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穿成反派世子爺的親妹妹

正文卷 792 誰是小醜誰知道

  固北軍軍營前,一紅衣少女眉眼如畫。
隻見她勁裝加身,腰細如柳,遠望之下,竟似一朵海棠盛放,妖而不豔,風姿卓然。

  怎奈這卓然之下,卻是一張刻着不友好的臉。

  怎麼個不友好呢?
大概就是情敵面見,分外眼紅那種不友好吧。

  這不,人姑娘一開口,就是老情敵了。

  “你就是永樂郡主?

  衆目睽睽下,玲珑将軍嶽無雙之女嶽妙妙,對喬樂發出了開戰的聲音。
而與此同時,沐鸢的一聲“恭喜”也如期而至。

  這兒并非隻有她們三人,而是有一群人。

  更準确的說,是一群女人。

  因為固北軍與另外兩大軍團不同,他們的前鋒營,乃是一群真正的娘子軍。
而天昭鐵娘子,正是他國對這支軍隊的美稱。

  畢竟放眼四國,這還是第一支完全由女子組建的軍隊。

  從上到下,從大将軍到伍長,再到每一個士兵,皆為女子,無一例外。

  在這兒,她們能搬能扛,文能舞刀弄劍,武能上陣殺敵,所有約束女子的規矩皆是浮雲,遵不遵守全憑她們心意。

  這是女子的自由之地,書寫着一個又一個誰說女子不如男的傳奇,令無數男子自慚形穢。

  因為她們,正是征北軍排名第二的軍隊。

  素有征北第二營之稱。

  用周全的話來說,若是他們軍營裡沒有少帥那個怪物,這誰第一,還真不好說……

  因此其兇悍,可見一斑。

  但她們兇不兇悍,或許并非此刻的重點。
因為站在她們視線交彙處的喬樂,忽然明白了周全之前的數不清,到底是什麼意思。

  好家夥,一眼望去,除了她身邊的沐鸢,周圍竟已找不到一個面帶微笑的人。

  她們或許沒有嶽妙妙那麼兇,但也絕不打算給她好臉色。

  别說了,全員惡人好吧。

  而偏偏她在無語的時候,身邊的沐鸢還越笑越起勁兒,險些沒把肚子給捂住。
這一刻,喬樂覺得沐鸢還不如那群人呢……

  這是好姐妹?

  這是特麼是塑料姐妹吧!

  嶽妙妙:“問你呢?
你是不是永樂郡主啊?

  見喬樂一直不答話,那在這兒迎接她的嶽妙妙終于忍不住了。
嬌顔一冷,本身的飒氣與冷漠結合,倒是有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雖然她知道是眼前之人救了子關,可誰知這人是不是運氣好,瞎貓碰到了死耗子呢?

  少帥把最強的前鋒營都給這人了,這人做的好一點不也很正常嗎?

  若是給自己,自己說不得也可以。

  盯着面色變幻莫測的嶽妙妙,此刻的喬樂用鼻子想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無非就是一些她配不上君晏,一定是運氣好之類的酸言酸語。

  說真的,她有點想笑,因為她也希望自己運氣好啊。

  可這不是做不到嗎?

  于是乎,她一把拉住了身邊狂笑的沐鸢,一本正經的道:

  “我說我不是,她才是,你信嗎?

  沐鸢:“……”

  我拒絕,我不是。

  而那緊盯着喬樂的嶽妙妙見此,直接黑了一張俏臉。

  喬樂:“看吧,你又不信。

  聳了聳肩,喬樂無辜攤手。

  而這一次,輪到嶽妙妙無語了。

  因為她就沒見過這種睜着眼睛說瞎話,還能說得一本正經,全然不知羞恥為何物的人。

  好在,她的無語并未持續多久,因為喬樂的反擊,已如期而至。

  “你隻問我不問她,我說她是,你也不信,目光還是緊緊地盯着我。
嶽小姐,你不認識我嗎?
你怕是早把我記在心裡,抹都抹不掉了吧?

  放開沐鸢的手,喬樂笑盈盈的,眉宇間不見一絲怒意,一言一行亦彬彬有禮。

  可觀其話中之意,再結合她此刻的表情,你或許就不會這樣想了。

  這是諷刺,彬彬有禮的諷刺。

  而她越是有禮貌,那種諷刺感便越是紮心。

  至少方才還為娘親授意,要她刁難喬樂而高興的嶽妙妙,眼下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了。

  因為這哪兒是她在刁難人家啊,這分明是她自己在刁難自己……

  不想還好說,越想越氣……

  而就在她氣得炸毛之際,喬樂又補了一句。

  “哎,其實我知道你們仰慕我已久,大家放開些,不用掩飾的,真的。

  那一瞬間,衆人集體明白了心肌梗塞的感覺。

  唯有喬樂自己,雲淡風輕。

  畢竟與其讓别人來惡心自己,還不如先下手為強,自己來惡心别人。

  兩個字,完美!

