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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七十八章(一更)

花顔策 西子情 4278 2024-10-30 14:41

  四百年前,太祖爺兵臨城下,後梁懷玉帝飲毒酒而死,後梁滅亡,後梁玉玺也随着他一起陪葬了。

  二十年前,武威候用後梁玉玺作為交換救梅府二小姐的命,南疆王看在後梁玉玺上,答應了武威候,南疆王雖是個軟弱窩囊的,但不是個傻的,後梁玉玺定然是真的。

  後梁玉玺在二十年前,對于改朝換代了幾百年的南楚江山來說,早已無用,但對于後梁玉玺從武威候手裡拿出來,背後代表的價值,用來與南疆王做交換條件,卻是比什麼寶貝都要值錢。

  畢竟,西南境地番邦附屬小國一直想擺脫南楚朝廷鉗制,南疆王是西南境地最大的中心小國,更想擺脫鉗制,還有什麼比與後梁皇室後裔想複國推翻南楚,如此殊途同歸,更好的合作呢?

  所以,也就是說,二十年前,武威候借由梅府二小姐,在當今皇上還是太子時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與南疆王達成了協議。

  所以,去年西南境地大亂,背後有武威候摻和的手筆?
至于為何等了二十年才動手,也許是一直以來沒準備好?
或者是因為什麼原因?

  南疆王與武威候去年打的主意怕是将雲遲引去西南境地,在南疆殺了他,但偏偏,因為花顔要救蘇子斬,去了南疆蠱王宮奪蠱王,接着又因為蘇子斬,答應與雲遲婚約,傾花家之力,幫着雲遲肅清掃平了西南境地。

  南疆王被圈禁,各小國王上死的死貶的貶,廢黜的廢黜,短短幾個月,動作利落,清的幹脆,收複了整個西南境地的土地,估計是南疆王和武威候都沒有料到的。

  于是,西南境地根基已毀後,武威候暗中唆動北地動亂?

  據說他曾請旨前往北地赈災徹查,但雲遲信不過他,擇選了他兒子蘇子斬,花顔怕蘇子斬一人應付不來,于是,暗中前往北地,蘇子斬在明,她在暗,将北地又清了個天翻地覆,肅清了北地。

  所以,對于武威候來說,北地的根基也毀了。

  無論是西南境地,還是北地,想必籌謀極久,如此傷筋動骨,讓武威候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安靜了下來。
所以,到如今,籌謀了個更大的,就是劫走花顔?

  那蘇子斬呢?
對于武威候當年是拿着後梁玉玺去找的南疆王,他可否知道?

  他在宮宴之前便失蹤了,音訊全無,以假亂真頂替他參加宮宴劫走花顔的人是誰?
他可識得?
對于武威侯府中事兒,以及武威候暗中之事,他了解多少?
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花灼聽了安十六的話後,一時間陷入了沉思,推測了許久,才又對安十六開口,“你是怎麼查出當年武威候用後梁玉玺換南疆王拿出蠱王救其夫人的?

  安十六立即道,“屬下奉少主之命去找小金和阿婆,發現二人已不在家門,屋中已落了一層灰塵,似是離開多日。
但屬下知道,小金和阿婆在那一處山林裡住了多年,不可能輕易離開,我要将她們接到臨安,小金和阿婆都在猶豫,說舍不得,于是,我就命人徹查二人到底去了哪裡,同時去兵營見了陸世子。

  花灼點頭。

  安十六繼續道,“陸世子自去了西南境地後,也在徹查南疆王、公主葉香茗失蹤,以及二十年前的皇室密辛舊事兒,主要在查死蠱和鳳凰木。
陸世子帶的暗衛護衛雖也不少,但論徹查消息來說,不及我花家,他見我去了南疆,直說正好,讓我與他一起徹查。

  花灼又點頭,敬國公府一直素來以軍功立世,練兵打仗是好手,但是論徹查消息,哪怕陸之淩聰明,也是弱點,抓了安十六與他一起也不奇怪。

  安十六又道,“太子殿下收複西南境地後,廢了南疆的國号,圈禁了南疆王,南疆王宮的人也就早就遣散了。
對于二十年前的事兒,顯然當年知道的人也甚少,所以,查起來十分不容易。
我帶着人查一個兩個月,查到二十年前在南疆王身邊侍候的一位嬷嬷,這位嬷嬷是唯一一個知情人,卻是個啞巴,是被毒啞的。
公子知道我懂唇語,這件事兒還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若非我懂唇語,這事兒再查十年,怕是也難查出來。

