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見他進來,低聲對着傅庭淵道:“洛小姐可能會發燒,您記得給她喂一下水,點滴挂完了按一下鈴。
”
傅庭淵點了點頭。
護士看他視線一直落在病床上的洛南初臉上,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走過去輕輕的合上門,離開了。
洛南初肩膀上的傷口處理的很及時,送過來的時候就是很嚴重的失血過度,在進行三四個小時的搶救以後,也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不需要護士時時看護了。
……
傅庭淵走過去,坐在了洛南初床邊。
她臉上的氧氣罩已經取下,隻是小臉蒼白無血色,帶着幾分楚楚可憐的憔悴。
這個人對朋友都很好,卻不怎麼關心自己,好像自己怎麼被對待都無所謂。
這種強烈的自毀傾向,是不正常的。
雖然他也借着這一點,非常卑鄙的威脅她留在了他的身邊。
傅庭淵靠在床邊上撐住了額頭,有些頭疼的低低的歎了口氣。
真的是一點也不讓他省心。
一不小心,就能把自己搞成這種破破爛爛的樣子。
還理直氣壯的質問他為什麼來得這麼遲。
也不知道她哪裡來得底氣。
如果不是看她傷的厲害,他真想把人拖出來狠狠揍一頓屁股,讓她吃點教訓,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一句話也不說就跑到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拼命。
傅庭淵心裡雜七雜八的想了一堆,實在是心疼的厲害,擡起手在她溫涼的小臉上輕輕地撫了一下,感覺到她平緩的呼吸聲,他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心,終于慢慢的安放了回來。
……
洛南初在淩晨的時候,果然還是發起了高燒。
她沒法吃感冒藥,隻能靠着自身的抵抗力抵抗過去,傅庭淵給她喂了開水,又拿來濕毛巾替她擦臉擦身,物理降溫。
護士看他一身血污,衣服也沒有換,還在病房裡熬夜,就過來叫他出去休息一下,她來照顧洛南初就可以了。
傅庭淵雖然沒說,卻也沒走,隻是坐在洛南初的身邊看着她燒得绯紅的小臉,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視線卻是一直落在洛南初的臉上的。
那種情态,不消說就知道到底有多珍愛和疼惜。
護士看着他,歎了口氣,隻是給他拿來了過夜用的食物,然後出去了。
第二天九點半的時候,洛南初的燒終于逐漸退了下去,恢複到了正常的體溫。
她還在昏睡,醫生過來檢查了一下,對傅庭淵說傷口還有輕微的感染,不過已經在愈合了,她之所以還沒醒過來是因為失血過度太過疲憊,身體還在自我修養階段,等到該醒的時候,就自然能醒過來了。
花容走進來的時候,傅庭淵站在窗邊看着窗外。
他還是昨晚上那套衣服,一夜沒睡,臉色看起來也略有憔悴,雖然一張臉依舊沉靜如水,花容也看出的他應該也累了。
她走過來笑笑:“要不你回去洗個澡,我看着初初吧。
一身血的,初初醒過來不知道多嫌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