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四百二十七章 夫妻第一球
高爾夫球,與網球,保齡球,斯諾克,一同被譽為世界四大貴族運動。
也是成功人士的标配。
官商們休閑,娛樂,交友,談合作的最佳首選,多為高爾夫。
富人們的娛樂,窮人們的奢侈,身份地位的劃分。
在許東泰明嘲暗諷第一次,與他無數次熟練的招球妹,就已分得很清楚。
大老闆和何永利雖沒說什麼,在打出熱身球後,也悠閑撐杆等蕭誠。
不言而喻,等着看蕭誠出洋相。
白露冷笑收眼底,拉起蕭誠的手就往發球台去,還滿臉興奮很大聲的說:“老公,高爾夫看起來好好玩啊,我也想學,你教我好嗎?
”
蕭誠被白露拉到發球台,便對上她靈動跳躍的小眼神,心神領會。
嘴角微揚:“好。
”
白露看着另一個球妹送來的14杆球包,滿臉天真的問:“這裡面的球杆都是給我們用的嗎?
”
衣着火辣的球妹高傲點頭,略帶傲慢的看菜鳥眼神掃了眼白露。
看到蕭誠時,目光才有驚豔波動,贈了兩個字:“是的。
”
白露又問:“怎麼用呢?
”
球妹故意不回答,也許在等蕭誠問,也許是早已被下過命令。
白露一點也不惱羞成怒,微笑接過球杆包,故意走近兩步。
用周圍發球台聽不到的悄悄聲,對球妹說:“你再盯着我老公看,我就免費贈送你一場高爾夫球進洞體驗。
”
球妹驟然收回目光,死死瞪着眼前比她漂亮,比她身材好的少女。
不屑嘲諷:“土包子!
”
白露笑不露齒:“土包子也比你一個撿球的強。
”
球妹惱羞成怒,開口卻被蕭誠一個冷眼打回來,愣是發不出聲音。
白露還故意跟她瞎掰亂扯了幾句,才将手伸向球包,挑挑揀揀。
最後狀似不知道選哪根球杆。
随便拎了根鐵杆出來。
球妹不屑的目光略顯意外,卻沒說什麼,高傲轉身到一旁。
“蕭誠,教徒弟得自己先有本事,你把小妻子拉出來一起鬧笑話,不厚道啊!
”許東泰摸着球妹的臀部笑蕭誠。
白露甚至連個手套都沒戴,蕭誠也不懂要提醒,在他看來,就是一個小花瓶加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菜鳥。
打出來就是在表演笑話,不過,他愛看,尤其是蕭誠的笑話。
“就不勞許總操心了。
”蕭誠看都不看他一眼,隻關注身前少女的動作。
白露握着高爾夫球杆,後退靠近蕭誠胸膛,仰起滿是期待的小臉,雙眼亮晶晶:“老公,手把手教我才能學會哦~”
蕭誠如妻所願,從後面環抱她,雙手握住她握杆的小手。
順着她的力道,揮起第一杆。
第一顆高爾夫球,在周圍看好戲的目光中,直線飛出170碼。
成功進入果嶺區。
看好戲的目光全然一頓,似是不敢置信,又似在等待答案被确認。
一杆上果嶺?
“哇!
老公好厲害啊,我打出170碼了!
”少女驚喜又崇拜的清脆悅耳聲,響徹整個高爾夫球場。
“老公我們快去果嶺推球吧!
”
“剛才送球杆的美女說,小于250碼(229米)的球道是3杆洞,第一杆發球成功進入果嶺區後,我們還可以再打兩杆,把高爾夫球推進秋洞!
”
白露說着就将球杆快速塞回包裡,随手抽出另一根球杆。
恰巧就是推球入洞用的助推杆。
小夫妻在周圍虎視眈眈的目送下,滿臉笑容去果嶺推球。
一旁看遍全程的球妹臉色鐵青,被不遠處的許東泰陰恻恻掃一眼後,更是瞬間慘白,身子都抖了一下。
她發誓!
絕對沒有告訴那個女人進球規則!
可惜,許東泰沒給她信任眼神,隻給了她一個等着被淩虐的陰狠眼神。
秋洞是高爾夫球的入球洞,果嶺則是秋洞的周圍區域。
一杆進洞,或3杆入洞的标準杆,是世界級球員才能辦到的事。
普通人都要4杆以上才能入秋洞,第一杆能打上果嶺已經很厲害了。
新手更不可能,第一杆能打出100碼就不錯了,還170碼直攻果嶺。
如果這都叫菜鳥,那許東泰這150碼,隻在果嶺擦邊過的算什麼?
手殘黨麼!
