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在那裡有産業,就是那個所謂的草料場,是杜家祖上被兵部安排為邊關戰馬預備草料的地方。
去那裡不說平時吃穿用度都有問題,就是安全上都難以保障。
大月氏的遊騎動不動就會從祁連山腳迂回而至,劫掠一番後再揚長而去,從古到今肅州不知發生過多少次被外族入侵血洗城池的慘案。
杜晖死死盯着杜榮。
“大哥,你把我發配那個鬼地方,是想要我死麼?
”
杜榮正在氣頭上,想都不想答道:“你現在除了死還能做什麼?
而且你他娘的最好死在肅州别回來了,省得給杜家招麻煩!
”
杜晖不再說話,閉嘴保持了沉默。
杜榮罵完後終于舒坦了些,沉着臉對杜晖的妻子道:“收拾一下,等他能走就趕緊上路!
”
說罷他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猶豫。
其他人看着兄弟相争,都瑟瑟發抖着不敢說話,那是杜家長子和次子的矛盾,他們都沒有資格插嘴。
杜榮走後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觑陸續離開,在臨走時都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杜晖,眼中的鄙夷之意毫不掩飾。
杜晖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裡,雙手緊握着拳,牙關緊咬,沉默不語。
等人都走幹淨了,杜晖的妻子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趴在床邊。
“這可怎麼辦?
我不想去肅州啊!
”
杜晖沒好氣的罵道:“還不是你那表弟,老子好心幫你家的忙,幫出個麻煩來。
”
婦人讷讷不敢吭聲。
杜晖看着空蕩蕩的門口,眼神逐漸陰冷。
“既然都不讓老子活,那老子也索性豁出去了!
”
婦人一驚,急忙過去将房門關緊,又回到床邊,顫聲道:“你......你想做什麼?
别做傻事啊,那畢竟是你大哥,你服個軟,早晚還是能回來的。
”
“回來?
”杜晖冷笑,“既然如此,那老子就不打算回來了!
”
他掙紮着爬起身,說道:“去,準備筆墨。
”
婦人慌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
杜晖道:“呵!
聽說皇帝最近要去福建,正好,我在那邊認識些人脈,那昏君既然敢離京遠去,那就跟老子一樣,别回來了!
”
婦人臉色變得煞白,壓低聲音道:“你......你是要弑君?
”
杜晖獰笑:“不是我要弑君,是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