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夫人救命,将軍又有麻煩了

初出茅廬 第15章終章(一)

  鄭曲尺一臉這社會太複雜,她想回農村的模樣:「實話實說也不行?

  「那徒弟也說一句實話吧。

  見甘鑫微微凝目,神色嚴肅,她道:「什麼?

  「邺軍要輸了。

  鄭曲尺瞳孔瞬間收緊,她掉轉過頭,朝着霜飛關那邊一看,如今戰況還算一日了然,沒有膠着「拼刺刀」,也沒有狹路相逢「亮劍」,而是一種叫她看不懂的奇怪狀态。

  邺軍……正在撤退?

  他們在面對北淵軍發起猛烈進攻之際,沒有做出太過激烈的反抗,反倒是果斷放棄了霜飛關,就在關門被對方用沖車撞破後,邺軍就跟怕了對方似的,大部隊抛下陣地便迅速轉移後撤,朝着大山那邊跑去。

  鄭曲尺瞠大了雙眼:「不對啊,宇文晟他們呢?
怎麼就隻有這麼點兵力在守關?

  甘鑫看向她:「師父你說,他們會不會還另有計劃?

  「不大清楚,你說我們能不能跟在後面去看看?
」她兩眼期待地征詢着甘鑫的意見。

  甘鑫低下眼,對上她那一雙綠意榮蕤生長,滿是明亮與鮮活力量的眼眸。

  「你還要去?

  公輸即若臨走之時所講的那一句話,聽着不好聽,但也是一句實話,光線下她渾身發亮,像顆吸光器似的,擱哪都晃眼。

  「我穿這一身裝備出來,難道隻為了看個寂寞?
我想親眼看出個結果。

  甘鑫知道自己是拗不過她的,于是扯下身上的黑披,罩在她的頭上:「師父若将它好生披着,那我便帶你去追人,雖然我們不與他們行同一條路線,但迂回繞道,總能追得上的。

  這下鄭曲尺也恍然醒悟,他這是與公輸即若一樣,認為她的穿着太「招人」。

  鄭曲尺不太忿地低下頭查看自己。

  說老實話,因為上一次六國試兵場上,她穿了一套并不合身的盔甲,妨礙了行動,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内她都等同在危險的境地當中「裸奔」。

  在被陌野帶領的巨鹿國追擊重傷之下,她曾後悔自己沒有一點危險意識,沒有提前給自己打造一套屬于她、适合她的護具,要不然,在援兵趕到時,何至于傷得這麼重?

  後來她吸取了以往教訓,她在她自己身上用的是最優質的材料,較尋常的鎖子甲、魚鱗甲都輕薄,卻更扛造,一般這種重裝士兵一身分頭盔、胸甲、裙甲、胫甲四部分,可她卻多了護鼻、頰甲跟鐵鞋,且軀幹整體鍛造為一體式,既拉風護具更是完美武裝。

  她很滿意現在的自己。

  唯一有點不可避免的就是這銀鋼材質一旦做成光面,就容易光折射,一旦光線充足也容易聚光反光,遠處瞧着的确較為顯眼,但她想着她又不是去搞暗殺,而是去參戰,光明正大就好。

  可現在情況好像又不太如她所料了。

  她接受了甘鑫的「孝心」,他武功高,大冬天光胳膊露小腿都不覺得冷,隻少了一件披風并不會怎麼樣。

  「你說,公輸即若這麼匆忙離去,會不會是想在背後搞什麼幺蛾子啊?

  甘鑫見她抿緊雙唇,颦眉沉思,好像開始後悔這麼輕易叫公輸即若他們離去,方才倘若不是公輸即若跑得快,決斷得及時,隻怕這會兒已經被她給綁了。

  「他若真搬出公輸家制造的那些家夥什,用以壯大實力一般的霜飛關守軍,邺軍隻怕很難應對了。
」他又說了一句老實話。

  鄭曲尺瞥他,這平時話少的人還就真該少說些話,省得叫人梗心。

  「别壯他人威風,我們這邊實力也不弱啊。

  你現在反駁的語氣就稍微有些弱了。

  甘鑫知道她不懂軍事,

  或者說,她不擅長排兵布陣,調度軍隊,安排大團隊需要及時應對何種緊急突發意外事故,她上過一次戰場,但她基本上靠的是自己超前的預判能力與出其不意,而非真正利用軍事部署,戰力比拼。

  而這一方面宇文晟卻是行家,不,他應該已經是出神入化了,所以甘鑫對這一場戰事,還是持保留意見。

  雖然是一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結果的懸殊戰事,但誰說這世界便沒有扭轉乾坤一事?

  他希望一切可以如師父所願,她滿心的抱負全都投注在邺國的基建上,倘若邺國邊境動蕩不安,邺國随時處于岌岌可危之中,那她便不能專心于她的熱切事業,而是被綁在這窮山惡水的邊陲之地消耗時光與精力。

  「總之,我們先跟上去先看看情況吧。

  ——

  甘鑫腳力如鹿,于山石之巅、叢林之中,帶着跟個挂件似的鄭曲尺加緊趕路。

  好在鄭曲尺雖然長得較小,還是名女子,但體力與耐力好得出奇,兩人基本上屬于連跑帶飛,一路上不曾停歇,他們從高處眺望追蹤着邺軍的行迹,這或許很難,但卻難不倒甘鑫。

  他不僅有虎一般的奔馳之力,亦有鷹一般的捕捉目力,他們就在不遠不近的距離,全程跟蹤追逐。

  但路程不同,總會有交錯、消失、隐匿的過程,但隻要推斷出對方的目的地,其它不見的過程倒是可以忽略。

  鄭曲尺與甘鑫的意見一緻,他們都認為要盡量趕在北淵軍發起總攻之前,在他們找到撤離的邺軍之前,先一步弄清楚宇文晟究竟要做什麼。

  「甘鑫,這一路從險要之地跑到了開闊平坦之地,我怎麼覺着宇文晟是想将不利的地形,變成優勢?
」鄭曲尺喘着粗氣問。

  甘鑫點頭,他氣息還算平穩,隻因顧及着鄭曲尺,沒有施展全力:「我不懂這些,但守着險峻難攻的霜飛關難道不比找一處遼闊、視線一眼平輾的地界好嗎?

  鄭曲尺對此隻有一些粗淺的看法:「咱們有很多大型的器械不易運上霜飛關,但靠人力拼殺,根本赢不了北淵軍,再者聽公輸即若分析,那霜飛關是人北淵守将的老地盤,上面一磚一石哪缺個角他們都了然于心,容易出纰漏不說,咱們也一時吃不透霜飛關的守戰模式。

  甘鑫沒當過兵,更沒有當過将領,在她說完這一席話後,便沒再發表什麼意見。

  「師父,你看那邊。

  鄭曲尺雙手抓緊披風包住小臉,目光聚精會神地朝前方看去——

  他們師徒倆就像樹林内躲藏的兔子,借着自然界的掩蔽處,肆無忌憚的朝遠處觀察着情況。

  大批的邺軍出現在前方,巨大的岩壁形成了神秘而壯觀的背景牆,低窪處是平坦開闊的平坦地界,但地勢卻又逐漸在攀升變得狹窄起來,從高處可以看到這一片的地勢就像一個「漏鬥」,前寬後窄,前低後高。

  他們數萬人依着地勢擺開了一副對沖的架勢,形成了一幕驚人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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