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馬司最近因指揮使馮先入獄之事,幾名千戶都在明争暗鬥搶奪着這個空出來的位置,于是底下的士兵也都懈怠了,甚至現在才剛入夜不久,已經有人尋個角落貓着準備打盹了。
城外兩路大軍來得猝不及防,等他們發現之時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厮殺都沒發生,城,破了!
有反應迅速逃得快的将士邊跑邊喊:“京營造反啦!
京營造反啦!
”
來的兩路軍隊旗幟鮮明,正是京東京西兩營,趁着城防空虛,一舉入城,如刀破紙毫無阻礙,接着兩路共一萬有餘的官兵四散開來,将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京城的每條要道。
京城百姓現在還在院中或是門口納涼閑聊,這毫無征兆的混亂讓他們慌忙全都逃回家中,接着緊閉門窗,縮在屋内瑟瑟發抖,神情驚恐地望着大門,暗暗祈禱亂兵不要破門而入。
不知多少人心裡就隻有一個念頭:大武的天,要變了?
!
......
太廟内,林止陌望着一臉笑意的甯王,他也笑了。
“朕準備好了,皇叔請便。
”
甯王哈哈一笑:“陛下敞亮人。
”
這聲誇贊就和那天他收了林止陌一錠金子時說的一樣,隻是場合與語境不同。
随即他又對甯嵩擺手道:“甯閣老,來吧,該說什麼說什麼,不必客氣,本王在此。
”
甯嵩颔首,往前走了幾步,來到百官面前,說道:“方才諸位都聽到了,先帝遺诏,本意乃傳位于趙王姬景逸,然姬景文小二串通大太監曹喜,私自矯诏,偷天換日,以不齒手段奪取了這天下。
”
“你們道曹喜為何突然身死,便是姬景文小兒滅口,隻是他本以為除此之外便無人得知了,卻不料先帝早有預感,特地留了一份遺诏在本官手中。
”
底下百官看着他的目光各有不同,如岑溪年徐文忠等幾人皆面露不屑,另外有些官員則眼神閃爍靜靜聽着,似乎在考慮要不要信,再有就是原本便是甯嵩一黨的,都滿臉振奮,等着甯嵩繼續說下去。
甯嵩頓了頓,又看向林止陌。
林止陌點點頭,笑道:“嗯,說得挺好,繼續。
”
甯嵩冷笑:“好,那我就接着說,希望你還能笑得出來。
”
他轉而再次看向百官,說道,“我知道你們或許不信,那麼......再加上這個呢?
”
隻見甯嵩招了招手,旁邊暗處竄出一個身影,雙手遞過一個黃橙橙的包袱。
包袱緩緩打開,露出一方散發着淡淡熒光的物件,玉螭虎紐,黃金鑲邊。
在場衆人猛地爆發出一片驚呼聲。
“玉玺?
!
”
甯嵩眼中終于流露出了一抹罕見的愉悅之色,淡淡說道:“不錯,玉玺,這才是真正的大武玉玺,而姬景文手中那一方......一直都是假的!
”
這下連林止陌都呆住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用了快半年的玉玺竟然是假的,但問題是真的玉玺怎麼會在甯嵩手中?
甯嵩深吸一口氣,高舉玉玺,喝道:“玉玺與遺诏在此,姬景文,速速伏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