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夫人救命,将軍又有麻煩了

初出茅廬 第112章兵臨城下

  這時,外面傳來軍醫喊話的聲音:“将軍,這姑娘的傷,于内不在表,瞧這來勢洶洶,怕也是沒救了,要不小老兒也不浪費那什藥材跟勞力,叫她自生自滅了去吧。

  陌野正拿濕巾擦着胸前,他聞言,鋒利的眉蹙,向帳外投影的軍醫施壓:“爺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她目前都必須活下去。

  “您還要醫治啊?
将軍既舍不得聖藥,那不如……将楊将軍的百年人參拿來炖入藥了,先保住這小姑娘的元氣,否則當那一口氣一旦散了,就難聚啰。

  這年頭,哪個在外行軍的将領不給自己攢點救命藥,他們打起仗來英勇是英勇,可還真沒幾個人能看淡生死,含笑閉目。

  軍醫在外,不遺餘力地吸引着陌野的注意力,想為鄭曲尺争取盜藥的時間。

  他們之前就密謀商議好了,裡應外合,特地挑些陌野在意的事情來講,分散他的精力,好叫他忽略鄭曲尺在裡面可能會産生的細微動靜。

  陌野舍不得自己的聖藥,但對于别人珍藏的寶貝保命藥,卻沒有那麼多顧忌了,他這人向來混不吝,一聽既然保住自己的聖藥,又能将鄭曲尺暫時從鬼門關裡救回來,當場就拍闆定案了。

  “就這麼辦,楊欣,帶上爺的口令前去主軍大賬,将楊崮擺在架子最頂層的那個盒子裡的老參取來,讓軍醫炖了。

  守衛楊欣一聽,頓時就慫了,他想勸勸:“司馬,這、這不好吧,等楊将軍回來了,知道咱們私自取走了他的人參,可指不定會如何大發雷霆。

  但陌野卻根本不擔心楊崮那邊,他跟楊崮算是一對損友,就算對方知道了,大不了也就是氣不過,跑來對他一頓臭罵。

  “爺叫你去,你就去,少廢話摻言。

  帳内,陌野暴躁地一掌拍擊着水花,“嘩啦”一聲,驚了楊欣一跳,他不敢再多言,趕緊應“是”,就小跑着到去取人參了。

  就在他們三人隔帳談話時,鄭曲尺終于在他的衣服裡摸到了一個硬物,搜索翻看了半天,她發現他的衣服内有乾坤。

  在略微寬大的袖口處,縫制了一個格層,在這裡面裝物不顯眼又隐秘,她伸手進去掏了掏,摸出了一個四指并攏大小的錦盒。

  然而,這個錦盒并不簡單,它被一把精巧的銅鎖鎖上,她試了,它看似小巧易折,但用蠻力拽不動,拿牙也咬不斷,這一時半會兒她手上沒有趁手的工具,當真就解不開。

  她不确定這是不是聖藥,便将錦盒拿到鼻子處嗅了嗅,是有一股淡淡的中藥材的味道傳出來。

  她眼眸徒然一亮。

  應該就是它了。

  眼看自己救命的藥到手了,她将它先揣進懷裡,又蹲在原地一會兒,等待時機。

  當她聽見陌野對外邊那個叫楊欣的守衛喝叱不耐起來,就立刻将舊衣服重新放回原處。

  最後按照原路,蹑手蹑腳地躺回了床榻上,拉好被子,閉上眼睛,将一切恢複成了原樣。

  “将軍,人參拿來了。

  楊欣捧着個長盒子又跑了過來。

  軍醫眼睛圓溜轉了一圈,伸手将東西奪了過來:“這參便交由我老小兒處理吧,你拿給将軍,将軍還不是要給我?

  楊欣一聽,确實也是這麼一回事,便眼睜睜地看着軍醫将老參拿走,夾在腋下,沒有出聲阻止。

  陌野也聽見帳外兩人的談話,并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

  今夜,天凍地寒,他也是難得泡上這麼一回熱水澡,之前受傷後傷口禁碰水,現在都結痂了,他打算好好放松一回。

  阖眸小憩半晌後,他方起身擦身,在重新換上一身新衣服跨出屏風後,他第一時間就是去翻髒衣的隔兜。

  但是無論他怎麼翻找,都始終找不到他的錦盒時,倏地臉色遽變。

  他一腳踢翻了屏風,第一個反應便是兇神惡煞地瞥向床榻之上的人。

  他認為東西是鄭曲尺偷走的,然而見她面如死灰、安靜地躺在那裡。

  她傷得很重,這定是不作假的,且軍醫都說了,她的情況不容樂觀,根本沒辦法醒過來,更别說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從床榻上爬起來偷藥……

  但此刻他的聖藥不翼而飛,最大的嫌疑人不正是她嗎?