  而事實證明,喬樂的不要臉成功刷新了一衆鐵娘子的下限,以至于她們看喬樂的眼神個個深惡痛絕……

  而在深惡痛絕裡面,還書寫着同一句疑惑——少帥是不是瞎了眼?

  終于,在一衆黑面神的護送下,喬樂與沐鸢順利走入了營地,一邊走一邊看,雖不至于似鄉巴佬進城,卻也充滿了新奇。

  流星錘、九節鞭、紅纓槍、繩镖、軟劍……

  一眼望去,演武場上陳列的竟都是最适合女子用的兵器。

  它們以輕、軟為主,卻不失鋒利與猙獰。
而最大的特點,便是方便攜帶,極易隐藏。
若是用來暗殺,定能出其不意。

  而不出意外的,喬樂也在一衆兵器中瞧見了她最熟悉的一樣——峨眉刺。

  說來也巧,這峨眉刺竟還在擺在一衆武器中央,樣式多變,十分顯眼。
一看,便是鐵娘子們的拿手好戲。

  喬樂這邊還看着,沐鸢卻突然低眸在她耳邊說道:

  “她們好像都很嫌棄你呀。

  喬樂:“……”

  呵呵,說得跟你就不嫌棄我一樣。

  深吸了一口氣,她也沒打算跟沐鸢對線。
因為眼下的沐大女主就像找到了報複她的機會般,肆無忌憚。

  笑吧笑吧,笑死你得了。

  不管衆人的目光,喬樂的視線依舊在峨眉刺上。

  因為她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多的峨眉刺,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
而且這些峨眉刺有的像發簪,有的似長劍。
有長有短,頗為巧妙。

  見她看得那麼認真,嶽妙妙本想嘲諷一句,卻被一隻手輕輕地扣住了肩膀。

  一回頭,正是自己的娘親。

  嶽無雙:“看郡主這模樣,似乎很喜歡峨眉刺啊。
如果郡主想要,本将軍也不介意送您一副。

  對身旁的副将使了個眼色,嶽無雙的語氣頗為溫和。

  而那副将也立刻會意,将架子上一副峨眉刺取了下來。
這副峨眉刺小巧精緻,外有花紋雕琢,細細一看,竟似純銀所鑄……

  喬樂本身是不會鑒别金銀的,可奈何這身子的原主刻苦努力,竟替她學了。

  所以她一看便知道,這峨眉刺是銀的。

  這不,當副将将這副峨眉刺呈到她手邊時,周圍已響起了一陣低笑。
這些笑聲很克制,卻說不出的幸災樂禍。

  許是為了給喬樂一分薄面,嶽無雙竟輕咳了一聲,讓場内恢複了起初的甯靜。

  但這甯靜,卻隻持續了幾秒而已。

  因為她隻是意思了一下,其他人便也就象征性的收斂了一下。
該怎麼笑,還是怎麼笑,而且笑得還更放肆了一些。

  尤其是之前在外面被喬樂惡心了的嶽妙妙等人,神色是一個比一個幸災樂禍。

  如果此刻的演武場是一個馬戲團,那麼喬樂就是站在台上的小醜,用自己的醜,逗弄着這兒的每一個人。

  無論她願意,還是不願意。

  因為算來算去,她似乎沒有女主的王霸之氣,能做到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震懾周圍這群笑她的人。

  嶽無雙:“怎麼?
郡主不喜歡這副峨眉刺嗎?

  側眸,嶽無雙微笑着,給了喬樂不得不接下峨眉刺的理由。

  别人送你東西,并出言相問,你若不接,是不是太不講情面了?

  所以,喬樂接了。

  但這一接,周圍的笑聲也就更肆意了。
肆意到站在喬樂身邊的沐鸢,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羞辱,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羞辱。

  甚至可以說,是連掩飾,都不想掩飾的羞辱。

  銀質的峨眉刺,小巧精緻,花紋考究。
這一看便不是兵器,而是一件用于展示的工藝品。
隻可欣賞,不可殺敵。

  而将這樣一個工藝品送給喬樂,不就是諷刺她嬌小姐的身份嗎?

