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官員臉色大變,為首那個說話的一聲怒喝:“放肆,你們竟敢擄劫朝廷命官,究竟意欲何為?
來人,将這夥亂民給本官拿下,若有拘捕者當場格殺!
”
布政使司作為一省最高行政部門,自然也是有守衛部隊的,當即就有人沖進去調人。
為首那漢子正是陳啟正,他高聲道:“大人,你就不先問問究竟發生了何事,導緻我們如此多人前來伸冤?
”
“哼!
無論何事,朝廷命官豈容爾等區區賤民輕侮之?
你......”
那官員話剛說一半,就被陳啟正強行打斷。
“他們勾結洋人,以我大武百姓為牲畜,私自販賣,罔顧人命,如此行徑已不僅是觸犯大武律法,更是泯滅人性,請大人為草民做主!
”
身後百姓又是齊聲大喊:“請大人做主!
”
那官員早就看出那幾個血嗤嘛糊的身影是市舶司當差的,而市舶司和鷹吉利人做人口買賣他當然也是知道的。
他沒有詫異這幾個怎麼會被這些漁民抓住的,而是在心中鄙夷,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居然被些賤民給糟踐成了這樣。
“什麼販賣百姓,什麼罔顧人命,你們有何證據?
”他依然闆着臉挺着背,一副剛正不阿的樣子,喝道,“速速将他們交給本官,不然莫怪本官将你們盡數擒拿,滿門抄斬!
”
布政使司門内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數十名披堅執銳的士兵沖了出來,動作迅速的列隊于門外,張弓搭箭,森寒的箭頭穩穩對準了前方密密麻麻的百姓。
這裡附近的百姓和商家也都被驚動了,紛紛在遠處看着熱鬧。
那官員的話将陳啟正氣笑了,自己這邊這麼多人來伸冤,他卻什麼緣由都不問,竟要直接将他們這些人全都拿下甚至格殺。
陳啟正相信福建布政使司是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的,但是他今天一點都不害怕,因為在他身後隐藏着一個關鍵人物。
滿門抄斬?
呵!
或許會有,但也絕不會是我們!
果然,身後忽然傳出一個戲谑的笑聲:“這位大人真是好威風,問都不問就要殺人,福建布政使司就是這麼辦差的?
”
那官員大怒,喝道:“什麼人?
”
林止陌從人群中越衆而出,身邊左右跟着兩個絕色美人,正是戚白荟和酥酥。
那官員看到兩女時眼睛一亮,明顯有些不懷好意的神色。
林止陌隻當沒看見,走到近前問道:“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在布政使司任何職啊?
”
官員咳嗽一聲,挺了挺大肚腩,傲然道:“本官姓鄭,任布政使司參政。
”
“哦哦,鄭大人。
”林止陌點點頭,卻忽然問道,“鄭大人吃飯沒有?
”
鄭參政莫名其妙,下意識地答道:“還沒有。
”
“沒吃?
那就領個盒飯吧。
”
林止陌笑眯眯的說道,擡手一揮。
一抹刀光閃過,鄭參政兩眼圓睜,死死捂着脖子,但也阻不住如泉湧般噴出的鮮血,口中發出荷荷之聲,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已經沒了氣息。
林止陌右手斜指向地,手中一把短刀的刀刃上殘留的鮮血在滴落。
“這麼多百姓前來伸冤,你居然問都不問就要殺人,稱你一聲狗官都是侮辱了狗!
”
林止陌的笑容已經不見,換成了一臉冰寒。
酥酥啊的一聲驚呼,詫異的看着林止陌,她一直都知道林止陌心懷大義忠正直率,可是也沒想到過他敢在布政使司這種地方殺人,而且殺的還是一個身穿從五品補服的官員。
可她在驚呼出聲後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