  陌野從不輕易下判斷,但同時亦不會輕易被忽悠過去。

  “鄭曲尺,是你偷了聖藥?

  床上的人并無反應,倒是聽到帳中動靜的軍醫跟守衛,急慌撩起簾子沖了進來。

  “司馬,怎麼了?

  軍醫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進來首先瞥了一眼鄭曲尺,見她安然無恙地躺在那裡,心頭剛松了一口氣,卻眼見陌野神色森厲地朝着床榻走去,心又再度提了起來。

  他立刻攔上前,道:“司馬,發生什麼事情了?

  陌野腳步一頓,沉幽道:“你說,她是不是在騙我?

  “什麼意思?
”軍醫詫異。

  “她當真是在昏迷中?

  “當然,司馬以為老小兒說假話嗎?
”他瞠大眼睛,氣得吹起了胡子,完美演繹出一副被冤枉的姿态。

  但實則,他内心慌得一匹,以防陌野接近鄭曲尺察覺到什麼異樣,他事先幾步走到了床榻邊,然後從腰間取出排針,從中抽出了一根最長的:“你若不信,那老小兒便試給你看看!

  陌野停住了,他挑了下鋒眉,神色一點一點變得莫測。

  隻見軍醫小心地撥開鄭曲尺衣領一角,對準其肩井穴,深深地刺入。

  眼看針身過半,而鄭曲尺卻始終毫無反應,連呼吸都虛弱得近似于無的狀态,陌野眼神一緊。

  軍醫餘光掃過他的神色,見其滿意了,再緩緩拔出銀針。

  陌野站在那裡,沒有表情,似在端詳、亦似在揣疑,于是軍醫站起來,叫來一旁站着懵神的楊欣。

  然後就着同樣的位置,對其刺入了半分。

  隻見,就這麼輕輕一下,楊欣這麼一個大男子漢當即痛得直跳腳,還臉色發白,冷汗直冒。

  “受不住了受不住了,軍、軍醫啊,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見達到了應有的效果,軍醫才擡了擡下巴,拔出了針頭。

  他吹了吹灰白胡子,對着陌野道:“司馬,現在信了?

  陌野眼神掃過鄭曲尺,她釉黑的沉寂五官的确毫無反應。

  哪怕是靠忍,人身體的本能機制會因為痛意而産生心率加快、呼吸頻率增加,出汗、面色蒼白、肌肉緊張等生理反應,但是他在她身上端詳片刻,她是真的沒有反應,就如同一具失去了活力、僵硬的屍體。

  終于打消了懷疑,陌野高壓的視線從鄭曲尺身上挪開,他問:“方才外面,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動靜?

  楊欣見司馬一臉的陰翳暴戾,似遇到什麼極為糟心憤怒的事情,他怕自己會被遷怒,忙跪在地下,結結巴巴道:“我、我剛才去替司馬取老參了,所以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軍醫這時也及時發揮出自己的最佳演技,他先是回想一下,然後一臉緊張道:“方才……我好似看到了一道黑影從帳頂掠過去!
但小老兒眼神不太好,老眼昏花,以為應該是什麼山野動物,難道不是?

  他驚恐地掃了掃四周圍,就跟十分擔憂自己的安危似的。

  陌野眼神徒然用力,重壓在他的身上:“當真?

  “我、我也不确定那是什麼……”軍醫好似有些被吓到了,他本就瘦小的身軀一抖,就跟隻老貓一樣蜷縮成團:“人老了,不中用了啊,這眼神就是瞧不仔細,這萬一真是刺客之類的……”

  陌野不耐煩地喝止住他的話叨:“眼神不好,難道連腦子都廢了嗎?
趕緊說,那道黑影是朝哪個方向跑了?

  軍醫被吼得一個哆嗦,忙回憶道:“好像是朝……谷溪那邊吧。

  陌野掃向楊欣,如同深野出閘的兇獸,露出猙獰撕裂的狠相:“召上一支精銳羽兵,即刻跟爺去谷溪搜巡刺客!

