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鳳卿訝然:“你......不擔心?
”
“有什麼好擔心的?
随便是甯嵩老狗還是六部衆人,亦或是都察院那群瘋狗禦史,把我惹毛了直接掀了桌子,誰都别玩,畢竟......”
林止陌的笑容變得詭異了起來,“别忘了我可是個昏君,他們都知道的。
”
夏鳳卿怔了怔,随即失笑,沒再多說,轉到他身前按起了胳膊和肩膀。
林止陌惡作劇的手一揚,水花甩在了夏鳳卿的胸前。
頓時輕衫漉漉,猶将櫻桃偷藏。
青絲垂落,似掩似攬,窺見一片凝脂,瑩瑩玉光。
于是人扶醉,月依牆,粼粼水中相對織鴛鴦。
燭底萦香。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已經躺到了床上,相擁在一起,沉沉睡去。
隻有外室地面上的一大灘水漬在顯示着剛才這裡發生過什麼。
......
“陛下駕到!
”
“太後駕到!
”
兩聲高唱,百官跪伏。
林止陌瞥了一眼側後方,心中冷笑。
真是沒有出他的意料,這一次的早朝,甯黛兮終于忍不住出現了。
王青垂手立在林止陌身側,今天太後在,唱禮也是由她的随侍太監來做了。
于是一個尖細高亢的聲音響起:“有本速奏!
”
聲音才落下,都察院隊列中就走出一人,高聲呼道:“臣,都察院禦史盧桑,有本啟奏,前日起城外災民之中連續有女子失蹤,算上昨夜,已達一百五十之衆,災民之中人心惶惶,已漸成亂象,臣要參京城府尹闵正平,查案不力,敷衍了事,乃使此案惡化至此!
”
龍椅側後方的垂簾後,甯黛兮清冷的聲音透出明顯的驚訝與憤怒:“竟有此事?
闵正平何在?
”
清瘦身形的闵正平自隊列中踏出:“臣在。
”
甯黛兮冷聲道:“哀家若是未曾記錯,你才上任方幾日吧?
為何勘察如此敷衍?
”
闵正平神色平常,不急不躁:“回太後,此案事發突然,毫無預兆,且賊人進退有度,乃早有預謀,臣正聯合錦衣衛加緊追查中。
”
“加緊?
那你告訴哀家,多久可以查到賊人?
一日兩夜便被擄了一百五十人,若是再被你拖延個幾日,又該是多少人?
”
甯黛兮的語氣越來越嚴肅,說到後來竟成了嚴厲的斥責。
闵正平低頭不語,心中明鏡似的。
他是何禮扛住壓力選上來的,算是那一次陛下與甯黨交涉的微弱勝利,所以他在上任那日起就做好了被攻讦的準備。
盧桑此時正色高呼:“太後,闵正平無能,緻使百姓遭遇天災之後又遇人禍,臣啟太後,将闵正平革職查辦,交由刑部......”
林止陌忽然懶洋洋開口:“你叫盧桑?
”
盧桑看了他一眼:“正是。
”
“闵正平上任不過幾日,你便知道他無能了?
案發一日兩夜未破就是拖延了?
連罪名都安排好了,朕隻想問你......”
林止陌冷冷一笑,一字一頓道,“你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