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逐漸彌漫開了血的腥味。
洛止盈蜷縮在牆角邊上,睜大了眼睛看着在地上拖曳出一道粗長的血迹的男人……
他下體被傅庭淵開了兩槍,此刻血流不止。
而做了這一切的男人依舊面無表情,垂眸在茶幾上掃了一眼,然後對着保镖淡淡道:“把刀拿過來。
”
那名保镖愣了一下,才走過去把茶幾上果盤裡的水果刀取了過來,在交給傅庭淵之前,他忍不住道:“傅少,還是我來吧。
”
“不用。
”男人語氣依舊不冷不熱,修長白皙的手指接過了那把鋒利的小刀,然後往地方那個男人走了過去。
在地上捂着下胯哀嚎不止的男人,似乎也感覺到了危險,擡起頭看到那個年輕的男人指尖玩弄着那把小刀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他終于感覺到了滅頂的恐慌,跪在地上忍不住哭磕頭道:“饒了我吧,我不知道哪裡得罪過了您,但是請饒我一命吧,我家裡還有一個待産的妻子……啊啊啊啊啊啊!
”
他的頭發被男人揪起,一張臉擡了起來,他隻感覺到臉上一涼,那鋒利的刀片劃過了他的皮膚,在他臉上狠狠的切了進去。
傅庭淵看着他的臉:“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敢碰我的女人?
”他幽深的眸孔裡纏繞出絲絲的戾氣,一張臉變得冰冷而殘酷,“嗯?
跟我說說,你碰她哪裡了?
哪隻手摸了她的?
這隻,還是這隻?
……不說?
”他一腳踩住男人的手,一刀剁了下去。
洛止盈蜷縮在牆角邊上,臉上已經被驚恐的淚水布滿。
她瑟瑟發抖,恐懼已經達到了頂峰。
她以為傅庭淵曾經報複她已經是做到了極緻,現在想來,或許已經是看在她和洛南初的份上放她一馬……
這個披着斯文俊秀外表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人!
她毫不懷疑,倘若揭開那一層人皮,裡面到底是多麼可怖的東西。
地闆上,血已經逐漸的蔓延開來。
洛止盈從來不知道,一個人身上竟然能流出那麼多的那麼多的血。
看着那一灘蔓延着的血迹朝着她這邊流淌過來,她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都擠進牆壁裡去。
總覺得一旦沾上這些血,下一個被傅庭淵肢解的人就是她了……
她不想死,她不想死啊——
*
洛南初抱着腿靠在牆壁上,昏昏欲睡。
她等了傅庭淵好久,但是他不知道在裡面幹什麼,這麼久還是沒出來。
她打了一會兒瞌睡,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感覺到了風聲,空氣裡彌漫出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打了一個哆嗦,從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一道人影站在了她的面前,洛南初睜開眼,揉了揉眼睛,聲音帶着剛睡醒的綿軟和困倦:“——你出來了呀。
”
男人似乎是笑了一下,俯身将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洛南初習慣性的摟住了他的脖頸,依偎在他懷裡,“怎麼進去那麼久?
”
“很久麼?
”他淡淡笑了笑,“也不過一會兒,你睡着了,不清楚時間了吧。
”
洛南初“唔”了一聲,擡起頭看向已經被關上了的包廂門,空氣裡彌漫着一股讓人不安的味道,她收回了視線,對着傅庭淵道:“我們回去吧。
“