  ——

  等将陌野他們暫時引走之後,軍醫這才擦了擦額頭上後怕的汗水,趕緊去查看鄭曲尺。

  此時鄭曲尺早已睜開了眼睛,她也在喘息不已,剛才看似她很平靜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但實則她閉着眼睛,經曆了一場怎樣的心路曆程卻無人得知。

  “剛才多虧了軍醫及時的那一手,才打消了陌野的懷疑。

  鄭曲尺撐身起床,同時将懷中的錦盒按了按,确定還在,才安了心。

  軍醫常年跟陌野打交道,自然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這人心性多疑,所以啊老小兒便多存了一手,好在你現在感知力弱,要不剛才那一針還真得叫你疼得從床闆上蹦起來。

  鄭曲尺點頭:“聖藥我拿到了,可是上面有鎖一時打不開,我們還是按照之前所說的那樣,拿了藥就先離開營寨。

  “好,小老兒都替你都安排妥了,你拿好這份營寨路線圖,由小老兒畫的那條紅色線一直走,上山,入林。

  鄭曲尺接過圖紙後,見軍醫又将他剛才拿到手的老參從長盒中取出,一并塞到了鄭曲尺手上。

  “這也是個好東西,雖然治不好你,但可以補一補你虛耗的精氣神,拿着,切記小老兒跟你講過的話,快走吧。

  鄭曲尺很感激軍醫對她的傾盡幫助,她在誠摯地謝過對方之後,就不再耽誤時間,按照一開始的計劃,與軍醫互換了衣服。

  然後由他代替自己昏迷在床上,再佯裝成軍醫的模樣走出去。

  為了這一次替換成功,軍醫裝作弱不堪風,身上多加披了一件鬥篷遮夜風行走,而鄭曲尺跟瘦小的老軍醫高矮相差距不大,披上鬥篷再跨上藥箱,學着他躬背一路走來,并無任何士兵查詢截攔。

  但鄭曲尺由于緊張跟心虛,沒敢堂而皇之走光亮的地方,反倒專挑人少黑暗的地方走。

  等走到營寨大門時,她忽然聽見前方一陣震動。

  掀了掀遮在眼睛前的檐帽,她借着寨牆上通明的火把,看到了一個身穿銀甲的青年男子騎着馬,一臉嚴峻沉重地飛奔進了寨門。

  此人是巨鹿國邊陲之地的守将重戟,骁勇善戰,是營寨楊崮主帥的副将,他沖進了營寨之後,就跟火燒屁股似的,迅速召集了前、中、後三軍。

  鄭曲尺見原本在黑夜中蜷伏沉眠的營寨,在頃刻之間就如同被驚醒了似的,火光大作,亮如白晝,每一個兵帳中都急慌急忙跑出一隊人馬,穿戴好盔甲,配備好兵器,“哒哒哒”地朝着校場集合。

  如此不同尋常的情形,令鄭曲尺不禁心底感到疑惑。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三軍集結,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才對。

  鄭曲尺蟄伏在陰暗之處,又等待了将近半個時辰左右,隻見魚貫而出寨門的粗壯兵力形成了一條火龍,一路蔓延開來,形成一種出洞捕食之勢。

  她終于等到了最佳離開的機會了,綴到隊伍尾端之處,她拿出軍醫的出行令牌大方展示,哨兵跟守衛心底正焦心前線戰事,便無暇關注一個混入其中的軍醫。

  就這樣,鄭曲尺順利地離開了營寨,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覺。

  軍醫說,他早年在山中備置了一個秘密居所,裡面藏有糧跟水,可以讓她先在那裡暫時躲避幾天,等到風平浪靜過後,他便再來尋她。

  她對周邊地形不熟悉,但有軍醫的地圖指引,一路避開要命崗哨,徑直朝山裡走。

  不叫她躲藏到别處去,隻因像她這樣的生人,入鄉進城,都很容易被人發現端倪。

  入山的路途很艱難,尤其是夜路陡峭,她發現自己的力氣漸漸不夠,便拿出了軍醫給她的那一支百年老參,咬上一口,慢慢嚼碎着咽下。

  軍醫說,她的身體被掏空了,得用大補之物填空缺,這支老參正好合适。

  攏緊鬥篷禦寒,她彎着腰慢慢朝山上走去,走到半山腰之際,她側過臉,冰冷的山風刮得她皮膚刺痛。

  她看到了在嶙峋深廣的山谷之外,那一片蜿蜒威嚴的城池附近,火光撲朔,刀戟交錯,馬嘶人吼,好像有兩方人正在厮殺打戰……

  巨鹿國究竟是在跟誰打仗?

  ——

  當楊崮聽到前線傳來的緊急戰報時,人都驚住了。

  “你說什麼?
宇文晟帶着人打過來了?

  “是的将軍,他叫工匠連夜搭建了一條過橋闆,從天塹處率大軍朝着咱們的風谷沙城而來。

  “行軍至何處了?

  斥候沉沉道:“一刻鐘後,即抵達風谷沙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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