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見到他就有些氣不打一出來,微微握緊了手咬牙看着他,恨不得沖上去咬他一口。
“蕭鳳亭,傾兒呢?
”她沒見到唐傾,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個人渣,該不會騙傾兒回去,還不肯讓她見果果吧?
!
“南初……”身後,傳來唐傾的呼喚聲,洛南初轉過頭,就看到唐傾坐在輪椅上,蕭鳳亭的一個女保镖正在推着她,往他們這邊的方向走了過來。
洛南初趕忙走了過去,蹲下來伸手抓住了唐傾的手,有些緊張的問道:“傾兒,你沒事吧?
”
唐傾點了點頭:“我沒事。
别擔心。
”她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洛南初站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了唐傾一遍,她身上還是離開的時候那件睡衣,臉上并沒有受傷的痕迹。
她一顆心落回了肚子裡,終于有心情去埋怨她,“傾兒,”她握着她的手,“你怎麼這麼傻……”
唐傾看了看她,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然而也隻是笑了一下,輕輕地道:“我還能怎麼樣呢?
”
她臉上雖然帶着笑容,隻是語氣裡卻已經帶上了妥協和無可奈何的情緒,洛南初看着她削瘦的模樣,和溫婉臉上淡淡的無奈的笑容,喉嚨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
唐傾是累了,認命了,不想再反抗了。
蕭鳳亭是不是就是她命中的劫數,她為他失去一隻眼睛,失去一雙腿,再也站不起來,還不夠嗎?
是不是要她死了,才是真正的解脫?
洛南初的眼睛微微泛紅起來,别過頭低聲哽咽了一下。
她是真的心疼她,她以前再狼狽,也沒有像唐傾這般走投無路過——她是自己放棄了。
被蕭鳳亭活生生逼的絕望了。
唐傾握着她的手,柔聲安慰她:“南初,我沒事。
我真的沒事。
”她擡起頭看向蕭鳳亭,聲音微微加大,“蕭鳳亭,你讓他們把槍放下!
”
蕭鳳亭一直看着她,聽到她的聲音,無聲的擡了一下手。
他的人得到了命令,迅速的将槍收了回來。
傅庭淵的人也緩緩将手槍收回。
手術室的門口,終于也沒有了那絲一觸即發的火藥味。
洛南初收回了視線,低頭看着唐傾,輕聲問道:“果果呢?
”
“還在手術室裡。
”唐傾說到果果,聲音就哽住了,她低下頭一隻手撐住了額頭,聲音有些無力,“醫生說是突發心髒病,具體原因還不清楚。
她還太小,心髒搭橋手術不知道能不能撐下去……南初,我真的……如果她能活着從手術室裡出來,我這條命換給她都沒關系。
”
洛南初的眼圈也紅了,伸手抱住唐傾削瘦的肩膀,“沒事的。
果果一定會沒事的。
”
淩晨的手術一直到晚上都沒有結束,情況到底有多兇險,誰都清楚。
洛南初想到果果小小的纖瘦的身子,此刻就躺在手術室裡生死未蔔,她的心就一陣又一陣的揪着疼。
更何況唐傾呢?
唐傾當年懷孕,醫生就建議她不要留下孩子,可是她沒同意。
當年如果不是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她可能根本就撐不到從那些男人身下活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