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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7章 就是說你

大唐驗屍官 顧婉音 5365 2024-10-29 13:59

  曹及帆狼狽的被壓在地上,一頭一臉的灰。

  當然,也是一臉怒氣:“李縣令這是做什麼?

  李長博絲毫不在意曹及帆飕飕飛過來的眼刀,還是慢條斯理,不溫不火:“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人。

  曹及帆瞳孔一縮。

  還來不及質問,就聽見李長博問:“陳巧娘與你私通多久了?

  不僅曹及帆愣住了,其他不良人也愣住了。

  啥?
李縣令沒說笑吧?

  謝雙繁上前來,壓低聲音提醒:“這個事情可不能亂說啊。

  “身高八尺。
”李長博神色都沒有變,“帶橫刀。
右手食指和中指老繭很厚。

  “以及,你對奸夫很熟。
”李長博盯住了曹及帆的眼睛:“我們從未對外說過,奸夫人高馬大。

  事實上,劉大郎已經算個子健壯之人。

  比劉大郎還要高大的人,并不十分多見。

  曹及帆卻如此肯定——

  “再加上迫不及待毀壞掌印——”

  李長博微微一頓,看一眼王二祥:“脫去他的鞋子,将腳印仔細對比。

  曹及帆奮力掙紮:“李縣令斷案如此兒戲嗎?
僅僅憑着這幾點就要定我的罪?

  厲海人雖沒有曹及帆高,可力氣卻大,對于曹及帆的掙紮,他隻簡單粗暴的往下一壓——

  曹及帆吃了一嘴地上的泥灰。

  李長博淡淡道:“自然不隻如此。

  王二祥給曹及帆扒了鞋子,險些被臭暈過去——他憋着氣想:大概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李縣令。

  王二祥憋着一口氣,動作十分麻利。

  “毫無二緻。

  王二祥檢查完,趕緊跳得遠遠地。

  李長博看着曹及帆:“不服氣?

  曹及帆不開口,怕再吃一嘴灰。

  不過神色倒是很倔強。

  李長博吩咐:“去将酒鋪老闆叫來。

  曹及帆目光一閃,随後有點兒驚慌。

  李長博提醒他:“坦白總歸是要好一點。

  曹及帆沒猶豫太久:“的确我和陳巧娘相好。

  李長博點頭:“繼續說。

  “那天我也來找她了。
”曹及帆繼續往下說,奈何嘴裡灰太多,他忍不住岔開話題:“先讓我起來。

  厲海紋絲不動,隻看李長博。

  李長博颔首允了。

  “我在酒鋪裡買了一壇子酒。
然後就過去找她——她說她丈夫那天走。
”曹及帆一臉坦然:“但是我沒殺人。

  “這個我自會查明。
”李長博再度提醒:“你隻需說清楚事情。

  曹及帆便将自己如何過去,如何和陳巧娘幽會說了一遍。
也交代了自己的确藏在床下,但是他和陳巧娘辦完事他就走了。

  還提供一個不在場證明:那天他還要辦案子。
所以不可能停留太久。

  李長博卻沒半點猶豫:“先收押。

  厲海就将曹及帆押回去。

  謝雙繁早就懵了,此時慢慢醒過身來,卻還是滿心都是糊塗:“你怎麼知道——是他?

  “我猜的。
”李長博随口解釋,腦子裡想的卻是付拾一。

  他不知道這個小娘子,為什麼會如此敏銳。

  這不合常理。

  謝雙繁顯然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怎麼猜的?
那酒鋪是怎麼一回事兒?

  李長博收回心思,耐心給謝雙繁解釋一遍自己猜測的根據。

  “酒和肉之間,我覺得酒更有可能。
故而随口詐他。
沒想到他就承認了。

  謝雙繁無言許久,還是斟酌提醒一句:“你是長安縣縣令。

  作為一個縣令,得穩重謹慎才對!

  “我知道。
”李長博莫名其妙看他一眼,顯然沒明白其中的深意。

  謝雙繁已無力吐槽自己這個上司。

  到底還是太年輕啊太年輕!

  謝雙繁恨鐵不成鋼。

  李長博卻叫了仵作陳老丈過來。

  陳老丈顫顫巍巍的過來,一把年紀,老眼昏花,要不是徒弟扶着,他恐怕走路速度能再慢一倍。

  李長博最後幹脆自己動了動腳。

  李長博問陳老丈:“能否根據傷口形狀和痕迹來斷定,兇手到底是不是曹及帆?

  陳老丈聽得瞪眼睛:“怎麼斷定?
傷口隻能斷定兇器。

  “根據傷口傾斜角度——”李長博想也不想就用了這麼一個古怪的詞。

  陳老丈睜着老眼昏花的眼睛,顯然理解得很是費力。

  李長博輕歎一聲,自動放棄了。

  “你先回去整理證據。
”李長博吩咐一句,又看向王二祥:“你回去,叫厲海和謝師爺兩個一起審問。

  然後,他就要走。

  謝雙繁拉住李長博:“你去哪裡?

  李長博垂下眼眸:“我去見一個朋友。

  李長博帶着方良出去,特意在自己馬車上換過衣裳。

  隻是站在大門口,李長博又覺得有點兒尴尬,手擡起來,卻也是半晌都落不下去。

  方良問了句:“要不我來?

  李長博咳嗽一聲:“我去馬車上等着。

  方良應一聲,貼心的等李長博走遠了才動作。

  一面敲門,一面心想:自家郎君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善與人打交道啊。

  不過想想,還真是有點兒尴尬,畢竟這還是郎君第一回上人家女郎家裡去邀請對方……

  方良想着想着想歪了,付拾一開門就看見方良一臉神神秘秘的猥瑣。

  付拾一想關門。
不過還是耐着性子問了句:“有事兒?

  打了幾回照面,她當然認得方良。

  方良壓低聲音,飛快将來意說了一遍:“我家郎君請女郎一叙。

  付拾一一面點頭,一面道:“稍等片刻。

  付拾一将自己方才還在做的活計弄好,換了一身棉布襦裙,這才出門去。

  一出門就問方良:“找到嫌疑人了?

  “嫌疑人?
”方良重複一遍,然後挺好奇:“這個詞怪新鮮的——”

  “嗯,”付拾一解釋一句:“既是有作案嫌疑的人。

  方良又跟付拾一東拉西扯兩句,卻半點也沒透露案情。
隻是将人帶到了馬車跟前。

  “女郎請上車,我們郎君已等着了。
”方良一臉的老實巴交。

  付拾一一面上車,一面心想:這李縣令是聰明人,身邊的人,也挺聰明。
不僅聰明,還很有迷惑性。

  李長博已等得很久了,手指尖在桌上都要敲麻木了。

  此時見到付拾一,他也不等她坐穩,就問她:“他不承認,你可還有别的證據?

  付拾一:……這話你該問你的仵作啊,李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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