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外籁具寂。
唐傾洗完澡,被蕭鳳亭用浴巾包着從浴室裡抱了出來。
她身上是香氛的淡淡香氣和蒸騰的水汽,蕭鳳亭将臉埋在她潮濕的脖頸間嗅了嗅,擡起頭道:“很香。
”
唐傾推開他的臉,“我身上還很濕,别靠過來。
”
他低低的笑了一聲,“我又不怕這個。
”
他抱着她放在沙發上,用吹風機吹着她潮濕的長發。
唐傾的頭發跟她的人一樣,很細很軟,看起來就脾氣很好的樣子。
“我媽就快走了,等家裡人都走幹淨了,我帶你出去玩吧。
”
他站在她的身後溫聲開口道。
唐傾想的卻是另一件事:“我們都出去了,阿甯一個人在家裡怎麼辦?
”
“她現在在外面已經結交了朋友,就算沒有我,也能好好照顧自己。
”
唐傾疑惑的擡起頭看向他:“你為什麼放心的下?
”
蕭鳳亭淡淡的笑了一下,“我為什麼放心不下?
她已經很好的開始适應社會,也逐漸的有了自己的朋友圈,我很高興。
”
唐傾抿了抿唇,沒有再開口。
蕭鳳亭吹幹了她的頭發,抱着她來到床上,他替她蓋好了被子,“我也去洗個澡,你先睡吧。
”
唐傾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聽着浴室裡傳來的水聲。
過了一會兒,蕭鳳亭回來了。
如往常一樣,他睡在了她的身邊。
唐傾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
她沒睡着,睜着眼睛在虛空中看着天花闆,心裡默數着……
一,二,三,四,五……
一千零一。
蕭鳳亭的呼吸綿長了。
她緩緩轉過身,在黑暗中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然後從枕頭底下,取出了一個小小的針筒。
針筒裡裝着透明的藥水,她對準了他的手背,精準的刺入了他的靜脈。
就在針尖刺入蕭鳳亭皮膚的一瞬間,男人醒過來了,他看到了唐傾手上的針筒,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猛地将她的手指從他的右手背上移開。
靜脈一痛,那個藥水已經被注射進去了。
“你給我打了什麼?
!
”
蕭鳳亭的臉色一下子極為難看起來,他迅速的撕下了布片纏住了自己的手腕,試圖阻止藥液的流通。
然後抓住唐傾的手臂,将她抵在身下,厲色質問。
唐傾看着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
“誰把這個東西給你的?
”
“是你媽媽。
”
“你……”
“我開門了。
”唐傾輕聲道。
蕭夫人過來找她的時候,她開門了。
蕭鳳亭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死死的抓住唐傾的手臂,臉色極為陰沉,蓦地,他身子微微晃了一下,似乎是極為乏力,撐不住身子。
——就算用布片纏住了手腕,他還是沒能阻止的了藥物的入侵。
【你喜歡的東西,必将成為你的弱點,成為他人至你于死地的把柄。
】
他盯着唐傾,“你不要聽她的話,留在我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
唐傾看着他,然後搖了搖頭。
他咬牙看着她:“你知道她要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