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的說對了,朕不敢就這麼殺你。
”
林止陌微微俯身盯着蔡祿,緩緩說道,“你蔡家在福建隻手遮天胡作非為,以走私侵吞國财,腐國之根基,又害得多少百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若是就這麼殺你,如何平民憤,警世人?
”
蔡祿明顯怔了一下,這和他預想中的不太一樣,難道自己猜錯了?
林止陌接着說道:“所以,你和你蔡家全族将在百姓的見證下嘗嘗淩遲的滋味,放心,朕從江西湖廣兩省典獄司調來了五十名淩遲好手,每人一千刀,管夠。
”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帶着濃濃的殺氣。
蔡祿耷拉着的眼皮猛地睜開。
全族淩遲,縱觀大武曆史......不,縱觀天下數千年曆史,這都是從所未見的。
不過他相信林止陌真能做得出來,因為連他自己的親兄弟都被拉到菜市口當衆淩遲了,這就是個暴君,徹頭徹尾的暴君!
蔡祿按捺住心頭驚駭,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還能保持着從容,再次顫顫巍巍的拜伏,說道:“陛下,蔡家确是觸犯了大武律例,不過草民願盡獻家财,求陛下從輕量刑。
”
林止陌像看一個傻子似的看着他,一言不發。
蔡祿急忙又補充道:“另外聽聞陛下将開拓海路商貿,草民願奉上西洋航線圖以及蔡家的船隊,此乃我蔡家先祖耗廢數十年才探尋得來,草民願雙手奉上!
”
說完他就伏在地上靜靜等待着,在他看來皇帝沒理由不答應。
蔡家曆經幾百年,早就不知道積累了多少财富,世人眼中所看到的也隻是蔡家的冰山一角,其他大多數都被藏在了一處無人能夠發現的所在。
皇帝想要用刑逼供幾乎不可能,那個所在隻有自己知道,而自己已經如此老邁,不用刑自己不可能說,一旦用刑自己則會支撐不住。
大武如今看似在恢複,但仍舊國庫空虛,蔡佑曾掌管戶部,蔡祿當然也是清清楚楚的,皇帝不可能放棄這筆難以估量的巨大财富。
至于去西洋的航線圖,皇帝如此急于打擊走私,不就是想自己搞海貿麼?
一幅清晰标注的海路航線圖對于皇帝來說甚至比蔡家的财富更重要。
所以,讓皇帝去選吧。
然而林止陌卻冷笑一聲:“和朕談條件,你也配?
”
他站起身來,冷冷道,“航線圖朕不在乎,至于你蔡家的藏寶,朕也有的是辦法在你咽氣之前從你口中掏出來,你大可以試試錦衣衛的手段。
”
蔡祿愕然擡頭,一眼看到林止陌那毫無感情的雙眸,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錦衣衛的手段天下聞名,那座陰森恐怖的鎮撫司衙門是多少官員的噩夢,常人甚至路過那裡時都甯願繞路而走。
可是航線圖他為什麼不要?
難道已經有了?
還是說根本沒有去西洋的念頭?
“朕要見你,隻是因為你乃第一個膽敢用火炮轟朕的,沒别的意思。
”林止陌說道,“現在看完了,你可以安心回去等死了......來人!
”
蔡祿終于慌了,因為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拿捏皇帝,眼看艙門外有人走了進來要将自己帶下去,他急忙開口道:“陛下且慢,草民知道甯嵩現在何處,以及他謀反的起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