地掃了一眼,笑道,“敬國公夫人辛苦了。
”
花顔含笑點頭,“看這布置,以後這院落就給我留着了。
”話落,她開玩笑地說,“以後你若是欺負了我,惹我生了氣,我就回國公府來住娘家。
”
雲遲失笑,“那我隻能厚着臉皮追來賠不是了。
”
花顔笑出聲。
小忠子在外小聲打斷二人的話,“殿下,給太子妃沐浴的水燒好了,您是跟着一起在這裡沐浴,還是回東宮沐浴?
”
“一起吧。
”雲遲道。
小忠子應了一聲,立即去了。
花顔笑着看了他一眼,伸手點點雲遲胸口,揶揄地看着他,“太子殿下,一起沐浴的話,你不是有什麼想法啊?
”
雲遲伸手将她抱在懷裡,低頭吻了吻她,湊在她耳邊,帶着三分笑意地說,“晚上不好住在這裡,我先陪陪你。
”
花顔低笑了一聲。
不多時,小忠子帶着人擡來了兩大桶水,送去了屏風後。
雲遲與花顔雖一起沐浴,但到底是在敬國公府,玩笑歸玩笑,未曾胡鬧作一團,乖覺地各自沐浴完,雲遲陪着花顔躺在了床上。
花顔确實困乏了,與雲遲說了幾句話後,便睡着了。
雲遲陪着花顔躺了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後,小忠子在外小聲說,“殿下,宮裡來人,問您可安頓好了太子妃?
若是安頓好了,皇上讓您進宮呢。
”
雲遲看了一眼天色,就知道他父皇等不及了,皇祖母估計也坐不住了,于是,他應了一聲,起身,穿戴妥當,出了房門。
采青守在外面,見雲遲出來,對他見禮,不等雲遲交代,便先表态,“殿下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照看太子妃。
”
雲遲颔首,十分滿意,“她若有事情,就派人知會本宮。
”
采青應是。
雲遲出了院子,離開了國公府,前往皇宮。
宮裡的皇帝從晌午便開始盼着,可是盼到了快傍晚,也沒見到雲遲的人影,隻看到了五皇子獨自進了宮。
五皇子這一趟北地和臨安之行曆練成長了不少,皇帝見了他後,雖覺得還是以前那個兒子,卻較之他離京前,改變的不是一丁半點,身上隐隐有了些沉穩氣度和能夠獨當一面的影子了。
他覺得欣慰,詢問了他在北地的事情,早先,他從雲遲的隻言片語中,也了解了北地發生的事兒,但是不如五皇子一直跟在花顔身邊,如今聽他細細娓娓道來,他才真正地了解到了北地曾經的波濤洶湧硝煙彌漫以及兇險異常。
他雖也知道花顔為了南楚江山,在北地承受了不少,但也不知道花顔當真是做到了誰也不及的地步。
北地能保下來,有如今的安平何太平,花顔付出了太多,險些丢了命。
五皇子的言談話語裡皆是對花顔的敬重和敬佩,如今想起來北地的過往,至今雖過去月餘,但依舊覺得驚心。
皇帝連連點頭,父子二人叙話半日,仍不見雲遲進宮,皇帝詢問五皇子雲遲近來的安排,五皇子也不甚清楚,隻說四哥與花顔的哥哥一起安排的,回京這一路,十分安平,皇帝見再問不出什麼,擺手讓五皇子去歇着,眼見天色已晚,才派人去敬國公府喊雲遲。
雲遲倒也沒磨蹭,很快就進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