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夫人救命,将軍又有麻煩了

初出茅廬 第24章終章(十)

  鄭曲尺的意思很明白,她打算學長臂猿人于空中蕩枝藤,從這頭懸崖躍跳到另一頭的懸崖邊上。

  聽了她這個驚險的主意後,甘鑫卻十分反對:「師父,這太危險了!

  這萬一跳到一半發現距離勾不着,或者中途遇上個什麼意外……

  「應該……問題不大。

  甘鑫見她打定了主意,便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那不如由我來吧?

  「不行,你去了沒用,得我親自找宇文晟說這件事情才行,你放心,我不會貿然拿自己的生命來冒險的。

  鄭曲尺倒是還有些信心。

  一來,她長年習就柔骨術已有大成,身體強健之餘,輕靈自如,不說達到一級運動員的體格标準吧,但也不差多少。

  二來,她也不會蠻幹,事先肯定得評估好成算才行動。

  首先抛物線的公式太麻煩省略不計,她所站的位置離對面目測有五、六十米,所需繩索長度與高度得算下,重力加速度是多少,鄭曲尺開始測量數據,計算角度……

  甘鑫見師父就像靈活的猴子一樣,上蹿下跳,又是趴地眯眼,又是雙手張大比劃着,最後又陷入沉思,他既勸不服她,又拗不過她,最後隻能生悶氣抱臂立于一旁,靜靜地等待着。

  鄭曲尺神遊呆滞的眼神忽然如注靈光,她一眨眼睛,光彩流溢,盈有自信的神色。

  「甘鑫,将壁上的幹藤絞成網,然後挂在那兩棵樹的中間去。

  這附近的崖壁纏繞攀蟄着許多青藤,細如指,寬如腕,取之不竭的數量。

  這些深山莽林從不乏羅千高木,百年之樹,列萬騎于山隅之巅,她随便挑幾棵便是擢用傲然于林。

  「師父,你打算綁在哪個位置?
」甘鑫一個縱躍,便飛攀上了樹。

  鄭曲尺站在樹底下,随手撿了根枯枝,用素描方式靜測定下比例尺度,才道:「再上五尺,對,差不多了,就在那個位置。

  甘鑫快速打結捆綁好後,再飛身而下。

  「一會兒你就在下面用另一根結繩将我甩起,輕重力道我來衡量,在到達我要的高度之後,我喊你停下來,你就趕緊撤手。

  甘鑫鄭重颔首:「是。

  鄭曲尺脫下甘鑫的外衣還給他,兩人在測試了一番絞好的枯藤結實度,确定沒有問題後,甘鑫就将鄭曲尺小心送了上去。

  她就蹲在u型藤網的中間,左右由兩根藤繩固定,下面還連接着一根牽引繩,由甘鑫這頭拉着。

  她站穩後,雙手抓緊,平衡了一下身子,便朝下喊道:「甘鑫,開始吧。

  甘鑫聞言開始朝林子中助跑,當牽拉到差不多位置的時候,鄭曲尺喊了一聲「放」,然後甘鑫當即便松手。

  如同蕩秋千一樣,鄭曲尺就借着這股力道直沖上了半空。

  她的人迎着勁風,額發朝腦門後飛起,視野也一下整個開闊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在這一刻仿佛成了天空之中飛翔的鳥。

  人已經甩出懸崖大半了,但仍舊還差些距離,可這是鄭曲尺早就預料到的,她當即調整好姿勢,從袖間射出一枚釘繩。

  它細長尖利,如同刺穿豆腐一樣輕松插在了對面的石壁上,然後内裡機關啟動,冠端伸展出五隻爪子,就像壁虎的腳一樣牢牢扣緊石壁邊緣。

  釘繩的另一頭綁在了鄭曲尺的手臂上,她放棄了藤網,人就順着那股前沖的力道被拽了過去。

  就在快要撞上對面懸崖壁時,她及時收縮起了腿,一個驢打滾平安落地。

  這一切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内,其過程她一直保持着一種克己的冷靜與專注,不讓自己分心去考慮失敗的可怕後果,不讓自己

  分神去關注那萬丈懸崖之下的驚險恐怖,寒風冷冽。

  她如同經曆暴風雨中的海浪洶湧澎湃,驚險刺激,但非要硬起這口氣來踏平這一切。

  也是在事後,她才允許自己産生後怕的心理。

  回過頭,雖然臉色煞白,手軟腳軟,心情也還沒有完全平複下來,但她卻努力朝甘鑫那頭扯開笑容,揮手報平安。

  「甘鑫,我過來了啦——」

  甘鑫早已奔至懸崖邊上,他雙拳不知不覺握得死緊,一張臉因為過度用力而緊繃如石,他的緊張與後怕其實不壓于鄭曲尺。

  方才她整個人飛于懸崖半空,身體懸浮無所着落時,他雙目瞠大,心髒發緊,連呼吸都停滞住了。

  直到她着着實實的踩在地面,直到她安然無恙地轉過身來,直到她朝他笑着喊出話來,他心頭那一顆大石頭才算徹底落地。

  「師父,一定要小心些,甘鑫定會尋到辦法過去尋你的。
」他朝她喊道。

  「好——」

  鄭曲尺也朝他點了點頭,然後再次揮了下手,轉身朝朝邺軍那邊跑去。

  ——

  付榮正在後勤位催促着一衆夥夫煮食,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按理來說,戰場本應該屬于沖鋒陷陣的戰士,不到全軍覆沒之際,身為後勤人員的夥夫沒有理由上戰場的,但這一次卻情況不同,将軍說過了,這或許将是一場持久戰,他們必須保證士兵們能有充足的力氣來戰鬥,吃飯是必不可少的。

  因此,在戰場後方他們特地開辟出一塊空地來起竈炖煮,他們提前壘好幾十個竈台,鐵鍋也是夥夫們靠着精幹的身體扛過來的。

  雖在山頭上,但水是不愁的,這斷頭崖上未化的白雪随便裝一捧就是食水。

  「前方的戰況怎麼樣?

  付榮與剛過來詢問夥食情況的副将講着話。

  「沒打了。
果然跟将軍說的一樣,這或許将是一場持久戰。

  付榮啧了一聲:「這是北淵軍的地盤,他們自然花樣百出,再加上咱們還要跟他們耗人數,十萬之衆的兵力,一時半會兒咱們可打不完。

  「他們倒是可以慢慢耗,可咱們但凡輸一場,可能就再無翻身的機會了。
」副将歎了一聲。

  付榮一時也不知道該回什麼,他隻能轉移話題道:「事到如今,想這些都沒用了,做咱們能做的事情吧,好好煮頓好的,一定要叫前線的戰士們吃飽喝足。

  為此他們早有準備,辎重車都運來了幾十輛擺在那裡,完會足夠儲備,這也多虧了夫人發明的「黑熊貨車」,像這種雨雪濕冷天,崎岖不平的山路,都能夠不費力順利運上來。

  副将也贊同,他正想回去複命,但視線在不經意掠過一處時,瞬間緊窒:「付大人,你瞧,那邊好像有人?

  付榮神色遽然一緊,轉眸一定視,隻見一個?光瓦亮的東西正在後方亂石中起起伏伏,正朝着這邊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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