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抱着腿坐在那裡,低着頭沒吭聲。
她一旦安靜下來,房間裡就沒有一點聲音了。
濃烈的血腥味夾雜着刺骨的寒風從牆角的縫隙裡面穿透進來,洛南初并着腿,凍得瑟縮了一下。
對方也并沒有在吃東西,洛南初覺得他應該是在看她。
過了不知道多久,那個人走了過來,拿走了她那碗泡面,把他的那份留給她了。
洛南初拿起那份并沒有加料的泡面嘗了嘗。
不止是口感上,就連味道上,兩份都不一樣。
她靠在牆壁上吃着,心裡不知道什麼感受。
吃完了晚餐,他出去把垃圾丢了。
房間裡并沒有電,所以也就沒有燈,他沒有開窗,怕她冷,靠在窗台上取了一把匕首出來,借着月光,用打火機烤了一下刀鋒。
消毒了以後,他對着自己手臂上已經青得發黑的淤痕進行放血。
如果不把這些血塊弄出來,他的傷口可能會從裡面爛出來。
這種鬼地方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他療傷,隻能簡單粗暴的用這種方式治療。
把發黑的血擠幹淨了,他才取了一卷幹淨的繃帶把傷口纏繞了起來。
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洛南初一直很安靜,他偏過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還在床上發呆。
有點郁郁寡歡的模樣。
習慣了她叽叽喳喳的樣子,突然安靜下來,他倒是有點奇怪。
他走過去,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在昏暗的光影裡端詳着她的臉。
洛南初閉着眼睛,“我想洗澡。
”
她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
身上都臭了。
對方照例沒有說話,隻是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帶着她往浴室裡面走去。
水放下來是冷的。
他給她開了水,就轉身往外走去。
站在他身後的洛南初猛地撲了過來,他聽到了風聲,下意識的轉過了身,被洛南初撲了滿懷。
地上是滑的,後沖力太強,他被她撞的往地上倒了下去,還得分心不讓她傷到。
他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面上,身上還壓着一個人,饒是他身體素質再強,一時間也難免有些頭暈眼花。
那個罪魁禍首把他撞倒了以後,一鼓溜從他懷裡鑽了出來,騎在他腰上往他胸膛上摸索起來。
他身上全是各種傷口和刀疤,對方摸得有些不甘心,伸手往他胯下摸了過去,他的臉一下子黑了一半,伸出手把人從自己懷裡拎了出去,丢在花灑下面然後起身離開了。
洛南初沒從對方身體上摸到自己熟悉的感覺,坐在水裡面咬着唇不甘心了好一會兒,才哆嗦着扶着牆壁從地上爬了起來。
好冷。
竟然連熱水都沒有。
這家夥到底有多窮。
洛南初哆哆嗦嗦的洗了一個澡,把水關了,在狹窄的浴室裡面找了好一會兒,并沒有找到浴巾和換洗的衣服。
她在浴室裡面呆了好一會兒,實在是凍得受不了了,才探出了一個頭忍不住道:“我的衣服呢?
”
男人站在窗邊抽着煙,聽到聲音偏過頭去,就看到浴室裡面洛南初探了一個腦袋出來,雖然大半個身影都在浴室裡,但是那黑暗中勾勒出來的窈窕曲線,還是足夠讓任何雄性動物想入非非了。
他眸色暗沉了一些。
他想的沒錯,這個女人就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