許東泰本就難看的臉色驟變鐵青,盡管明知隻是巧合,心裡也不舒坦。
蕭誠和白露第一次來高爾夫球場,第一次打球,就得到幸運之神眷顧。
讓他一個打了七八年高爾夫球,第一第二球熱身後,第三球還在150碼果嶺邊界外的人,情何以堪。
想用規則在玩笑中打壓蕭誠和白露也打不了,規則已被提前透露。
許東泰臉色難看至極,陰冷目光再次盯着蕭誠發球台後的撿球小妹。
球妹一臉慘白,渾身恐懼抖篩糠。
想搖頭解釋,許東泰已經一手摟過身旁的火辣球妹,用力拍了一下對方屁股:“我們也玩玩雙人球。
”
何永利微蹙劍眉:“一個三杆短洞就讓你緊張了?
好戲還在後頭,短洞和長洞的差碼,可不止一星半點。
”
1碼=0.9144米,250碼内的短洞沒障礙,容易過。
251~470碼的中洞,大于471碼的長洞,有沙坑、長草區、水障礙區。
想投機取巧絕無可能。
視覺,手控,揮汗定向力瞄準度再好,也隻會停留在3杆短洞區。
而,地标旗杆都在5杆長洞,蕭誠一個新手想在5杆标準内,将高爾夫球打入秋洞,根本不可能。
除非他是訓練多年的世界級球員,但很明顯,蕭誠不是。
不僅不是,還是第一次打高爾夫。
所以,何永利絲毫不擔心,臉色也平靜如常,目光定在果嶺小夫妻處。
恢複看戲目光看戲。
全場也就隻有大老闆,臉色微變後,目光并未随着蕭誠移動。
而是盯着白露到果嶺。
夫妻倆再次揮動高爾夫球杆,看似随意,高爾夫球卻不偏不倚入秋洞。
一聲歡呼宣告後,滿臉開心看風景的白露眼簾撞入一方旗杆。
秋洞上,随風飄揚的三角旗标着兩個字迹工整的大字。
“平城。
”
距離發球台至少500碼。
白露和蕭誠對了個眼神,在撿球小妹的監視下,默契挽手往回走。
仿佛什麼都沒看到,白露挽着蕭誠胳膊,滿眼都是崇拜小星星。
歡聲笑語更是讓許東泰惱火,不過想到,蕭誠和白露待會兒失敗後就會認慫,求饒,頓時又心情舒暢了。
“想不到你們夫妻齊心,也能打出一個開門球,兩杆170碼,不錯嘛!
”陰陽怪氣的祝賀。
白露挽着蕭誠手臂,微笑揮了揮杆:“全靠同行襯托。
”
許東泰:“……”
被噎得說不出話。
他手裡自帶的專用高爾夫球杆,更似燙手山芋,扔也不是,握也不是。
球妹握杆的手,差點被許東泰捏碎,身後更似有火球在蹭。
蹭得她面色潮紅:“許總……”
“閉嘴!
”
許東泰雖從後面環抱球妹,眯眼看的卻是白露,話鋒對的則是蕭誠。
“蕭誠,你這小妻子學習能力不錯,不如我們換換?
”
蕭誠目光驟沉,眸海濃重煞氣翻湧,毀天滅地的氣息如死神歸來。
更似被觸碰逆鱗的惡龍,弑殺索命而去:“不如,我跟你打?
”
“我同意。
”何永利不介意開局前,先來個開胃小菜。
“自從蕭誠在平城做起了生意,就很少來南市碰頭了,不知是電器店的生意太忙,還是新工廠太大,在平城沒有信得過的人手,管理不過來。
“也不知道這麼久過去,蕭誠的實力有沒有退步,擇日不如撞日,東泰今天就和蕭誠切磋切磋,一較高下吧。
”
久居高位的人,都喜歡坐山觀虎鬥,看鹬蚌相争,坐收漁翁之利。
還喜歡一語雙關。
暗指蕭誠在大老闆的地盤做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如日中天。
大老闆卻管不着。
白露眸光微轉,不經意瞥了眼大老闆陰沉掠過的臉色。
往後握了握蕭誠的手,十指緊扣,扣住他想跟許東泰動手的暴戾念頭。
能站在這裡的人,都不是傻子,沒那麼容易被挑撥離間。
既不是合作夥伴,又不是至交好友,為利益起争執,很正常。
自相殘殺,卻不可能,許東泰已經反應過來,哈哈大笑。
“大家都是來打高爾夫球的,切什麼磋,以後有空大把時間切,我也就開個玩笑,你們怎麼還當真了。
”
說着又不假思索道:“蕭誠最近的确是忙得很,不僅在平城開了電器店,還在百城,隆城,圭城,彙城……周邊所有大小縣城都開了連鎖電器店,聽說生意都挺不錯的,日進鬥金。
”
都是老狐狸。
簡單點四城就拉滿三方仇恨。
白露和蕭誠不說話,何永利和大老闆的臉色一度陰沉,許東泰終于達到目的,臉上笑容就多了幾分同仇敵忾。
大家的地盤都有蕭誠的電器店,邊緣小産業,近期也都遭過官方打壓。
雖都是些不痛不癢的打壓,撼動不了主業根基分毫,卻是個不好預兆。
南市這四分天下的局面被打破。
打破之人,還和天敵合作,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行為,在他們看來愚昧至極,卻又不得不防。
危險,必須扼殺在搖籃裡。
當三方殺戮翻湧的氣息恢複平靜,目光似有若無轉向蕭誠和白露時。
蕭誠和白露,已經好奇研究起了高爾夫球杆,對他們聊的話題,仿若事外人,置身事外,不感任何興趣。
許東泰眯了眯三角眼,半開玩笑道:“蕭誠,今天請你過來,是有個遊戲要進行,你準備好了嗎?
