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隻要你們能找到證據，我肯定幫忙澄清！
”王廠長道。

　　“那就麻煩您了！
”

　　從火柴廠出來，天已經快黑了。

　　黃玉還在抽泣，不過已經沒有掉眼淚了。

　　“對……對不起，金鳳，是我沒用，好好的工作，做成了現在這樣。
”黃玉沖李金鳳道。

　　“不怪大嫂，是我沒有告訴大嫂，人心險惡。
”李金鳳歎了口氣。

　　在鄉下生産隊的時候，還沒這麼多彎彎繞繞。

　　主要是大家都差不多。

　　賺工分，就有糧食分。

　　糧食分的少，那是因為工分賺的少。

　　沒人會覺得有什麼不好。

　　可一旦來城裡，就涉及到各種福利，分房。

　　利益一大，人心也就沒那麼純粹了。

　　這件事，李金鳳其實已經看懂了。

　　那個叫劉鳳琴的是嫉妒黃玉和她同一時間進來，卻躍過了學徒工階段，成了正式職工。

　　至于周小華，李金鳳覺得這個人是突破口。

　　畢竟，那會兒。
她是親眼看着黃玉撿了那張糧票。

　　“對了，嫂子，那個周小華有沒有問過你分房的事情？
”李金鳳停下腳步，突然問黃玉。

　　“問……問了，就是前幾天！
”黃玉道。

　　“你咋回答的？
”李金鳳問。

　　“我……我就說不會分，這兩年都不會分。
”黃玉道。

　　“兩年？
”李金鳳皺眉。

　　這句話，王廠長倒是說過。

　　不過，在知道周小華的事情之後，像周小華這種工作六七年，都沒有分房的人，都大有人在。

　　怕是黃玉說的兩年時間，刺痛了她的神經線。

　　或者……火柴廠馬上要分房了，周小華覺得她大嫂能分到，所以先搞走一個對手？

　　畢竟房子就那麼多，少一個競争對手，就多一層機會。

　　“大嫂，以後誰問你分房的事兒，你都要說，遠遠輪不到你，論資曆，論工作能力，你通通還要向進步同志學習，知道嗎？
”李金鳳道。

　　黃玉為人單純，被人下了套都不知道。

　　李金鳳現在覺得，自己當初送她來火柴廠，缺了最重要的一環，那就是手把手的教她人心難測。

　　黃玉臉色有些發白，她隐隐約約猜到，是因為自己亂說話了的原因。

　　“金鳳，對不起，是我嘴笨，是我……”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知道周小華家住哪兒嗎？
”李金鳳問。

　　“我……我知道！
她和我說過。
”黃玉道。

　　周小華和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愛面子，就怕廠裡同事知道自己住的不好，吃的不好，嘲笑自己。

　　周小華除了偷偷帶單位的食物回家不告訴其他人，自己住哪裡，是告訴其他人的。

　　什麼親戚家的廁所改成的屋子，一家四口人擠在一個窩裡，翻身都難。

　　要是不這樣，誰知道她周小華住的差，吃的差？

　　所有人都知道了，領-----導自然也知道了。

　　這樣一來，分房的事情，自然就有了着落。

　　“大嫂，你帶我去找周小華，然後你再回去！
”

　　黃玉和李金鳳不一樣。

　　李金鳳家裡沒人等着自己，她晚上可以睡吳教授的房子。

　　可黃玉不是，她要是夜裡不回去，李大虎會急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