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年回到别墅,就對着宮衡道:“我上樓休息一下。
”
宮衡點了點頭,“我帶她出去逛逛。
”
“我剛才回來的時候已經給她逛了一圈了,她可能餓了,你等下叫人給她弄點飯吃。
”
夏景年一走,宮衡就點了點她的鼻頭,笑眯眯的問她:“小傾傾,你餓不餓,想不想吃點東西?
”
唐傾睜大了眼睛,有點不可置信:“你叫我什麼?
”
宮衡十分随便:“你雖然比我大,但是我比你高啊,叫你小傾傾怎麼了?
”
“小親親”?
唐傾受不了他這種肉麻,她想不到自己好端端的名字在他嘴裡竟然可以搭配的這麼惡心巴拉的,她嚴肅的告訴他:“不要這樣叫我。
”
宮衡哼唧了兩聲,“一個稱呼而已,幹嘛弄得這麼嚴肅。
你不高興,也可以叫我……”他頓了頓,漂亮的眼珠子轉了一圈,似乎是想到了一個十分有趣的點子,對着唐傾擠了擠眼睛,“你可以叫我‘老宮’。
”
唐傾被他的不要臉再次震驚了。
她瞪着那雙大眼睛,忍不住的想,這家夥的臉是牛皮做的嗎?
宮衡卻似乎是對自己的提議感到十分的滿意,兀自點了點頭,“嗯,就這樣說定了,以後你别叫我名字,記得叫我‘老宮’”。
唐傾“…………”了好一會兒,實在是受不了宮衡的厚臉皮,這個家夥年紀比她小就算了,還這樣口頭上占她便宜。
她别過臉,冷着一張小臉道:“我想休息。
”
宮衡推着她往花園那邊走,“你整天睡覺,你以為是你貓嗎?
要睡二十四小時?
出去曬曬太陽,等景年睡醒了我們一起吃飯。
”
溫暖的島嶼,四季如春,花園裡是宮衡從各個國家收集來的樹木花卉,一推門出去,就有花香撲鼻而來,唐傾坐在那裡看着面前争奇鬥豔的各種鮮花,腦中卻忍不住浮現出蕭鳳亭那裡種下的桂樹。
春天到了,桂花也開了,不知道蕭府的花園裡,又是何種光景……
一個人在一處地方住的久了,是不是也會潛意識的把那處當做自己的故鄉,要不然她怎麼會莫名其妙想到蕭鳳亭的花園。
*
書房的門,緊緊的關着。
夏檸聊在門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把門擰開了。
此刻已經天光大亮,蕭鳳亭已經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一整夜了。
她知道以他現在的狀态,最應該讓他一個人獨處,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因為她擔心他。
山上的屍骨已經盡數的撿了回來,撫恤金也安排到位,對于桐城的人來說,那座山上發生的火災,已經是一個過去式的老新聞,不值得人們在茶餘飯後提起八卦。
而對于有些人來說,那場火幾乎把他半條命都燒沒了。
火災的痕迹,刻在他的靈魂上,将他那條活生生的靈魂,燒得焦黑。
他從外表看起來,還是曾經的模樣,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又有什麼東西從他身上失去了。
他這一生,旁人總覺得他得到了許多,然而夏檸聊一年一年看過來,卻隻覺得他得到的太少,失去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