”
沒有同不同意的選項,隻有準備好後,必須進行的選項。
蕭誠卻直接一句:“沒準備。
”
這出乎意料,完全不符合他行事風格的回答,讓許東泰一噎。
三人早已商議定下的遊戲規則,更是戛然而止在他喉嚨。
何永利單手壓了壓球杆,一副過來人的語氣笑道:“蕭誠,你能有今天的作為,我們都很意外,也替你高興。
“想必你也清楚,南市就這麼大,該有的東西一樣不少,市場已飽和,外人再橫插一腳,就擾亂市場秩序了。
”
乍一聽,隻是個中年長輩給後輩的忠告,警示。
前話聽起來,甚至還有幾分欣慰,讓人能更好的接受後話忠告。
字裡行間沒有任何狠毒逼迫。
蕭誠和白露卻清楚記得,懸賞榜。
有些人,笑面虎當多了,就習慣了動物思維,生殺掠奪。
沒成功後就披回人皮,再以人類笑裡藏刀的方式,不擇手段。
“說那麼多做什麼,蕭誠既然想分一杯羹,那就讓大家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許東泰揮起正式開戰的杆。
他這人心急就口快,不像大老闆那樣深藏不露,半天看着人不說一句話。
也不像何永利拐彎抹角不說重點,壞事讓别人點明,自己做好人。
許東泰邊捏着球妹握杆的手,邊時不時瞟一眼白露。
雖然白露已被蕭誠高大偉岸的身軀完全擋住,連根頭發絲都看不到。
許東泰卻臆想也勾起淫笑嘴角。
語氣輕蔑對蕭誠道:“你面前的球場,有18個大于471碼的球道長洞。
“每個洞口的旗杆,都标志着一座城,你要是能連入18個三杆球。
“我們就不插手你在那十五座城,開設的連鎖電器店,你新成立的水果大工廠和電動翻炒栗子機廠,我們也不再過問,給你一段足夠的成長時間。
“等你有實力和我們平起平坐,再來談真正入主南市,平分市場的事。
”
最低标準5杆入球的長洞,硬生生壓縮成3杆,還必須18洞全都杆入秋。
世界級球員都辦不到的事,要蕭誠一個新手完成,分明是不想給機會,還惡意刁難,想讓蕭誠自己認輸求饒。
“許總這也太難為人了吧?
”白露兩隻手包握住蕭誠青筋暴起的右拳。
從他身側探出頭說話:“大于471碼開外的長洞,國際标準杆是5杆,你卻要我們3杆完成,障礙區那麼大。
“要是我們一杆攻不上果嶺,再試一杆,即便攻上了果嶺,高爾夫球距離秋洞範圍還有那麼大,隻剩最後一杆,我們怎能保證不失誤,一杆進洞,還要18洞全部都是3杆過,神仙也辦不到啊。
”
許東泰看到白露被放出來,再聽到她被為難狠了的唉聲歎氣,類似不得不服軟的聲音,心中淩虐欲就得到片刻滿足,一把扔開球妹的手。
暗潮翻湧的目光,随意朝球場周圍的黑色身影掃一圈。
十分無奈道:“白露小姐,我也沒辦法,你也看到了,人,不全是我的。
”
“就算我同意你們18洞以5杆标準進球,何總和傅總也不同意啊。
”
何永利揮着球杆悠閑練手。
大老闆一杆上果嶺後,俊逸眉眼斂下一絲暗芒,神色微緩。
兩人都沒開口反駁,許東泰5杆變3杆的私自決定。
白露一副終于不得不接受事實,隻能硬着頭皮上的表情:“那你能保證,如果我們真的能18洞全是3杆内進球,以後你們就不再插手我們任何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