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是輕易不能離開的,據說馬寶郭都已經半年多沒出過門了,這次好不容易被下放到太原,于是一下就放飛了自我,心思狂野到難以收拾。
那些豪族士紳輪着番的請他,太原也是座文化底蘊極其深厚的古城,從古到今的繁華程度都不比京城差多少,該有的能玩的五花八門。
僅僅幾天功夫,馬寶郭就沉浸于紙醉金迷莺歌燕舞之中了,尤其是太原城中幾家豪華奢靡的青樓,已成了他每晚必去之所。
......
寬敞僻靜的屋内,牙床紅幔,一方竹榻,屋子中央擺着一個浴桶,此外再無一物。
不過巳時,陽光斜斜地從窗棂中投入,落在那個坐于木桶之中的身影上,一身白皙的皮肉,面容清俊秀美,看着似是個富貴俏兒郎模樣,卻頂着個光頭,甚是怪異。
兩名婢女在桶邊服侍着,身上僅着單薄的白綢小衣,堪堪遮蔽住要害,姣好玲珑的身段卻一覽無遺。
桶中人懶洋洋地躺着,由得兩個婢女揉捏輕捶,木桶邊還擺着一壺美酒,顯然很是享受。
嘎吱一聲,房門被推開,一個獨臂人走了進來,看了桶中人一眼,陰恻恻道:“雲公子倒是會享受。
”
桶中人正是在京城攪動一番風雲後逃遁的雲公子雲讓,蒙珂的估計沒錯,他确實還在太原城中。
“冷水沐浴能延緩老去,并且能使人更清醒。
”雲公子擺擺手,兩名婢女立即起身,福了一禮後退了出去。
獨臂人沒有走過來,隻是稍稍往旁邊挪了兩步,靠在窗邊的牆上,說道:“那你冷靜出什麼結果了?
上次你也冷靜了,最後隻是死了幾十個鐵衛,什麼都沒撈到。
”
嘩啦一聲,雲讓從浴桶中誇了出來,絲毫沒有在意獨臂人的目光,一邊擦拭身子一邊懶洋洋地答道:“死便死了,北府鐵衛又不是我花錢養的,要用之時再讓哲赫送些來便是。
”
他看了眼獨臂人,語帶譏笑道:“倒是洪教主你,不在鎮海城苟延殘喘頤享天年,怎的又敢進入大武國境了?
”
洪教主隻有一個,就是造過反稱過帝最後被打殘消失的太平道教主洪羲。
“你若能安然将此事辦妥,甯閣老也不必冒此風險将我譴來助你。
”洪羲淡漠地瞥了眼雲讓,這個小白臉果然有些資本,難怪在京城時哄得那些婦人心甘情願掏心掏肺。
雲讓随意地穿上件袍子,便系帶子邊說道:“甯嵩遠在鎮海城,還能必我更清楚眼下的情形麼?
”
洪羲眉頭一挑,沒有說話,隻是眼中閃過一抹鄙夷之色。
“姓馬的掌握實驗室各種鍛造手段,我是勢在必得的,前幾日不動他,是天機營始終在暗中護着。
”
雲讓拿起酒壺狠狠灌了一口,随手抹了把嘴邊酒水,輕笑道,“不過我剛收到消息,天機營已經撤走,可以動手了。
”
洪羲眼睛一眯:“哦?
你的消息準麼?
”
“哈哈哈!
準麼?
”雲讓傲然看向洪羲,“姬景文建天機營,以掌控天下情報為要,豈不知我組建的貪狼早在數年前便已是情報機要之翹楚,洪教主沒聽過一句話麼......機要深藏,謹防貪狼。
”
“翹楚?
那你不也沒防住你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