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個莫名其妙的人通了電話,花容去把季青城說的話跟傅庭淵說了一遍。
她原意是想給傅庭淵一點安慰,但是沒想到男人聽了竟然沒什麼多大的反應。
對方靠在床頭,微微閉着眼,那張因為受傷而變得蒼白的臉,并沒有多大的情緒變化。
“花容。
”他輕聲道,“我可能有些累了。
”
花容下意識的:“嗯,你累了的話就休息吧,我不打擾……”她逐漸反應過來,看着傅庭淵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還是很愛她。
”他微微合着眼,語氣平靜而有些淡漠,聽不出什麼情緒變化,就像是在叙述着一般,“可是我不知道,我這樣的強求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我好像每次都在傷害她。
”
花容安靜了下來,她垂眸看着他白得有些透明的皮膚,蒼白的膚色下,讓這個男人的神态看起來有些憔悴。
他愛得太痛苦了,花容都不敢去想,他這幾年到底是如何熬過來的。
“你覺得你現在是在強求嗎?
”
傅庭淵無聲的笑了一下,笑容裡面帶着幾分蕭瑟的無奈:“我隻是在想,她以後會不會再次因為我而不斷受傷。
”
花容握住他的手,“這件事錯不在你。
你不要這樣想。
庭淵,這不是強求,你隻是太愛她了。
”
“……”
“會好起來的。
”她安慰他,“南初會平安的,你好好養傷,不要胡思亂想了。
”
傅庭淵閉上眼,長久的沉默了下去。
花容隻覺得可怕。
愛到底是多麼上天賜予人類的糖果,還是毒藥呢?
竟然讓傅庭淵這樣的人,也萌生了退意。
*
陽光很好。
洛南初抱着唐傾在泳池邊上曬太陽。
太陽光讓她白皙的皮膚浮現出健康的粉色,就連唐傾沒有經過日曬而顯得蒼白的膚色,也透出了紅潤的血色。
洛南初抱着唐傾的腰睡在同一張雙人躺椅上,很有一股歲月靜好的安逸。
宮衡接過夏景年遞過來的紅酒,打量着趴在躺椅上睡得很香的唐傾,然後偏過頭對着季青城道:“你讓她留下來呗。
她呆在這裡不是挺好的麼。
”
季青城喝了一口酒,朝他白了一眼:“她最近說頭有點痛,她可能是要恢複記憶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靠岸?
我找個時間把她送回去。
”
宮衡低笑了幾聲,“真的想不通你這麼着急把她送回去想幹什麼。
你不是很喜歡她嗎?
”
“我隻是覺得沒意思。
”季青城臉上沒什麼表情,“她看起來也不像是能喜歡上我的樣子。
”
該說他是太自信了麼?
以為倘若跟傅庭淵一樣從初始開始相處起,洛南初總該也會愛上他。
畢竟,不管哪方面,他也沒比傅庭淵差多少。
然而事實就是,洛南初一見到傅庭淵就忘記他了,這個世界上冥冥之中可能真的有什麼姻緣,是人力無法抗拒和阻止的,他在這場感情裡面完完全全隻是一個局外人。
“她腦中的腫瘤怎麼樣了?
”
季青城轉過頭問夏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