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雷回了過來,笑呵呵道:“侯爺,這艦炮威力如何?
”
“很強,很準!
”吳赫怔怔的點頭,由衷的誇了一句,但是又皺眉道,“可是這填藥上彈會不會太慢了些?
敵軍船隻若是借着風力靠近,那是轉眼即至的。
”
“侯爺說得有道理,開一炮确實得有一個過程,不過......陛下說了,速度不夠,數量來湊。
”辛雷拍了拍手,幾名甲闆上的工人一路跑去,将一塊塊闆子掀開,露出下方一座又一座炮身來。
“兩舷各有八座,船頭四座,船尾四座,每條船上二十四座炮,共二十二條船,侯爺,夠了吧?
”
吳赫剛才是發麻,現在變成了有些眩暈,幸福的眩暈。
大武有火炮,但那玩意準頭差火力差射程差,而自從上次演武場上紅武大炮橫空出世驚豔衆人之後,他就無一日不在琢磨怎麼将之放到船上。
可是那麼大的炮,後坐力也必然極大,萬一在甲闆上滑來滑去反倒容易傷着自己人,這也成了他的一個心病。
然而今天林止陌又給他上了一課,火炮是真的可以上船的,并且看這些炮的樣子已經固定,不用擔心跑偏的問題。
再加上這麼遠的射程和這麼精準的攻擊,還有這麼密集的火力,所以這支船隊都是歸自己統帥的?
!
吳赫現在隻覺得猶如在夢中一般。
“不光這些,另外還有别的好東西,三日之後一起送來,朕隻有一個要求。
”林止陌的語氣變得冷了下來,緩緩說道,“用最快的速度平定江西,将姬景策捉拿回京!
”
吳赫一撩前擺單膝跪倒:“臣,必不負陛下厚望!
”
早在兩個月前,林止陌就起了打造水軍的念頭,便讓姬尚韬買了這座造船作坊。
一應設備工具俱全,連工人都有,于是他調了一隊禁軍過來把守,悄悄地動工造起了船。
船上應配備的水手也都有,是他讓姬尚韬派人去湖廣以及江南等水路發達的地區招募的良家兒郎,另外又讓夏雲在京營以及玄甲衛羽林衛中挑選了五百人。
這些人将作為這支新水軍的首批将士,不需要多能征善戰,但是必須要學會他的這些新火炮新器械。
到時這些船行駛在長江上,看着就和商船沒什麼兩樣,但是到了鄱陽湖,就将是他們首次亮出獠牙的時候。
姬景策一直隐藏着自己的野心,甚至林止陌懷疑焦霆挑唆老五造反都有姬景策的影子,既然這樣,那就不用客氣了。
......
山西大同,蔣家。
蔣晨陽臉上的傷痕終于消退了下去,被打傷的腿也能勉強走路了,隻是還稍微有些一瘸一拐的。
今天,是他複仇的開始,為了他這二十來年所受的委屈,為了他含恨而死的母親,為了那個底蘊雄厚的蔣家!
他居住的那座院子是當初蔣家家主“恩賜”給他母親的,沒有幾進,就單單一個尋常的院子,三間房一個正堂,而即便這樣,蔣家主母還是曾很厭惡的表示不該給那賤.人的。
“賤.人”指的就是他母親,因為在某個新年重病卧床,沒有在第一時間去向主母磕頭拜年而被拖出去活活打死的,他可憐的母親。
那一年,蔣晨陽隻有六歲,而從那一年起,他就明确知道了自己在蔣家的身份地位,也在心中暗暗做出了決定,将來必定要将所有蔣家主脈的人全都弄死,給他母親報仇!
而一直等到現在,他的目标終于有希望達成了,因為陛下将他收作了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