  花灼颔首,毫不懷疑,二十年前武威候拿後梁玉玺與南疆王交換之事何等隐秘,知情人裡還能活着一個啞巴嬷嬷,已是南疆王仁慈了,估計覺得是個啞巴,永遠不會說出秘密,誰成想安十六懂唇語。

  安十六又道,“查到這件事兒後,我十分震驚,與陸世子說了,陸世子也震驚不已。
我們二人商議下,這等事情,自然要盡快派人送信給太子殿下和少主。
可是,就在當日我準備送信時,忽然發現我們花家暗線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
”花灼問。

  安十六抿了抿唇,“您還記得鄭二虎嗎?

  花灼挑眉,“就是幫妹妹翻牆逃跑,妹妹給他老子還了賭債,他跑去東宮送信,在東宮得了相思病,說想住牢房,被雲遲送去牢房,後來妹妹與雲遲毀約,命人進京城将他從牢房裡接了出來,後來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的那個鄭二虎?

  “正是他。
”安十六道,“他在西南境地。

  “他怎麼了?
”花灼問。

  安十六道,“當初少主讓牛二去京城接的鄭二虎,牛二那些年在茶館裡待的悶了,完成了少主的差事兒,将鄭二虎接出來後,想四處走走,鄭二虎沒什麼去處,便一直跟着牛二,三個月前,牛二忽然收到了什麼命令,說有重要的事兒去西南境地一趟,然後扔下鄭二虎就去了西南境地。

  花灼眯起了眼睛,“牛二是花家的人,三個月前,收到什麼命令?
誰給的?

  安十六道,“聽鄭二虎描述,很重要很緊急的命令。
他臨走前,與鄭二虎說好,若是他沒什麼事兒,就去南疆找他,等他辦完了事兒,他們一起去嶺南轉轉,于是,鄭二虎就慢悠悠地一個人在他走了之後去了西南境地,他到了西南境地,在與鄭二虎約定好的地方等了他兩個月,等到盤纏沒了,鄭二虎也沒音訊,他想到他算是少主的人,而陸世子是少主的結拜大哥,于是,就找上了将軍府,想讓陸世子給他安排點兒活幹,不白吃那種的。

  花灼“嗯”了一聲,“這鄭二虎有可取之處,否則當初妹妹就不會讓他送一支幹巴的杏花枝去東宮了。

  “陸世子也知道鄭二虎這号人物,當初他為了給太子殿下送杏花枝,當街攔了太子殿下馬車,被太子殿下帶進了東宮,得了相思病,又由福管家親自送去了京中牢房,這事兒陸世子那時覺得稀奇新鮮,還跑去牢房裡特地瞧了他。
于是,見了他後,認出了他,便将他安排進了将軍府的護衛隊裡。
”安十六道,“我去找陸世子時,沒與他打照面,就是那一日,正巧與他打了個照面,訝異他竟然在陸世子身邊當差,于是,便多問了幾句,沒想到,問出了這麼一樁事兒。

  花灼沉了臉。

  安十六看着花灼道,“就我所知,花家暗線隻聽兩人命令,一人是公子,一人是少主。
後來,子斬公子前往北地,公子将他當做自家人一般看待,給了他一塊令牌,可以調動花家暗線,但那也是北地的所有暗線,不是西南境地的。
三個月前,我在少主身邊,未曾聽聞公子或少主調動花家暗線有急事兒趕赴西南境地。
所以,十分奇怪,于是,我就暗中查了查花家暗線,這一查,發現确實不對勁,又想起,當初我離開小金和阿婆時,曾交代過人照應她們,可是,我去了南疆後,命暗線查,卻是一問三不知,什麼都查不出來,未免太奇怪了。

  花灼明白了,看着安十六,“若你不是意外碰到了趙二虎,這件事兒,你是不是一直沒發現?

  安十六點頭,慚愧地道,“公子恕罪,屬下實在沒想到我們花家暗線竟然……”

  花灼也沒想到,薄唇抿成一線,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我知道了,你先休息。

  ------題外話------

  二更稍晚點兒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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