  用喬樂的話來說,便是傷害不高,侮辱性極強。

  沉默了一會兒,沐鸢終究是伸出手,準備奪下喬樂手中的峨眉刺。
因為她覺得喬樂不該受這樣的侮辱,因為喬樂對得起子關。

  如果是因為君晏,大可不必。

  然而她的好意,卻被喬樂微微側身,極其巧妙的躲開了。

  對她搖了搖頭,喬樂微微一笑。

  這件事她想自己解決。

  嶽無雙:“看樣子,不止是郡主喜歡這副峨眉刺,沐小姐也挺喜歡的嘛。
要不,本将軍也送你一副?

  喬樂:“謝謝将軍好意,這副峨眉刺我們一人一根就好。

  見嶽無雙有意發難,喬樂亦上前一步,禮貌的答道。
而在回答的同時,還順手将其中一根峨眉刺,遞到了沐鸢手中。

  就像她說的一般,一人一根。

  果然,她此舉一出,後方的嶽妙妙等人又笑了。

  嶽妙妙:“一人一根?
用來轉着玩兒嗎?

  衆所周知,峨眉刺就是要雙刺并出,才能發揮其最大的力量。
就算是個銀質的工藝品,也要兩個擺在一起才好看。

  家裡若隻擺一根,必會被人笑不得擡不起頭來。

  靜靜地望着喬樂,嶽無雙笑着點了點頭,隻是這笑,卻比之前冷淡了不少。
之前是嘲諷,而現在卻連嘲諷都懶得嘲諷了。

  就好像,是有些失望一樣。

  然而就在這時,那本該被大家笑得擡不起頭的喬樂,卻随手将手裡的峨眉刺塞入了袖中。

  随意到看都不看一眼,再也沒有了方才觀摩兵器時的認真。

  喬樂:“嶽小姐此言差矣,轉着玩兒?
您是有多不了解峨眉刺,才會覺得這副峨眉刺可以用來玩兒?

  頓了一下,喬樂略顯無奈道:“萬一散架了,不就對不住嶽将軍了嗎?

  散架了?

  衆人一愣,臉色頓時有了微妙的變化。

  雖說那副峨眉刺在她們這兒是裝飾品,無法上陣殺敵。
但平時練習和過招時,還是可以使用的。

  怎麼到了喬樂嘴裡,竟一無是處,連玩兒都會散架了?

  嶽妙妙:“呵,聽郡主這口氣,可真是比我們還懂啊。
就怕是打腫了自己的臉,不懂裝懂,讓人恥笑……”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見喬樂默默從懷中摸出了一物。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竟是一副精巧的峨眉刺,正在陽光下閃耀着陣陣寒光。
光是看一眼,周遭的笑聲便集體沉寂。

  因為她們都是行家,行家最懂行貨。

  喬樂從懷裡掏出來的峨眉刺,一看便不是凡物。
莫說是那銀質的裝飾品,即便她們手裡的也趕不上人家吧。

  将其中一根戴在手上,喬樂指尖一挑,手中已起道道銀芒。

  那鋒利至極的冷光變化莫測,猶如毒蛇吐信,一收一放間,一根發絲已從嶽無雙的耳側飄落。
也就是這一幕,竟讓失落的嶽無雙眼前一亮。

  喬樂:“是不是行家,跟工藝品會不會散架,本來就是兩碼事。
你不會,我會,不可以嗎?

  笑盈盈的轉動着手中的利器,喬樂看似是在轉着玩兒,實着越轉越快,不給周圍人半點反駁的餘地。

  那個工藝品你們可以用來練習,但我不可以啊!

  畢竟你們都是自學成才,而我學得卻是天才啊。

  不是我要把工藝品玩散架,而是君晏就是這麼教的。

  有問題嗎?

  她喬樂也不想啊。

  終于,當峨眉刺的旋轉快到衆人快看不清的時候,喬樂一個脫手,将其狠狠地定在了不遠處的木樁上。

  入木三分,深可見骨。

  前者作用于木,後者作用于人。

  喬樂依舊笑的很禮貌,眉梢眼角皆溫柔,恨不得将“好說話”三個字整整齊齊的寫在臉上。

  可誰都知道,好說話是假,反羞辱才是真。

  她們之前群嘲的有多努力,此刻便尴尬的有無力。

  一群渣渣群嘲大佬,最終被大佬按在地上摩擦的戲碼,簡直不要太憋屈。

  可偏偏這位大佬還笑盈盈的,一點在摩擦你們的意思都沒有。

  我不是,我沒有,我不知道。

  從頭到尾,某人的臉上都寫着三個字——無所謂。

  随便罵,盡管笑,使勁嘲。

  反正到頭來誰是小醜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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